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送给病弱公主后: 2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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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一切本该如此。

    可裴琢玉不是。

    她被杂乱的梦境侵扰,思绪乱纷纷的。视线在宁轻衣身上一点,心尖便莫名发烫。

    裴琢玉微微低头,她想,公主果然是公主,落落大方。

    不像她,偏整出一种要侍寝的忸怩。

    真是好笑。

    裴琢玉轻声道:“夜深了,殿下该早些歇下才是。”

    唉,自己挖的坑得跳,那就努力在坑底垫些稻草吧,这样不会摔太难看。

    宁轻衣很干脆地说“好”。

    她将书推到一边,拉着裴琢玉的手起身。

    这矮榻是梳妆时候用的,夜里安睡的是安放着多扇连屏的大床。还未到盛暑,再加上宁轻衣体弱,床上的连屏还未拆卸。这帷幕一落,屏风一合,完全将两个人笼在更小的空间里。

    这下好了,裴琢玉本就糊涂的脑子,更是只剩下“绿云欹,金枕腻,画屏深”了。

    这钗声敲玉枕,免不了让人浮想联翩。

    “怎么?”宁轻衣问。

    裴琢玉没说话,帐中鹅梨香有些甜腻。

    听着宁轻衣轻软的声调,她的面色更是烧红。

    她掩面:“有些不习惯。”

    宁轻衣说:“唔,那多试几次?”

    裴琢玉慌忙摇头。

    被裴琢玉拒绝的宁轻衣也不生气,她凑近裴琢玉说:“愿意来公主府的人其实不少,但都很局促。不是带着目的,就是畏畏缩缩的,可能怕我发病,害得他们家被牵连。”

    裴琢玉的耳朵被“不少”扎了扎,她现在知道了,侯府那事做得不是很体面,没人拿出来说,但是眉眼来去间,是一种你知我知的心照不宣。

    “侯府也不纯粹。”裴琢玉没替镇远侯府上说好话,她想了想,甚至更恶劣呢,毕竟拿着“肖似驸马”当噱头。

    裴琢玉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个问题拖到了现在才说出口:“殿下不怕我别有用心?”譬如这近在咫尺的距离,她想做什么都容易,就算要喊人也来不及。

    宁轻衣也不隐瞒她,面上一团和气:“我调查过你。”话音落下,她又噗嗤一笑。

    原来琢玉还担心过这个么?可先前也没听她问,甚至没能从她的脸上看出来。

    裴琢玉松了一口气。

    她的确吓过自己,然后想着发愤图强,这不还回侯府要了铺子么?

    然后她就忘掉了。

    好像心中有个声音跟她说不碍事、不重要。

    那当然就能抛就抛了。

    裴琢玉躺了下来,仰面看着床顶,说:“我不太记得住事。”

    宁轻衣说:“无妨。”

    裴琢玉又讲:“也没记住往来的贵人。”

    宁轻衣:“不要紧。”

    裴琢玉吐露了真心话:“其实也不是记不住,就是不想去记。”

    是飘过的云,是飞过的鸟,不留痕迹。

    “我该整天躺着晒太阳的,但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让我没法安心躺着。我应该厌恶奔忙的吧?似乎也没有,好奇怪。”

    裴琢玉的苦恼一瞬间就散了,她眯着眼,又说:“喜欢那种脑袋空空的感觉,不想过去,不考虑未来。”

    宁轻衣凝视着裴琢玉。

    她的心尖泛着密密麻麻的疼,白日里说起集书馆的高昂热切不见了,此刻浑身又笼着一种出尘脱俗的离世感,像是抓不住的风。

    驸马要留在她身边,会本能地替她谋划。

    那抛开一切的裴琢玉呢?

    宁轻衣的声音在发颤,她抓住裴琢玉的手臂,急切地问:“你会记得我吗?”

    宁轻衣突如其来的情绪让裴琢玉怔了怔,她的手被宁轻衣抓得有些疼。想轻轻地挣开,但又看到了

    宁轻衣眼睫上挂着的泪,浑身一僵。她心想,怎么能让她伤心呢?应该哄她的。

    伸手将宁轻衣揽在怀中,她柔声道:“我不会忘记殿下的。”

    宁轻衣松手,她埋在裴琢玉的肩头。

    嘴唇翕动着,无声说:“骗子。”

    她早忘了。

    说好的“姐妹私语”“促膝长谈”,却变成将人惹哭。

    都怪她开启了一个不恰当的话题,至于哪句话触动宁轻衣的心绪,裴琢玉猜不着。她只能使出浑身解数去安抚人。

    可还是一声不吭光细细抽噎,听得人心碎。

    哄没哄好裴琢玉也不知道,反正最后是两个人都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裴琢玉的思绪迷迷糊糊的,怀中像是猫着一只可怜兮兮的小兽。

    怕将人惊醒,裴琢玉小心翼翼的。

    但宁轻衣还是动了动,裴琢玉僵住了。

    她悄悄地合上眼,继续睡吧。

    可在朦朦胧胧中,裴琢玉察觉到一只手在她的面颊上游走,最后在她的唇角徘徊。

    裴琢玉心跳如擂鼓。

    她正想着要怎么不经意地醒来,就感知到宁轻衣轻轻地含住了她的唇。

    裴琢玉:“!”

    第30章 意外来客

    思绪被一道闪电劈中,眼前白茫茫一片。

    惊雷连绵落下,炸得她头晕目眩。

    本来想着自然醒来的裴琢玉不敢再动。

    这是怎么回事?公主没睡醒吗?将她当……当驸马了?可总不至于男女都分不清吧?还是说知道她是她?她到公主府其实是侍寝来的?裴琢玉的心里乱糟糟一片。

    她恍恍惚惚的,也不敢戳破,僵硬得挺着,像条死鱼。

    在裴琢玉发散的思维飘到“她会不会得寸进尺”“要是撬开双唇怎么办”时,那覆在唇上的温热触感消失了。

    蜻蜓点水似的一碰,偏生有种要到天荒地老的漫长。

    裴琢玉听着窸窸窣窣的声响。

    宁轻衣推开屏扇、掀开帘帷。

    日光透入,伺候的人也鱼贯而入。

    窸窣声、水流声、私语声……各色声音在裴琢玉的耳中回荡,残余的鹅梨香还在帐中萦绕回荡,一切的一切交织出了迷离旖旎的声光。

    裴琢玉缓缓地抬起手压了压唇,她的面颊泛起红晕。

    想撑着坐起,可又想到了什么,缓缓地滑倒,她掖了掖被褥将自己藏身其中。

    心事重重也不妨碍睡,等到再度醒来的时候,新梦旧梦交织,裴琢玉有些分不清先前的亲吻是真实的还是梦境了。毕竟她的梦里出现过的场景比轻吻更旖旎,梦早已经过界,再梦一回轻吻其实也不是问题。

    可她怎么梦这些?

    难道她对公主有非非想吗?没有吧?

    “醒了?”宁轻衣盘坐在榻上看书,听到卷帘声时回头。

    裴琢玉心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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