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热春夜: 1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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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夕那日,他们将程屹石尸首带回南锡,举行葬礼。

    葬礼结束,程怀先借酒消愁喝得不省人事,而沈青的痛苦伤心愤怒都需要一个出口。

    程京蔚就成了这个出口。

    于是,除夕夜,她将只着一件单衣的程京蔚赶出家门,勒令管家不许给他开门,痛哭流涕地喊,她再没有他这个儿子。

    再后来,程母因伤心过度间歇性精神失常,一见到程京蔚就犯病。

    于是他便早早被送出国。

    从此以后,在国外孤身一人独自长大。

    ……

    男人说这些往事时依旧神色平静,垂着眼,声线平稳,像是在诉说旁人的故事。

    可江稚尔却听得心尖发酸。

    “所以……你上次说,你已经很多年没回国过年了,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江稚尔问。

    “嗯,我二哥是死在年关的,一开始是他们不许我回国,后来我便也无所谓回不回国。”

    江稚尔抿了抿唇,喉咙空咽。

    “可为什么刚才电话里他说……什么报复、什么恨?”

    “后来我才知道,当年是大哥中途先下了山,告诉我父母因为我贪玩乱跑和他们走散,而我二哥是在找我的途中失联的。”

    “可你明明只是下一班缆车就能上山,怎么会?”

    “是程乾将他推下山的。”

    “什么……”

    江稚尔不禁睁大双眼,只觉得后脊一阵发寒。

    可细想来,程臻集团如此庞大的利益网,又因偏心偏爱心生怨怼,从前是程乾将程屹石推下山,现在是程乾联同旁人将程京蔚逼至焦头烂额。

    “那后来……他什么事情都没有吗?”

    “太晚了,什么也改变不了。”程京蔚淡声,“或许他们也不愿意信,他们只需要一个出口,无论是谁。”

    程京蔚试图解释过,但当时近乎绝望疯狂的沈青早就听不进去,反倒斥责他嫁祸兄长。

    而等他再长大些,足够有力量时,却忽然觉得没有再解释的必要。

    而程乾懦弱而莽撞,软弱而心狠。

    或许他推程屹石下山时并未谋划周全,可一切都恰到好处,竟真的天衣无缝。

    江稚尔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像说什么都无法安慰那个年幼的程京蔚。

    太迟了。

    她也太年轻了。

    他们继续撑着伞在雨幕中往前走。

    沉默着。

    她有太多太多话想说,也太想安慰,可却措辞不了内心的万分之一。

    千言万语,最后汇成没头没尾的一句:“听歌吗?”

    程京蔚垂眼。

    江稚尔从口袋里掏出耳机线,分给程京蔚一只,而后点开音乐APP中最近在听的第一首。

    两人步入无人的电梯。

    一人戴一只耳机,因为身高差,耳机线都近乎绷直。

    江稚尔伸出手,再次紧紧握住程京蔚的手心。

    小姑娘的手又小又软,却是和从前一样不变的坚定,不知她的坚定从何而来,也不知她的勇气从何而来。

    程京蔚垂眼,视线落在两人交叠的手。

    听到耳边她认真道:“二叔,一切都会过去的。”

    “我明白,我走到今日,太明白这世间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只是——”

    他低下头,男人颀长的身形耷下,后颈棘突,像崎岖不平的山峰,也像他这崎岖不平的前二十年。

    半晌,他自嘲地轻扯嘴角,“尔尔,或许真的没有人爱我。”

    “我爱你啊。”江稚尔说。

    程京蔚在她手心的指尖轻轻蜷缩了下,而后侧头看向她眼睛。

    江稚尔心跳如擂。

    倾尽所有的勇气没移开视线,直白而认真地再次重复:“我爱你啊。”

    此时此刻,耳机中放着王菲的《暗涌》。

    唱着:

    曾多么想多么想贴近

    你的心和眼

    口和耳亦没缘分

    我都捉不紧

    没理由相恋可以没有暗涌

    ……

    云淡风轻的歌声,搭配暗流涌动的琴声。

    亦如此刻江稚尔的话与心。

    第18章 潮湿咱俩才叫天生一对。

    有多少最赤忱的真心话被借着各种清白的名义宣之于口。

    可此时此刻,江稚尔看着程京蔚深邃如深潭的眼,还是庆幸,自己能有那个看似“清白”的身份。

    也该庆幸,粤语歌并非国语歌那般直白击人心-

    翌日。

    天未亮,程京蔚出发机场。

    男人一袭及膝黑色大衣,白衬衣一丝不苟地扣住最顶上的纽扣,头发也打理得干净利落,金丝框眼镜挡去几乎一夜未睡的疲惫。

    昨日筋疲力尽下的消颓完全散去,他依旧是那个历经风雨归国、万众瞩目的程臻集团新接班人。

    徐因已在玄关处等候。

    简洁明了地汇报最新进展,公司好几个部门昨晚通宵达旦、严防死守,尤其是技术部,防住了来自境外黑客的蓄意攻击。

    程京蔚颔首:“回去告诉大家,若能顺利打赢这一仗,我一定给大家每一位都满意的谢利。”

    程京蔚向来是新派管理方式,爱才惜才也会用才,从来不惜用重金奖励人才。

    徐因是从国外起就跟在他身边工作的,对此再了解不过,露出个短暂的笑:“我一定原话传达给每一位同事。”

    又说,“等国内稳定下来,我就去国外跟您汇合。”

    “不用,国外我熟悉,应付得来,你就留在国内。”程京蔚朝江稚尔卧室方向略一示意,“也替我多留意尔尔。”

    “好。”徐因也不再多言-

    江稚尔是到了学校才知道,昨晚程臻集团到底遭到了多大的重创。

    股市动荡,开盘一字跌停,各类财经头版头条黄金时段报道,所有人都将矛头对准程京蔚,将这视作他因年纪太轻依旧无法掌控庞大集团的证明。

    而程京蔚自始至终没有露面,也没有媒体拍到他出现在机场,于是各种言论甚嚣尘上,说他怕了,说他不敢露面,说他潜逃了。

    今天程嘉遥也没来学校,听说昨晚在赛车俱乐部时就被他爸一个电话紧急叫回家。

    于是江稚尔一出现在学校,便成为关注焦点。

    好不容易消停许久的江琛又开始变得恼人,一大早在校门口碰见便一阵阴阳怪气。

    又见江稚尔因昨夜没睡好的眼下乌青,讥讽道:“现在后悔了吧!我可告诉你,现在江家也不可能有你的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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