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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阴郁太监成了反派团宠》 90-100(第14/16页)
“皇兄知趣、识大体,是您的福份。”沈清岸也不推辞,伸手接了那印,端在眼前赏看:“若是父皇醒来知道,想必也会替皇兄高兴。”
沈君铎伏在地上没有起来,垂着头,发丝荡在脸侧无端显出几分落魄。
确实落魄。
他空有嫡长子的名份,文不成、武不就,不知如何软硬兼施笼络朝臣,更不懂收买人心为己所用,白白浪费了纪修予为他争来的太子之位。
沈清岸看够了金印,用略带怜悯的眼神看向地上的人,“皇兄怎么还跪着?快快请起,如此大礼,清岸当真承受不起呢。”
若在这里跪着的是其他皇子,沈清岸可绝不会仅仅是敲打两句就能了事的。
只是捎带警告一二,饶是沈君铎再愚钝,也知他这位二弟对自己算是仁至义尽——再者说,如果没有沈清岸接下他这太子虚名,旁人待他只会比之更加严苛,到时下场如何也未可知。
还不如…还不如亲手替自己选了结局,总好过无可奈何被动接受一切。
沈君铎不怪他这二弟,反而有些庆幸最后赢家是他,而非性子骄矜的沈煜杭。
沈煜杭垮台,宣乐帝病倒,太子之名于沈君铎来说更像是稚子手中的金块,徒增杀身危险,拥有者本人却毫无发挥效用的能力。
见沈君铎仍怔愣着没动,沈清岸牵唇又是一笑,妥善收好太子金印,主动伸出双手去扶,沈君铎不敢让他真的搀扶自己,这才顺着动作站起身来。
沈清岸不动声色瞥了一眼,吕禧便恭顺地将那写着太子让位旨意的卷轴收好,而后自觉退了下去。
沈君铎低着头,有些惴惴地偷眼瞧着沈清岸,心中难免忐忑:这位“新太子”,将会如何处置自己这不尴不尬的“旧太子”呢……
谁知目的既已达成,沈清岸前后态度并无不同,冲沈君铎笑道:“皇兄放心,今夜过后我依然尊您一声‘皇兄’,吃穿用度皆恢复成一般皇子规制,也不会暗中派人搓磨,更不会使些下作手段伪装成意外害你性命。”
沈清岸边说边拉他走到一旁桌边,邀他同坐,笑容语气都算得上顶顶和善:“今夜相约,我知皇兄定有要事倾吐,长夜漫漫,因而提前备下薄酒,还望皇兄切莫嫌弃,赏光与清岸共饮才是。”
“父皇他……”沈君铎回头张望。
“父皇他也一定希望,咱们兄弟先顾好自个儿身子,才能更好照看他老人家不是?”沈清岸笑眯眯拍了两下手掌,吕禧从外间端了酒壶酒杯过来,摆在两人面前,无声又退了下去。
沈君铎缩了缩脖子,看着沈清岸亲自斟满两杯酒,悄悄咽了下口水。
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难不成等不及取我性命,那壶里装的是鸩酒……?!
“这杯酒,我敬皇兄深明大义。”沈清岸笑意不减,举杯仰头一饮而尽,顺便朝沈君铎亮了亮空空如也的杯底。
沈君铎放下心来,跟着不自然笑笑,伸手去拿桌上另一杯酒。
看着沈君铎颤巍巍将那酒同样饮尽,沈清岸却敛了笑。
沈君铎一直留意他表情变化,当即心头一凛。
果然,沈清岸不会这么轻易放过自己。
他额上浮出冷汗,直直盯着面前眼神逐渐阴冷下来的男人,听他如此说道:“这金印也交了,酒也同我喝了,皇兄若再瞒我,恐怕就真凉了二弟的心了。”
沈君铎一脑门子雾水:“…二弟…啊不,殿下,太子殿下这是何意?愚兄从未想过欺瞒殿下什么……”
“那便最好不过,”沈清岸唇边再笑,却不达眼底,放轻了声音:“二弟想跟皇兄打听一个人……”
“殿下但说无妨!愚兄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沈君铎很快回道,就差拍胸脯保证,也就无心思量:什么人能让距离手眼通天只差最后一步的沈清岸,“屈尊降贵”又是试探又是摆酒的与他相问。
沈清岸被他识时务的态度所取悦,横了手臂在桌上,身子微微前倾着靠近沈君铎的方向:“本朝最大权宦,司礼监掌印太监,纪修予。”
沈君铎身形猛地一晃,失手打翻面前的空酒杯,骨碌碌在桌上滚了几番,被对面的男人探指按停。
“我…我…”沈君铎立时冷汗涔涔,昏黄灯光下可见脸色明显白了几分。
“皇兄是明白人,不会不知吧?”沈清岸将空酒杯翻正立在桌上,发出的声响吸引沈君铎抬头看了过来。
只见覆盖着半张银面的男人拿过酒壶,轻轻扳动壶柄上一处雕花凸起,“喀啦”一声,机括弹响后,似有什么落入酒水之中。
沈君铎惊恐万分,眼睁睁看着沈清岸莞尔笑着,将那酒壶摇上一摇,重新斟满,推到自己面前:
“这第二杯酒,就——敬祝皇兄长命百岁、健体无虞。”
说完,放下酒杯,在桌上支着手轻托腮边,静静弯了眉眼盯着沈君铎瞧。
看似满面笑意,实则只有与其对面而坐的沈君铎知道,沈清岸身上那种浑然天成的、来自上位掌权者的压迫感,是有多么抑重难当,简直逼得人透不过气来。
笑里藏刀、口蜜腹剑,不过这般模样罢。
汗水一刻不停,沾湿了沈君铎衣衫,整个人好像刚从水中捞出来一样。
“如、如果……”沈君铎终是扛不住此等高压,再开口时,嗓音竟颤抖沙哑得厉害:“如果我将我所知,和…和盘托出,二弟…二弟是否能、能……”
“能,”沈清岸笑着一口应下,同样给自己斟上一杯酒,“只要皇兄肯说,自然能留皇兄一命。”
然后沈君铎就几乎是无意识地半张着嘴,看着沈清岸,拿着酒杯,往自己那杯碰了一下,干脆利落地仰头,而后,一饮而尽。
那那那…那不是…毒酒吗?!他他他他他……
沈清岸好整以暇地解释:“先前那杯才是毒酒,现在这杯是加了特殊药剂的,作解毒用,皇兄若不趁早喝下,待会儿可就要腹痛了。”
“…………”
沈君铎呆滞片刻,一把抓过酒杯灌入喉中,因吞咽太快,激得他呛咳连连。
“这还是我特意命太医研制而来,今儿个还是第一次用在实处,皇兄以为如何?”沈清岸歪着头,似在认真征求面前人的意见。
“咳咳,自自自…自然是极好的……”
沈君铎此时已被彻彻底底吓破了胆,不消沈清岸再浪费唇舌,他就一股脑竹筒倒豆子般,将长这么大以来所知纪修予的一切,一五一十地交待了。
二人正说着,所谈皆是动辄掉脑袋、诛九族的宫廷极秘,引得彼此注意力只停留在对方身上,也就无人注意,不远处烛台火光下的阴影里——
宣乐帝阖眸之下的眼珠,悄然滚动了半分。
第100章 睚眦必报
草长莺飞时节, 宫城深处同样受春光眷顾,枯等一冬的枝桠纷纷伸出绿叶红花,挤挤挨挨好不热闹。
此前因春贡入京的苍王一行, 也迎来了返程的期日。
这天阳光甚好,仓幼羚在御花园里荡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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