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月: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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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都入冬了,又是一人……

    “闻鹤堂是何意?”纵是脑中千般想,然开口,苏彦问的终究还是政务。

    他搁下拾炭的铁钳,净手倒茶,示意苏瑜坐下。

    东齐的七万兵甲,原是夸大的数目。虽因突袭占了新城郡,却也未曾想到魏国反应如此迅速,更不曾料到领兵的是苏彦。故而待苏彦兵降巴东郡,于郡中兵甲两边夹击,前后共三场战役,历月余便夺回新城,打退了东齐兵甲。

    苏彦初时确实是为了躲避江见月,想分开一段时日静静心,故而动了留在巴东郡一年半载的念头。

    他一贯擅长远谋,想着正好利用这段时日,摸一摸东齐的底。东齐、南燕原都是前郢分裂出去,习俗口音差得并不多。他甚至考虑利用一年的时间,观察沙江的特点。东齐虽占三州,原不足为惧,兵力人力都不如南燕,所依不过是沙江天鉴,擅守但并不善伐。

    却不料才退敌,方知此战乃连环计,皆为钟离筠谋划,主力在汉中,遂赶紧分兵三万增援章继。

    而章继离京,朝中便只有陈章。

    苏彦遂领数十暗卫日夜兼程赶回,于廿六到了这渭河畔的扶风郡,乃距长安皇城最近的一个郡。

    在此歇了一日,一口气松下,他便回了神,未再前行。

    “这闻鹤堂具体何为,我也不知。只是前两日给陛下汇报事宜时,听了这么个名头。”

    自桓起正法,九卿之一的内史便由苏瑜顶了上去。

    内史为文职,掌京畿城郊事,苏彦停在这处,便暗里传信于苏瑜。苏瑜本就需要城里城外两头任守,自也不会引起江见月怀疑。

    苏瑜接了苏彦的茶水,望着他自回来就没淡去的担忧,又一次问道,“叔父当真不回皇城吗?陛下若知晓您回京了,不知会有多高兴!何况,明日还是除夕。”

    【往后年年,都会有人陪你守岁,再不会留你一人。 】

    苏彦起身,眺望窗外不远处冰封的渭河,半晌道,“叔父还有旁的事,等办完事再回去,你先不和陛下说我的行踪。”

    这可是将在外,离营又未归朝,若被知晓乃大罪也。

    苏瑜虽觉叔父理由说得混乱,却也没有多问,只颔首应是,返回皇城。

    日落月升。

    青年丞相久立窗前,看着夜幕下的沉寂渭河,暗思已经同她分别百日。她尚好,他便再忍忍,待开春与大军同归。

    这处是一个刚刚好的距离,若朝中有事,他可以随时应援她。若一切安好,便只当他在边地未归。

    见面三分情,分开一段时日,或许她就淡了,习惯了。

    且先习惯没有他的除夕,习惯他的食言。

    *

    昭阳殿除夕宫宴,女帝升座,目光落在左首第一个位置。

    距离年终还要三个时辰,师父不要食言。

    戌时四刻宴散,群臣禀退,座位依旧空落落,江见月盯在那处看了半晌,只觉外头烟花聒噪又晃眼,手中一个金樽被砸在地上。

    她掷得用力,金樽从九重丹陛滚下,不偏不倚掉在一人足畔。

    江见月被她挡去半边烛灯,有些不悦地抬眸,见来人竟是陈婉。

    “陛下何故生气?”陈婉孤身而来,弯腰捡起酒樽,开口亦是小心翼翼。

    “见朕生气,你还避远些。”江见月压下长睫,不欲看她,“难不成你忘了,没有朕的传召,不许出现在朕面前。”

    “我没有忘记。”只二人处,陈婉咬着唇瓣,连尊称都不敢用,提起一口气道,“我来陛下处,不是让陛下生气的。除夕守岁……”

    “除夕守岁?” 江见月如箭矢般的目光射去,将对方吓了个激灵,“怎么,来与朕母女情深的?你不会是想荣嘉想疯了吧?”

    陈婉拼命摇首,只将一物搁在江见月案上,“除夕守岁,压胜钱能讨吉利,陛下收下吧。”

    “你看一看,会喜欢的。”她将锦盒推过去些,两侧步摇泠泠作响。

    江见月抬手打开,扫过,不由坐直了身子,竟是一枚凤印。

    “何意?”少女眉眼里果真含了点笑意。

    “没有旁的意思,你长大了,该给你了。”陈婉说得诚挚

    “想要换荣嘉回来?”少女弹指合上盖,紫檀木的盖子很是结实,发出“砰”的一声,“要是在朕抽掉你父亲的卫尉前,你有这个觉悟,或许朕还领你的情! ”

    “现在么,晚了!”江见月拿起盒子,走下丹陛,扔还给她,近身笑了笑,“或者,你若是真有心,可以下道罪己诏,说你不配为后,不配为天子之母!”

    陈婉愣在那处,半晌无话。

    “瞧瞧,你还是更爱自己!”江见月嗤笑道。

    陈婉不欲,只将凤印重新放下,急急离开。

    江见月挑眉瞥过凤印,又看逃出殿门的妇人,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便当真咯咯笑了一回。

    铜漏滴答,是亥时正了。

    她轻叹了口气,回椒房殿上了卧榻。

    这日方桐在太医署上值,将妻子带在了身边,于是方贻便也不曾出宫,央着留在了这处。江见月揉了揉他脑袋,“你也就还小,待过了十三,便除非是朕的贴身侍卫或是中贵人,旁的便都不能入朕寝宫了。

    “那我就做侍卫或者中贵人。”男童听话给她抱来矮几,调好四神温酒炉,往注壁里不多不少倒了三盏果酒。

    江见月噗呲笑了一声,“侍卫还行,中贵人不可。”

    “为何中贵人不可?”方贻问道。

    “因为你做中贵人,你家便断子绝孙了!”

    方贻闻言,抿唇笑了笑,摊开手向她讨要压胜钱,“师姐,师父食言了,没有回来。你输了,得给我双倍。”

    “给你十倍。”江见月抓了一把金瓜子塞在绣囊中,塞给他。

    方贻接了,细观她眉眼,轻声道,“师姐,你好像挺开心的?”

    江见月回想方才陈婉模样,挑眉道,“还行。

    她这会正在袖一个荷包,还是那年苏彦在洛州治理水患时就开始绣的,一晃数年过去,针脚都旧了。

    她绣好“平安”二字,打结收尾。

    许是在陈婉处散了口郁气,身心畅快多了。

    她将绣好一半的荷包收好,托腮看着温酒炉,伸手拎起注壁,又旋转调火的开关,不由眉开眼笑,“行啊,真被你修好了。”

    前头被她砸了一回,虽修了大半,但最关键的调火处压根没好。又不欲同苏彦说,方贻知道后就说他去抱素楼寻书试试。

    “抱素楼中没有寻到书。”方贻道,“是之前在师父书房看到的。”

    江见月蹙眉,“他书房寻常怎会放这书?”

    方贻道,“师父临行前让我每五日整理一次他书房,我头一次进去便看见书桌案头摆着这书。”他眨着乌黑水亮的大眼睛,很是欢愉地望着江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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