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与马奴: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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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奴给王妃请安。”犹豫片刻,赵铭恩还是先开口了,轻声问,“王妃感觉好一些了么?”

    很不走心的客套话,越棠撇撇嘴,眼神都懒得赏他。不过她也听出来了,他的语气里多了分罕见的小心翼翼,虽不知道是什么促使他良心发现,但有这个觉悟,总是值得鼓励的。

    越棠沉住气,隐隐有期待,等着看他会放低姿态到哪一步。

    赵铭恩没有等到回应,无奈之下,继续放软口气说:“独自一人沉默的时候,容易胡思乱想。王妃若愿意,不如与奴说说话,好么?”

    那一声“好么”,试探里带着温和的味道,尾音和软绒绒的羽毛似的,从心尖上拂过去,听得人骨头都酥了。越棠肌肤上一阵起栗,脑海中有个小人在惊叫,无比享受这种感觉,脸上却不显露分毫,身子向后一靠,阖上眼倚着引枕,喜怒难辨的模样。

    从前在她跟前,总是赵铭恩说得少,她说得多,此刻得不到回应,赵铭恩竟有些不习惯。他踌躇,该说什么呢?复盘兴庆宫里的事,难保她不想起血腥的场面,精神状态愈发差。应该引她畅想美好的、昂扬的、愉悦的经历,赵铭恩思量再三,结果悲哀地发现,自己不具备这方面的知识储备。

    他只能好声好气地引她开口,“王妃,您此刻想做什么?可否告诉奴?”

    越棠睁开半只眼,瞥见他躬下身的小模样,白净的皮肤蒙上烛光,更显得细腻通透,一点瑕疵都没有,衬着剑眉深目,还有刀刻般挺刮的鼻梁,光影明灭,蔚然深秀,浑身锋楞的马奴收敛起逼人的芒刺,看上去很好欺负。

    越棠终于抬起手,高深地指了指榻前的脚踏,“你过来。”他端端跽坐,她又从边上摸出一册书,塞进他手里,“你念书给我听,要声情并茂地诵读,可不许敷衍。”

    这个要求还不算为难,赵铭恩松了口气,索性连“家贫,不识字”的设定都不演了,清了清嗓子,翻到她指定的那一页。

    “碧玉见崔郎去后,香汤沐浴,水中忽见一人倒影,仓皇回顾,正是那相好的琴童,簌簌褪衣解带,急不可耐”

    读书声戛然而止,赵铭恩“啪”地阖上书册,瞠目结舌,“王妃,这书”

    越棠挑起细细的眉毛,“这书怎么了,快读呀,那琴童‘急不可耐’地准备做什么?”

    赵铭恩微张着口,略带无措地捧着那册书,像是捧着个烫手山芋,“这书,王妃是从何处得来的?”

    越棠憋得很辛苦,恨不能大笑,他极力镇定的样子实在很可爱,装得还挺像,可惜耳根子都红透了,可见心头万分焦灼。

    “富文斋买的呀,阳陵先生闭关三年倾情打磨的匠心之作,首印仅限两千册,才面世就被一抢而空。还好本王妃有经验,特地命人连夜排队才没有错过咦,你怎么了?热啊?”

    越棠笑得很高深,不知从哪里又摸出两册书,慷慨地表示奇文共赏,“喏,腻水观音,这是头两卷,情感细腻动人,动作描绘翔实,你没看过吧?拿去看看,有一些非常实用的知识,别处学不到,适合你这种性格闭塞、不擅长与人打交道的男子。”

    赵铭恩垂下眼,额角突突直跳,手上轻飘飘又沉甸甸的三本书,表面质朴无华,内里不知道散发着怎样辣眼睛的五光十色。

    片刻,才无力地摇摇头,表示不必了,“多谢王妃的好意,但奴用不上,暂时就不读了。奴再斗胆劝王妃一句,有些书满纸污言浊语,不堪入目,王妃也该谨慎才好。”

    越棠呀了声,眼眸发亮,“原来这书你看过?”

