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腰: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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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舒恼了。

    她冷眼瞪向裴知溪,想问裴知溪,到底想怎么样?!

    对视间气氛霎时紧张。

    裴知溪明白,别人的生活她没资格插手指点,她素来也不会多管闲事。但看到陆舒一次又一次的消沉模样,她就是忍不住……

    陆舒不应该变成这样。

    裴知溪紧盯她倔强却落魄的眼神,良久,还是把想说的说出了口,“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被戳中敏感。

    陆舒当即大声反驳:“我没有。”

    裴知溪始终直视她,“你没有吗,你难道真的不想再跳了?”

    听似轻言淡语的反问,却像最锋利的刺,毫不留情划开了尚未痊愈的旧伤疤。陆舒咬了咬唇,眼神更加倔了,但她没再回答。

    她知道自己是在逃避,但她不想对任何人承认,包括自己。

    这些年她一再告诉自己,她的选择并不是在逃避什么,只是因为跳舞不能再让她开心了,所以才被她抛弃。

    这是淡然,是洒脱。

    才不是逃避,逃避是懦弱者的行为,她陆舒才不懦弱……

    一直以来,她都是这样欺骗着家人朋友,也试图自欺欺人。

    她把这个秘密藏得很好很好,没被任何人发现,继续“开心”做着以前那个陆舒。可裴知溪为什么一定要当面戳穿?

    陆舒感觉自己呼吸都在颤,有水光在眼眶里打着转,她咄咄问裴知溪:“所以你想听我说什么?”

    裴知溪还没来得及回答。

    “没错,我就是在逃避。”陆舒望着裴知溪,像赌气般一股脑说起来,即便是撕开伤疤,她也要要强地自己撕开,“我就是没办法面对那些。你知道吗?我爸是因为我走的,出车祸那天,他是为了接我去演出……”

    裴知溪怔住,这些事她只知道个大概。

    陆舒勾起时常出现在梦里,却最不愿跟人回忆的往事。

    那天海城暴雨,造成了一起严重的交通事故。得知陆父出车祸时,陆舒演出在即,她当时自然完全没了去演出的心情,但迫于无奈,最后还是赶去了电视台。

    她心神不宁,硬撑着彩排,只想着快点结束演出赶去医院。

    可想而知那晚她的演出状态有多差,她没想过会差到摔倒在舞台上。她当即精神恍惚,不知道怎么熬下来的。

    而比舞台失误更让她崩溃的是,陆父进了ICU以后,就没能再出来。

    ……

    提及往事,陆舒压着情绪,在崩溃和沉静的边缘徘徊,她眼睛里有泪花,但始终没有夺眶而出,只是眼角微湿。

    陆父去世后,陆舒休演了很长一段时间,因为舒秀琳的精神崩溃,因为网络上对她铺天盖地的讥讽谩骂,因为她的世界在一夜之间变了天……

    压抑的情感一旦爆发,就难以止住。

    陆舒反复咬着唇,朝裴知溪说了许多许多,“我只要一站在舞台上,就会想到那些……我走不出来,我真的走不出来,我只有逃避。”

    她从小到大都被保护在温室里,没经过任何打击,让流浪狗吠一声,都要被人哄半天才能好。这些变故接连发生时,她压根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告诉自己,既然跳舞不能再让她开心了,那就放弃吧。

    裴知溪轻抿着唇,情绪被陆舒的一字一句揪着。

    “我就是这么脆弱没用。”陆舒红着眼,自嘲说着,她这句话更像在对自己说,为什么这么脆弱,就这么被打倒了?

    她后来尝试过再跳舞台。

    可她做不到。

    她只要一站在台上,就透不过气,她没有面对台下的勇气。

    “你骂我吧,嘲笑我吧。”陆舒越说情绪越失控,她费力想笑,脸上却还是展不开笑意。碎发被风吹得乱糟糟,粘在湿润的眼角,显得愈发狼狈。

    裴知溪抬起手,用手指理着陆舒额角凌乱的发丝,细心,一点一点,宛如抚摸。

    又在冰块脸上看到了柔和的表情。

    迎着风,陆舒吸了吸泛酸的鼻子,她久久看着裴知溪脸庞。裴知溪这时轻轻弄着她的头发,让她快要克制不住眼泪,想哭出来。

    裴知溪看陆舒眼睛里噙着眼泪,亮闪闪的,头一次意识到自己原来这么不会哄人。她说得认真:“如果你还想跳,我陪你。”

    陆舒眼泪霎时涌了出来,她想到她们小时候了,虽然她眼里的裴知溪那么讨厌……但,她还是好怀念,怀念跟裴知溪一起跳舞的日子。

    裴知溪没让陆舒别哭,相反,陆舒太需要大哭一场了。看陆舒眼泪止不住地越来越多,她才用手轻轻去擦。

    陆舒第二次让裴知溪帮她擦眼泪了,她看破,哽咽嫌弃着:“行了,你不会安慰人用不着勉强。”

    带鼻音的声音听着委屈兮兮,急需安抚。裴知溪听陆舒说完后,走近一步,再轻轻一揽,将人抱进了自己怀里。

    陆舒瞬间懵然。

    裴知溪贴近她,低声问:“这样可以吗?”

    温柔入骨的一声,陆舒蹭在裴知溪怀里,好喜欢,可她嘴上本能拒绝道:“你松开我,我不要你抱。”

    裴知溪看着她,“嗯”了下,却无视着陆舒的嘴硬,不松手继续抱着。每次喝多了或是做噩梦,陆舒都会缠着要人抱。

    “裴知溪,我都说了我不要。”陆舒说着声音软了下来,心也一点一点软化在裴知溪的目光里。

    结果就是,说完不要后,她抬起手臂紧紧抱住了裴知溪的腰。

    贴在一起,裴知溪心同样软了一下,也慢慢搂紧陆舒。

    两个人同时都向对方靠近着,是亲密无间的深拥。人来人往的街头,惹人注目。

    但她们都无暇顾及其他。

    陆舒将头闷进裴知溪肩窝,一个劲地抱紧着,“裴知溪。”

    裴知溪柔声应,“嗯。”

    “我好累。”

    “我一点也不开心了。”

    ……

    陆舒不停念着。

    裴知溪听到陆舒说这些话时,瘦弱的肩膀轻颤着,还在啜泣。

    这么久以来,陆舒第一次哭得这么痛快。她反感软弱,可每天装坚强也好辛苦。

    “如果我不跳舞,或者我不那么努力跳舞,我爸就不会走了。如果那天我没有演出,他就不用开车来学校接我,如果那天我不让他来接我……”陆舒轻声哼着,语无伦次说着不会存在的各种假设。

    这些话她从未说出口过,但却在心底想过千万次,尤其是每次看到舒秀琳情绪崩溃的时候,她就一遍一遍地在心底问自己。

    如果她不跳舞。

    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裴知溪去看陆舒的脸,满面泪痕,她低着头去帮她擦,“你没错,跳舞也没错。”

    “那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陆舒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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