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月: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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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接来,一边顺势拉过苏恪,“新平翁主不知是陛下车驾,若有冲撞,孤来罚她。”

    “若是惊到了陛下,妾与您赔罪。”苏恪象征□□了福,却半点没有退开的意思,只从陈婉臂弯中挣开,“妾本就是有事要去请见陛下的,还请陛下容妾一点时辰。”

    “可是要问苏相的事?”江见月不愿与她多费唇舌,开门见山道,“已经有线索了,顺利得话大概十月之前,苏相会安全回朝。翁主静候佳音便是。 ”

    这话落下,陈婉和苏恪都愣了一下,面上宽慰许多。

    然苏恪却没有就此打住,只继续道,“既有线索,不知舍弟在何处?此间才五月初,至十月前尚有四五个月,何处归来需要这般多的时日?”

    苏恪咬了咬唇瓣,跪下磕了个头,膝行至马车前,哽咽道,“陛下有所不知,八月廿八乃妾恩母忌日,今岁是她十五周年冥诞,舍弟理当祭拜。”

    八月廿八已经是八月底。

    太医署估算她的产期在八月中旬,左右大差不差。

    江见月遂道,“当是能赶上的。”她抬了抬手,示意起驾。

    “陛下!”不料苏恪跪拦在车门前,两手抓着车栏,“陛下,妾带幼女独在牡丹楼,平素偶尔与长嫂往来家常,聊以慰藉,眼下其子亦陷荆州,我苏家正支无人,剩我们孤儿寡母妇道人家,实在忧惧惶恐。您能不能、能不能让我舍弟早些归来,怎么说他也是您师父,当年也是有情分的呀…… ”

    苏恪不说还好。

    这厢提起温似咏母子,又论起师徒情分,江见月顿时怒从心起。

    若非这些人推波助澜,何至于今日局面,何至于她都没有师父了……

    “拖开她,回宫。”她合上眼不再理会。

    “陛下!”

    “陛下!”

    “他是您师父啊,您怎可如此霸——”苏恪是一点就着的性子,瞬间急躁起来,甚至欲要拦御驾。

    “将翁主拖入宫中,快关门。”陈婉吓得花容失色,只捂住她嘴巴,慌忙命令周遭侍从。

    但新平翁主桑门尤尖,话语激烈,长乐宫关了门反叫她嚷了个痛快。

    “我有说错吗,那是她师父啊,她如何可以那样霸道。别人不敢说我就敢说,阿弟就是被她藏了起来。”

    “今日我苏门男儿,一个失踪下落不明,一个身陷沙场生死不知,都是拜她所赐!”

    “怪阿弟心软,半道救回来的,养她教她作出的祸害,等回来我定要好好问问,后不后悔救了这么个……”

    “……我就是不要活了,我寻不到阿弟,我怎么去同阿翁阿母交代,不如直接勒死我算了,我今天进来了就没想出去。”

    “子系中山狼!”

    一个巴掌切断了妇人的声响,长乐宫安静下来。

    是伤重久病的太后,惊气交加,咬牙低斥,“你要死且去旁处,莫累你族人,更别累孤!”

    相比苏恪的吵嚷,巴掌声自然传不到离去的少女耳中。

    是故,江见月的耳畔稍稍静了会,直待马车拐入未央宫北宫门时,她的耳边又开始萦绕起苏恪的话。

    “怪阿弟心软,半道救回来的……”

    “等回来我定要好好问问,后不后悔!”

    “子系中山狼!”

    索性这些话没有扰她太久,许是这晚实在太累,用过安胎药后,她很快便睡熟了。只是晨起醒的有些早,因为孩子动得有些厉害,她躺着不太舒服,便起身看了会书。

    但心砰砰直跳,没法静下来,未几呼吸都开始变得粗重起来。她没有感觉那里不舒服,就是喘不过气,一张面庞转眼煞白,两鬓虚汗淋漓。

    轮值的太医令就在偏殿,闻宫人传唤,片刻便至。

    待一番望闻问切后,瞧得女帝神色稍安,气息也平缓许多,只拱手道,“乃三重缘故,一是陛下过渡劳累导致血不归经,故而心跳加快;二是陛下情绪激烈,紧张忧惧,致心神受损;三来龙胎日渐长大,脏腑受压,导致不适。”

    江见月自小多病,这番话能听懂,也就是无甚大碍。

    过渡劳累,歇息修养便罢。

    孩子长大,这是自然事。

    唯有说她情绪激烈,她觉得莫名,她近来鲜少动怒,梦魇也少了。

    此间一人之语不可尽信。

    平旦时候,她传了太医署会诊。

    太医署对女帝要求会诊一事,已经习以为常。自有孕来,几乎每半月就有一次集体切脉,每一月便进行一次会诊。

    上月里更是已经传旨,待入七月孕后期,让他们轮值从一人改为三人。

    女帝对这个孩子,可谓投入了全部的心思,确也养得不错。

    这厢集中在椒房殿中,得出的结论同轮值医官所差无几,而母体虽然不适,龙胎胎相却是健壮稳固。

    女帝靠在榻上,已经缓过神,摸着隆起的胎腹,眉眼中露出几分骄傲,“你这样强壮,阿母且也将自己养好些,不能输给了你。”

    故而这日晌午,江见月颁布了一道旨意,即日起至十月底,朝会由楚王章继主持,政务由尚书台主理,九卿各司其职各领其部,协理之。

    而她当下就处理两桩事,一桩养身子,一桩便是关于荆州的战事。

    为晨起骤然的不适,江见月这日未再去抱素楼。

    直到五日后,五月十三,一切安好,遂又入楼中。

    *

    苏彦见她过来,莫名松下一口气。

    确切地说,是一刻钟前,三千卫进来给他带手铐的一瞬。他一根紧绷了数日的弦瞬缓减,眉宇间现出一片柔和之态。

    他甚至开口问道,“是否陛下来了?”

    三千卫不会回他任何问题,但他很确定。

    因为他记得,那日她临走前说,“朕不在时,不必给他带了,等朕来时再戴不迟。”

    苏彦看着看手上镣铐,有些惊讶,自己竟在等她、盼她来。

    却又有些莫名,环顾四下,他根本插翅难逃,又何需再这般锁他?

    少女精神尚好,从殿外走来。

    然踏入殿的一刻,心悸了一下。

    她看着从席案边站起来的青年,见他手上镣铐,闻他行礼问安,一时没有多言,只颔首嗯了声。暗自稳了稳心神,在门边的席案坐下。

    侍者从她这处将整理出来的新的军情卷宗挪去给他,他打开翻阅,余光见她神色是为君的庄宁端肃,隐隐带着一股疏离气,便也不曾出声,只低眉阅卷。

    屋中很静,江见月沉默用着一盏汤膳,低眉哄了会又开始踢她的孩子,面上慢慢腾起笑意。

    只是未几,她一只抚在胎腹的手便攥紧了衣帛,呼吸急促,头晕目眩,耳畔尽是那日苏恪的话。

    “怪阿弟心软,半道救回来的……”

    “我定要好好问问,他后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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