    他说没有,越棠就来了底气,“既然没看过,单凭两行字,你便知道是污言浊语、不堪入目了?未知全貌妄下论断,这才是轻狂,赵铭恩,你不行。”

    既然不行,那就要多学习,她重新将书册翻到适才那一页,“别废话了,继续读给我听。”

    她说的在理,连赵铭恩自己都微感愧怍,若是太子三师在眼前,大抵也是引经据典一通好训。于是怀着点虔诚,重又端起那册奇书,这回留了个心眼,没着急读出声,一目十行扫过去,扫完两整页,脸上发烧,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妄下论断有时候也不是全无道理,那叫管中窥豹。

    诵读是不可能诵读的,当着她的面把这些栩栩如生的“情感动作”读出口,简直是造恶业,禽兽不如。

    “你可真是金口难开。”越棠知道再勉强也是白搭,遗憾地拍了拍他的脸颊,拍完了,又拿虎口掐着他下巴,扭过来转过去地端详,就和灯下赏物件似的。

    凑近看,越棠很快识破了他的伪装,那宁折不弯的凛然面孔下,游动着满满的尴尬与窘迫。

    越棠不由大笑,这马奴外表冷硬,连命都豁得出去,居然会被“那种事”窘成这样,不会还是个雏儿吧!

    “赵铭恩,你今年多大年纪?”

    赵铭恩说十九。

    比她还大一岁呐!那说来不应该,寻常大家子的儿郎,长到十五六岁身边谁没个通房?她阿兄那样的是异数,别说通房,院里墙根下的耗子都是雄性。若是苦出身的穷小子,那更不必说了,侍女通房虽指望不上,但嘴上百无禁忌呀,越荤腥越爱说,对于那档子事儿,打从十二三刚抽条的年纪起,便有无穷无尽的探究欲,而且因为不可企及,愈发压抑出几乎下流的恶意,几个小子聚到一起,多浑的话都敢讲、敢肖想,长到像他这么大,看书册上那点东西,应该感到幼稚才对。

    越棠来了兴致,问他:“赵铭恩,你有喜欢的姑娘没有?”

    太子殿下事务巨万,这辈子还没机会喜欢姑娘。至于马奴赵铭恩

    “奴在家乡有一位青梅竹马,从奴记事起,便与她家比邻而居,贫家日子苦,两下里互相照应,也有了十几年的交情。后来世道乱,她搬了家,奴也上京城来谋出路,算是走散了吧。”

    这一通话纯属胡诌,至于为什么,赵铭恩自己也摸不着头脑,说完了才回过味来,隐隐有悔意。大约是被她调笑的语气戳中了脊梁骨,一句比一句嚣张,显得自己十分被动,便想找补两句。

    互相照应,守望相助这么纯情?越棠对这个故事将信将疑,可转念又想,先前浅浅玩弄了他一把,反应就这么大,难道真是因为什么青梅竹马白月光,要守着贞洁吗?

    她不由问:“那你往后,是打算回家乡去找那位青梅竹马么?”

    赵铭恩不知道该怎么圆这个莫名其妙

    的谎,听她这么问,混沌的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冒出一个念头来。

    于是顺势说是,“等奴攒够了身家,还是想回家乡去,找着她,也算对得起从小的情谊。”微顿了下,抬起眼迎上她的视线,“先前王妃说要赏赐奴,奴便斗胆向王妃讨一个恩典,若有朝一日,奴向王妃辞行,还请王妃恩准,放奴归乡。”

    他要走啊越棠顿觉不大是滋味,人还在,心却已经飘了,往后还能指望他认真做事吗?

    越棠不说好,也不说不好,拧着眉头问他:“天下之大,人海茫茫,你知道她在哪里?没头没脑的就要去寻人,得寻到什么时候去?”

    赵铭恩扯了扯唇角,“事在人为,哪怕结果不如意,尽过全力,也就没有遗憾了。”

    越棠哼笑一声,“瞧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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