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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被送给病弱公主后》 40-50(第17/19页)
裴琢玉木木地站着。
宁轻衣猛然间起身,可撕心裂肺的咳嗽声拉扯着她的身体,让她重新又坐了回去。
裴琢玉一惊,一个箭步往前冲,手才搭上宁轻衣的手腕,便被宁轻衣一把攥着。宁轻衣微仰着头,眼中泪光浮动,她一字一顿地问:“你刚刚说什么?”
裴琢玉想甩开宁轻衣的手,可又怕自己挣扎的力道伤到她。她屏息,低垂着眉眼,说:“请殿下治罪。”
“好好好!”宁轻衣连道三声“好”,她的内心深处满是栖惶。扼着裴琢玉的手腕,咬牙恨声道,“你从侯府来到公主府,一开始便住在了绿猗院,后来又搬到了若水院里。我事事问你,将你的一切都放在身上,你却说没你的位置了?公主府里、我的心里,哪一处不容你?”
一听到绿猗院,裴琢玉就应激,越发觉得自己委屈了。她的心跳节奏越来越快,几乎要冲破胸腔了。她凉凉地一笑,说:“那是因为我的脸!你将我当裴治!”
宁轻衣听了她的话,几乎要崩溃了。
话都已经说到这里了,裴琢玉继续说:“我在新安的时候,就听到了京中传来的消息。当年因为谋反案,圣人已经剥夺了裴治的身份,可现在却恢复了?为的什么?我原以为只是替死人争荣耀,觉得一切都无关紧要,但后来呢?原来是裴治回来了啊,府上的人既遏制了疫病,又能借着功劳替裴治争一个荣誉,真是一举两得的好计谋。”
“是了,裴治本就是你的驸马,归来也是顺理成章。我无话可说,只能远走。将那段过去全部抛却,你有你的幸福,我找我的自在。如果能这样也不算坏,可你呢?命人将我带了回来,难道想不念旧情将我治罪,好让失而复得的人顺心如意吗?”
裴琢玉惯来温雅,从没有像此刻这般咄咄逼人。
在说话的这一刻,她将所有温柔的表象都撕裂,露出自己内心深处并不想面对的狰狞。
她的眼眶发红,强忍着泪意,可聚集成圆珠的泪水仍旧像断线的珍珠那般落了下来。
宁轻衣垂眸看滴落在手背的泪花,她恍惚一瞬。原来自一开始就萌生的不对等和芥蒂,在未来别说用言语,就算是行动也难以消弭的。裴琢玉不愿意做裴治,她就不让她知道自己是裴治。她要把痛苦的过往连带着她一并忘记了,那她便让过去的情意都消失。
原来她的选择是错的吗?
什么样的因结就什么样的果,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是她必须吞下的果。
宁轻衣苦涩一笑道:“罪也由我。”
裴琢玉问她:“你要怎么做?”
宁轻衣抓住裴琢玉的手,收得越发紧了。她收拾浑噩的思绪,压下如山洪爆发的情思,说:“那人是假的,我只是想借此解决鲁王。”裴琢玉没提后头的事,显然是不知道的。她要听流言就流言,可为什么就听一半?“你在新安治大疫,我不想让你忧心。”
裴琢玉一怔,脑中一根弦嗡嗡震颤。
她抓住一闪而过的灵光,问:“如果只是假驸马,怎么会让我忧心。”她惊慌失措地望着宁轻衣,白着脸问,“你做了什么?”
泪水冲散了脂粉,露出惨怛的容颜,憔悴得像是雨中随时凋零的花。
宁轻衣欲言又止。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的裴琢玉,都很不满意她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或许一出口,就让她的去意更坚定。
宁轻衣的犹豫让裴琢玉绝望,她的思绪被一张名为“裴治”的血盆大口给吞没了。
她会遗憾、她会计较、她会嫉妒,原来她也会有种种像闹剧似的别扭情绪。
苦得她想逃。
“殿下,要不就……算了吧?”裴琢玉双目无神,一声叹息。
宁轻衣心中一紧,耳中鸣声如潮。
如果芥蒂是假驸马,那她已经说了缘由,还要怎么样?
她一俯身,抵着裴琢玉的额头,哑声道:“把你的不安告诉我,我会设法解决。”
没等裴琢玉接话,宁轻衣就问:“你介意裴治的存在吗?”
裴琢玉无言,泪水扑簌簌落下。
宁轻衣松开裴琢玉的手,她掐住裴琢玉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
“回答我。”
裴琢玉无处躲闪,对上宁轻衣噙着泪的眼,神色狼狈:“介意。”
宁轻衣说了声“好”,又道:“没有别人,从来都只有你。裴治是你,裴琢玉也是你。四年前你失约了,我找了你许久。没想到你会落崖,会忘尽前尘。可你回来了,我知道你憎恶那些往事,我原谅你。但是裴琢玉,这一次,你要让我如何释怀呢?”
裴琢玉怔住。
像是血气一下子涌进脑海,嗡嗡的,隆隆的,是失去节奏的心跳。
第50章 梦回前尘
说完这番话的宁轻衣一下子很疲倦。
错误的选择错误的结果,如果在找到裴琢玉之后直接与她坦言,又会是什么样的光景?
她不知道。
好像怎么做都会招引出无穷的悔,总会去遐想当初没选择之路的美好。
哭得有些头疼,她抬眸揉了揉太阳穴,很轻地推了推裴琢玉,又说:“我现在忽然不想看到你了。”她知道这句话伤人扎心,可就是不想控制自己的情绪。然而又怕裴琢玉再度一走了之,又很疲倦地补充了一句,“你也别想离开公主府。”
她阖着眼,太累了。
想要再睁眼时回到情浓意浓的过去。
想让那些酸楚都化作轻烟被风吹散。
可越多想要的,心就越疼,像是一根根针扎着,没完没了,无法根除。
裴琢玉恍恍惚惚的,她的思绪一团浑噩,脑袋里充斥着喧嚣和黑暗。
宁轻衣的一句话道出了她从没有想过的可能。
驸马裴治,怎么会是她呢?
圣人给清河指婚,指的是一个女人?不,如果知道是女人,那些人见了她不会以为只是相似,可能就认定她为裴治回魂了。
裴琢玉浑身哆嗦,一阵阵凉意席卷身心。她跪在椅子前,头一低就磕在椅子的把手上。她也不管头上传来的尖锐痛苦,只一下下地碰着,痛苦道:“我不明白。”
她的思绪就像是一团乱麻,根本扯不出一个头绪来。
安静数息后,宁轻衣抬手,覆在裴琢玉磕碰的把手上,她没再哭了,语调中的倦意轻而易举便能捕捉。
“去,把碧仙叫来。”
裴琢玉身体又是一抖。
叫碧仙进来伺候她吗?
她难道不可以吗?
裴琢玉抬起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摇摇晃晃地站起身。
她缓了一会儿,伸手将宁轻衣横抱在怀中。
宁轻衣的思绪木木的,只是懒洋洋地一抬眼,视线在裴琢玉额角的红肿处停留了刹那,便又收回。
若水院是裴琢玉熟悉的地方,有许多个日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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