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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天命在我》 280-300(第17/32页)
到武国的?”
“是为了去拜见燕皇陛下。”田柯一板一眼道。
田柯这人不爱说谎,他就是冲着燕皇来武国的。
他六十岁辞去了大学宫的教职,随后四处游历,收了两个学生。在大学宫的时候,虽然他也有过不少学生,但也许是缘分未到,始终没有找到足够有灵气的孩子来传承衣钵。
反倒是他不再当老师了,才遇到了心仪的学生。墨翎出身工造世家,只是家中遭逢变故,不得不小小年纪就出来讨生路,被田柯偶然遇到,一眼相中。
隋衍年纪小些,祖上是三代贫农,他又年幼父母双亡,既然遇到了,便是有缘分,田柯将他拉扯大。
当年在大学宫,田柯算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因为他曾经设计并制造了一组大型攻城器械,在战争中立下大功,这份功绩让他受到先皇召见,还得了御赐牌匾,牌匾上书八字——精忠报国,百工圣手!
这是一名工匠在机关工造术上能得到的最高的赞誉。
此先皇并非是在说姬瑯,而是姬瑯之父。
田柯声名响彻大学宫之时,姬瑯还是名不见经传的四皇子。
田柯来武国之前就已经得知先王商溯发下求贤令的事。
各国王侯发下求贤令很常见,他没有丝毫在意。大燕内外局势令他心忧如焚着急上火,预感王朝或许已经风雨飘摇,身为大燕臣子,国家有难,他怎能不为国效力?从那之后他更是一心扑到了机关工造术上,试图改良战车,研制出更高效的机关器械。
退休以来二十载的沉淀获得了回报,田柯捧着试造成功的图纸欣喜若狂。
可是刚赶到宿阳就听闻噩耗,新皇子翼过世,姬麟登位。
田柯从来不信什么暴病而亡的借口,新皇帝如此年轻,怎么可能突发恶疾?
那姬麟难道是乱臣贼子?满城风言风语,都是关于姬麟篡位夺权的。
田柯活了一辈子,眼里最容不得沙子!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大燕即将落入群虎噬龙的窘境,可是龙椅上的姬麟让他陷入犹豫。
这几张工造图纸就这么揣在了怀里,没立刻给出去。
上苍没有让田柯纠结多久,很快一则消息传遍天下,燕皇姬子翼迁都武国。
田柯心中又是一喜,马上带着俩徒儿奔着过去。可是路上,墨翎的话给他头上浇了一盆冷水。
“陛下势单力孤,在武国也不知是何种境地……”
“情况未明,未亲眼见证,不可妄自揣测!”田柯斥责了墨翎,“若武王不是乱臣贼子,而是将陛下救出去的忠臣义士,岂非是凭空污蔑?”
墨翎连忙低头的道歉。
他们赶路露宿荒郊野外,半夜他睡醒,听见两个乖徒围着火堆悄悄嚼舌根。
“老师就是这个刚直的性子,师姐你别说了,没用的,让老师气坏了身体可怎么好,他都八十了……”
“唉,我也知道,我就是怕老师去了武国之后会更失望,武王之心,路人皆知,她要是没有挟持天子之心,我名字倒过来写!”
隋衍吭哧半晌,小声道:“往好处想,武王年少,武国也不一定真的是由她做主啊,说不定武王也被臣子挟持了呢……往前数两千年,师姐可有见过十二岁的实权君主?”
“……你这叫往好处想?”
田柯这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他从铺盖里弹了起来,中气十足地怒吼:“背后非议,小人所为!给我站起来立一边儿去反省!”
田柯心想,世间混沌,人心浑浊,他管不到别人,只能管好自己。他这辈子行得正坐得直,恪守道义,从未做过亏心事。
不背后非议。不收受贿赂。不贪图享乐。
因看不惯官场作风,先皇陛下几次相邀让他任职司工,他均是拒绝,只待在大学宫当个授课老师。旁人说他刻板不近人情,他也并不在意。
有了两个徒儿,田柯便想别让徒儿也变成那种迎合世俗的浊臭之辈。
可是世道就是这样,迎合世俗的人才能过得更好,田柯这种人是异类。
等到了武国,冰冷的现实给了田柯当头一棒。
武国大街小巷都在议论燕皇归武的事情,连皇帝进朝鹿的细节都被人学得一清二楚。
天子五驾,天子五驾!
这是明目张胆的蔑视,刻进骨子里的不尊重。这就是故意的!
被人说迂腐古板,田柯认了,可他不是傻子。
天子去武国,难道路途上武国全不知情?难道一路没有人护送?总得有人提前去朝鹿送信吧,你们武国群臣都出城迎接了,怎么不记得提前准备六驾车撵呢?别提什么武王四驾,这都是掩人耳目的借口。
看到大街小巷的求贤令,田柯是真的动了心思的。求贤令上待遇优厚,是个人看了都会心动,田柯不在乎外物,但这些年他也悟了,觉得总是要为自己的学生做打算的。
不能要求人人都不在乎功名利禄,他的两个学生有着不输于他的潜力,应当一展宏图,倘若武国尊皇敬天,那么武国就是他们施展手脚之地。
可是武国的轻慢态度让田柯暴跳如雷,原本火热燃烧的内心彻底冷却了。
他对墨翎和隋衍道:“为师要去朝鹿。”
隋衍干笑:“老师,咱不就是在去朝鹿吗?”
田柯表情冷硬:“为师接下来要干的事情可能招致杀身之祸,你们俩别跟着我了,走吧。”
“老师您三思啊!”墨翎急了,“既然武王是乱臣贼子,那咱们不去朝鹿了!咱们回燕地,回萱草庐,不参与这些事,不行吗?”
田柯一辈子没掺和过朝堂的事,没想到到了晚年,他居然下定决心了。
两个学生在他身边轮番劝说,他不为所动。
隋衍都快哭了,战战兢兢问:“老师,您到底要干什么啊……”
“我要站在武国朝堂上,亲自问武王挟天子令诸侯是何居心。”田柯道。
师姐弟俩差点晕过去。
田柯想,他不仅要问武王是何居心,还要将武王驳斥得下不来台,让世人都知道武王的真面目。
她真是乱臣贼子也好,是被权臣宗室控制的也好,田柯都要将真相揭露出来,他卯足了干劲,从武国边境城池开始逐步了解。
他审视着新王登基以来下发的每一条政令,每到一地都体察民情,询问百姓对武王的态度。
然而越观察他越心惊,越审视他越绝望。
用一句话可以完美地概括武国的现状——世人只知武王,而不知燕皇。
新王根基尚浅,威望比不上先王商溯。
田柯本以为武国的百姓也会质疑新王年少登位,没有能力担此大任,然而事实让他大吃一惊,百姓对武王的质疑根本就没有起来过。
这是为什么?
王位上坐着的那个人这么年轻,难道武国的百姓不会担心吗?还是说武王的威望已经渗透了武国的方方面面,百姓连质疑都不敢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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