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月: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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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身子骨本就一般,生了个孩子更是虚弱,秦禅月舍不得她亲哺,便将多寻了几个奶妈照顾孩子,让柳烟黛出去自己转转。

    她也是生育过孩子的女人,知道生孩子极为费精神,费力气,寻常人生完孩子,都会因为身子骨不好而觉得难受,越是这个时候,越当出去转上一转,不能全然围着一个孩子来。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全都扑给了一个嗷嗷待哺的孩子,那做母亲的自己会觉得很痛苦,缓不过劲儿来。

    这孩子啊,在三岁以前,都是消磨人的东西,若是可着母亲一个人霍霍,能活活将母亲拖累死,他们这些旁的人就是该多伸伸手,让母亲能够短暂的脱离母亲的身份,如果有一些朋友能与柳烟黛一同说说话就更好了,奈何柳烟黛没有,那便不如出去凑凑热闹,找人多的地方逛一逛。

    秦禅月便兴致勃勃,道:“今儿晚间正是过节,你身子若大好了,就出去转上一转,受受喜气。”

    南云城今日晚间有一个红米节,是这里的习俗,各户人家会做出来一些小吃出来送人来吃用,还有洒水请福。

    秦禅月开了口,柳烟黛自然应下,她这一个月在厢房之中躺的骨头都快酥软了,能出去转转是好事,但她还有点舍不得孩子。

    这孩子,初见的时候,她觉得太像那个讨人厌的太子,但是养着养着,她突然就开始喜爱的不得了,一日都不想离开他,现在她只不过是出去转一转,她就开始舍不得了。

    母亲与孩子就是这样的共生体,孩子消耗母亲,母亲又心甘情愿被消耗。

    柳烟黛要出门的消息,在这私宅之中转了一圈,落到了钱副将耳朵里后,钱副将匆忙去跟楚珩禀报。

    钱副将来的时候,楚珩正在镇南王府处理最近的公务。

    镇南王府的一切都如以往一般,似是没什么变化,被新雨冲刷过的大理石静静的躺着,过百年后也是如此,钱副将熟练的绕过长廊,行过一道正阔门,踩着齐整的大理石进了书房。

    当时正是午后,书房之中堆满了各个卷宗,楚珩正挨个看过。

    午后明媚的阳光之下,可见楚珩平淡的眉眼。

    他是王爷,又是这一方镇守节度使,有权又有爵,相对应的,他就得日日来处理这些公务。

    税收,军耗,抚恤金,桩桩件件,都是繁琐的事儿,他若是不过心,下面的人一定会糊弄他,他正扫过一卷文档时,钱副将行进来汇报了这件事。

    楚珩头都不抬,问道:“最近有兴元帝的消息吗?”

    这两个女人现在还不知道兴元帝即将到南疆,或者已经到南疆的事,否则秦禅月一定不会让柳烟黛出去。

    一旁的钱副将低头道:“一直都不曾找到。”

    之前他们就猜测兴元帝会来南云城,但是他们左扫右扫,愣是找不到人——也不能怪他们,实在是南云城太大。

    南云城四通八达,且有一部分直接绵延进山脉之中,人力难以摸透,兴元帝从大路走过来,他们能看见,但是兴元帝从山路走过来,他们真找不到方向。

    他们只知道兴元帝来了,却不知道兴元帝具体来到哪儿了。

    “无碍。”楚珩听了这信儿后,想了想后,语气平淡道:“左右是南云城中,闹不出什么大事,你仔细看紧她们两个便好。”

    瞧见王爷眉眼间的一片冷淡,钱副将心里提着的石头也渐渐落了下去。

    是啊,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们王爷还从来没怕过谁呢,别说是兴元帝了,就连永昌帝当年都没从王爷身上讨到好处!一个兴元帝又能做什么?他敢来打南云城吗?

    更何况,他们眼下在南云城,这儿姓南,镇南王的南,天子之鞭亦短也。

    只一想到此,钱副将就觉得心里舒坦多了,他退后两步告退,临走之前,瞧见王爷莫名其妙的又笑了一下。

    他见王爷笑了,自己也跟着傻呵呵笑了一下。

    自从秦夫人到了南云城之后,王爷整个人都“松”下来了,他从过去的泥潭里面走出来,睡到了与秦禅月构建出来的爱巢之中,钱副将觉得王爷现在每天都好开心,以前王爷是个死木,现在却像是个人了。

    钱副将离去之后,楚珩也没在镇南王府待多久,这王府里的一切他早都看腻歪了,眼下趁着柳烟黛不在,他回私宅一趟。

    想到秦禅月,楚珩脚步更快了一些,隐隐有几分雀跃的踩着夕阳而回。

    ——

    是夜。

    今日,南云城红米节。

    大陈一贯都是有宵禁的,坊间到了亥时便要闭门落锁,寻常人不得出门,也只有临近节日的时候才会放松,允许人群夜间出行。

    也因此,人群格外多。

    城中燃起篝火,商户们会准备花车而行,其上有貌美女子扮做花神,花神一路挥洒雨露与花瓣,还有很多人直接沿街售卖花环,十分热闹。

    柳烟黛就这么随着花车行走,久违的热闹使她觉得舒服极了,头顶上有花瓣落下,她昂起脸,笑眯眯的接着。

    她快乐的转着圈,却并不知道,在不远处,有一道身影由人搀扶着,一双眼震惊的望着她。

    花神的花瓣落到她的面上,篝火的火光照亮她的眼眸,她笑起来的时候,兴元帝灰蒙蒙的天也跟着亮了。

    这是她吗?

    这是真的吗?

    他的幻觉,他的梦境,他那些不能为人道也得痛苦,烟黛,烟黛——

    你知道吗,长安落雪了,刘姑娘成婚了,大别山被烧了,朕病了,朕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看到了你。

    他用力地掐着自己的手臂。

    疼痛传到手臂上,他感觉到无比的真实,他终于又一次见到她了,不是在虚无缥缈的梦里,不是在他的幻想中,而是他的面前。

    兜兜转转,他在命运的洪流之中看见了她的脸,王母怜我,王母怜我。

    她终于出现了。

    兴元帝只觉得浑身都兴奋地发抖,他的眼眶里奔涌出热泪,他听不见四周的吵杂声,他看不见周遭混沌的人群,他的世界在这一刻都变成了虚无,最终只剩下了柳烟黛一个人的身影。

    真的是她——

    他想要抬起脚追过去,他要抱住她,他要亲吻她,他要与她永不分离。

    但是在抬脚的一瞬间,他那颗混乱的脑子突然间冒出来了一道声音,好像是一年前的他,自大别山发问:柳烟黛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她当时从大别山消失,像是一滴水消失在了树叶间,再难寻觅到任何一点踪影,现在,他的缘分,他的符纸,又为何会指引到南疆呢?

    南疆,是镇南王的天下。

    兴元帝不是蠢货,他之前只是被铺天盖地的悲拗给蒙蔽了双眼,当他真的再站在另一个角度上去深思过去发生的这些事的时候,立刻就从一些蛛丝马迹之中品尝到了不同的味道。

    当时在山林之中,他为什么一门心思认定是二皇子呢?

    因为二皇子与他敌对,因为二皇子本就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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