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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虐文女主,但痛觉转移》 40-50(第12/21页)
有了危险——前些日子赵瞿在长公主生辰宴当众落了橙家颜面,以太后的性子,说不准会在罗浮山设下埋伏暗算赵瞿。
若是谢昭昭此时在赵瞿身边,或许还能婉言提醒他两句,偏偏她回了东宫才想起此事。
不……再过几日才到冬狩,她还有时间。
她侯在宜秋宫外等赵晛等到了天黑,后半夜下起了淅淅沥沥的细雨,赵晛撑着伞回来,正看到蹲在檐角下避雨的谢昭昭。
他愣了愣:“阿昭,你怎么还没歇息?”
说罢,赵晛意识到她是在等他回来,不由心虚地解释道:“橙淮将军方才来探望你表姐了,薛蔓近日恢复得不错,已是可以下榻走动了,我跟橙淮陪她说了会话,这才回来晚了。”
赵晛俯身去扶蹲在地上的谢昭昭:“外面冷,咱们进去说。”
手还未碰到她,面前却忽然多了一把银鞘短剑。
谢昭昭缓缓拔出短剑,凛冽寒光映在她眸底:“殿下,表姐今日还未服药吧?”
赵晛又是一愣。
下一瞬沉甸甸的短剑已是躺在了他手里。
“不,现在不用每日放血了。”赵晛回过神,连忙将谢昭昭塞过来的短剑推回到了她面前,“巫医说薛蔓病情有所好转,往后每三日放一次血便是,等再过些时候,薛蔓或许就不用你的血做药引了。”
谢昭昭懒得听他扯东扯西。
她放血又不是为了薛蔓。
既然她的痛觉没有消失,而是转移到了赵瞿身上,那她只要受到伤害,赵瞿便会感觉到疼痛。
以赵瞿的性子,见手臂又开始作痛,应该会像是那日翻窗来找她那般,怒火冲天跑来叱骂她吧?
如此她才有单独见他的机会,才能提醒他狩猎要小心。
谢昭昭本要自己动手,但转念一想,还不如等着赵晛来动手,毕竟他伤害她能触发回血buff,而她自己伤害自己只会更加虚弱。
哪想到那狗屁巫医竟是突然改了医嘱,将每日一次的放血改为了三日一次。
她还要再等两日,如此才能有正当理由让赵晛亲自动手。
两日的时间不长不短,不过是日月轮替两次。
谢昭昭向来不是个吃亏的性子,倘若是事关她利益的事情,她总能算得一清二楚。
她应该等得及,她没道理等不及。
谢昭昭盯着那短剑看了片刻,将剑刃收回到剑鞘之中。
她蹲了太久,腿脚发麻,被赵晛搀扶着才勉强站稳脚。
赵晛见她脚下踉踉跄跄,便收了伞放在廊柱上,微微俯身,一手揽住她的后腰,另一手绕过她膝下,轻松将她打横抱起。
谢昭昭蹙眉:“……殿下?”
赵晛垂眸笑了声:“别怕,我说了会等你就会等。”
说罢,他不等她再拒绝,便抱着她踏进了寝殿。
殿内烛火摇曳,细雨噼里啪啦落在殿外的石阶上。
那黑夜中闪过一道阴影,很快消失在雨幕之中。
不多时,立政殿内多了一名暗卫。
赵瞿赤足披发,正伏在地上抄写经书,他神色极为专注,笔锋挺立,字迹方寸工整。
经书还有最后一行便抄写圆满。
那暗卫跪在地上足有片刻,却不敢开口打扰他。
赵瞿心平气和落下最后一笔,吹了吹宣纸上未干的墨痕,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作品。
他似是后知后觉注意到暗卫的存在,眉梢一压:“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让你们盯着她?”
说罢,赵瞿略有些漫不经心道:“她在干什么?”
暗卫犹豫了一瞬:“太子妃和太子就寝了。”
第47章 四十七个女主大抵是犯了相思病(二更……
赵瞿手中狼毫应声而折,甩飞的墨水迸溅在抄写好的经文上,大团乌黑洇开的水痕渐次凝固。
他唇角微掀,视线定在跪地垂首的暗卫身上:“还有呢?”
嗓音却是冷得刺骨。
暗卫忍不住颤了颤。
还能有什么?成了婚的夫妻,一男一女同房共寝,接下来的事情便是用脚趾头也能想出来了。
但这话暗卫却不敢说出口,只能硬着头皮将方才所见所闻复述出来:“太子夜半未归,太子妃便守在殿外等候。直到子时三刻太子方从丽正殿方向归来,太子妃见到太子便拿出一柄短剑递上,太子将短剑推回,搀扶着太子妃起身,而后抱着太子妃进了寝殿……”
空气中沉浮着死寂的窒息感。
暗卫迟迟等不来赵瞿开口,小心翼翼地抬高半寸视线,刚扫见那张被墨水洇透的宣纸,便听到“啪嗒”两声。
折成两段的狼毫竹笔掉在了地上。
赵瞿问:“然后呢?”
“……”暗卫手掌心渗出一层黏腻的湿汗,紧叩的牙关轻颤了两下,“然后殿内熄灯了。”
他心跳如擂鼓般砰砰作响,实在害怕赵瞿再来一句“然后呢”,但赵瞿这次并未沉默太久,更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只淡淡道了句:“哦,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待暗卫离开,赵瞿垂眸盯了一会被浓墨吞噬毁掉的经文。
他看起来十分平静,面无表情地抬手取来桌上的火烛,两指夹着宣纸凑近跃动的烛火。灼烧的温度渐渐贴近指尖,他却毫无察觉似的,任由那炽热的痛感肆意蔓延。
火舌舔舐处,经文化作一缕扭动的青烟,在灰烬中消散殆尽,只余下几片透着火星的焦黑残片。
赵瞿随手捻灭了闪烁的火光,重新取了一支狼毫,一张宣纸,跪伏在地上,一笔一划誊抄起经文。
狼毫蘸饱墨汁,呼吸随着笔尖的移动而变得绵长而均匀,他心头莫名升腾起的怒意,似是在这经文方寸之间被化解的无影无踪。
但没写多久,他笔尖倏而一顿,却是发现自己将经文抄窜了行。
赵瞿微微皱眉,凝视着那处错误,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
他自小便开始抄写经文,那些经书他几乎倒背如流,闭着眼睛也不会写错一个字。
为什么会抄窜行?
赵瞿想不通,便深吸了一口气,随手将面前的宣纸揉作一团扔了出去。
他又重新拿起一张宣纸,这次赵瞿摊开了经书,对照着经书上的字迹,凝神贯注写得格外缓慢。
几秒过后,赵瞿盯着宣纸上的错别字,再一次折断了手中的狼毫笔。
他不信邪似的,再次取来宣纸和狼毫笔,直到身旁被揉搓成团的经文堆成一座小山,赵瞿终于按捺不住愤怒摔飞了砚台。
墨水四溅,迸在他赤着的双足上。
赵瞿抱起许久未碰过的红木鱼,拿着木槌咚咚咚敲了起来。
可他越敲,心跳越乱,似是将刻意压抑的情绪一股脑搅了出来。
他又将手里的木鱼砸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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