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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虐文女主,但痛觉转移》 80-90(第12/22页)
到了守在床榻旁的赵瞿。
只可惜她动弹不得,像是鬼压床般如何挣扎都醒不过来。
那种感觉十分压抑痛苦,好在赵瞿一直陪在她身边,他几乎时时刻刻都握着她的手,令她即便在意识模糊不清时,亦能感受到由指间传递而来的温度与力量。
赵瞿该是伤得比她严重很多,虽然他清醒着,他的体温却一直是滚烫灼热的。她迷迷糊糊便想起了困在甘露殿阖上眼的最后一刻,那逆着火光而来冲挡在她身上的急遽黑影。
不知是因为他那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还是因为闭眼前最后见到的人是赵瞿。
她陷入昏睡前,脑海中如走马灯般快速闪过曾经与他的回忆。
世人皆知当今天子喜怒无常,乃是人人谈之色变的昏聩暴君,可谢昭昭忆及过往,却发现赵瞿该是除了她父母家人之外,待她最好的一个人了。
他早便看透她的底色并非善类,他明知她的接近是为利用,却也从来是对她百依百顺。
纵使她反复无常,若即若离,他仍然愿意不顾一切向她奔赴而来。
再回想薛蔓那日问她的话。
她喜欢赵瞿吗?
喜欢,该是喜欢的。
倘若不喜欢,她早该冲出了火场,而不是为了薛妃几度涉险,最后更是险些丧命于此。
只是谢昭昭先前一直忽略了自己的心意,更不想承认她对赵瞿上了心。
她已是被负了太多次,她不愿再重蹈覆辙,不愿再将真心错付于人。是以那日她对赵瞿下死手,或许是想借此斩断自己失控的心,唯有赵瞿死了,她才能不再受他左右情绪。
虽然看清楚了自己的心意,谢昭昭在昏迷的两日之间却始终犹豫不决,不知该如何面对赵瞿。
她很讨厌话本子里误会来、误会去的桥段,而如今薛蔓将薛妃带了出去,落在旁人眼中便是赵瞿的救母恩人。
她不知道赵瞿会如何看待薛蔓的这份“恩情”,只是下意识想到了童话故事里的小美人鱼。
倘若赵瞿是故事中认错救命恩人的王子,那她绝不会是用嗓音换双腿,最后化作泡沫消失的小美人鱼。
谢昭昭不想再跟薛蔓这个人有任何牵扯,更不想纠缠进薛蔓和赵瞿之间的爱恨纠葛,她一点也不需要一份互相猜疑,互相试探的感情。
直至赵瞿今日将薛蔓召来,她昏睡在榻上将二人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她才知道原来赵瞿早就猜到了火场中的真相。
他什么都知道,他什么都清楚。
由此她忽然想起那些被薛蔓迷得神魂颠倒的男人们,那满腹经纶的诗圣,那久经沙场的将军,那文才武略的太子,他们是当真看不清楚薛蔓的真面目吗?
还是自欺欺人,甘愿为一己之欲,放纵沉沦在
薛蔓精心编织的温柔陷阱里?
至此,困扰谢昭昭许久的心结似乎就此开解。
他们是他们,赵瞿是赵瞿。
两者无可比拟。
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庸人自扰,为了不相干的人和事患得患失,瞻前顾后。
谢昭昭话音落下后,赵瞿便开始陷入长久的沉默中。
见他直勾勾盯着自己不说话,她挑起眉:“你要是不愿意的话,当我没说。”
她说罢转身便要走,还未迈出步却被赵瞿一把攥住。
他握着她的手掌轻轻颤着,嗓声低哑:“谢昭昭,你答应了做朕的皇后,既是你亲口所允的话,便休想再反悔!”
谢昭昭回眸望他:“我什么时候说自己反悔了?”
赵瞿不听,他牵着她便匆匆往立政殿赶去,一踏入殿门就召重喜取来了笔墨玺印。
谢昭昭便坐在他对面,看着他垂眸一笔一划写着封后的诏书,却是莫名觉得有些滑稽。
他此时看起来实在狼狈,脸上被薛妃指甲抓出了数道血痕,黑发被雨水浸透打湿,一缕缕堆垂在颈侧。握笔的手掌间还裹着层层纱布,那是为了挡谢昭昭刺向喉管的短剑时,下意识握住剑刃而伤的创口。
赵瞿撰写不便,为避开伤处翘起尾指,动作显得笨拙又迟缓,但偏偏他端着一副全神贯注的沉稳模样,在绫锦上落下的笔墨刚劲有力,犹如鸾翔凤翥。
待他写完诏书,便迫不及待地拿起玉玺印红下去。
赵瞿执起绫锦,从左到右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最终视线落在那玺印上凝视许久,缓缓勾起唇角:“你要不要看一看?”
谢昭昭并不接话,只道:“太后薨世乃国丧,如今停灵期还没有过,陛下在此时立后恐有不妥。”
“你一板一眼的样子,真像你阿爹。”赵瞿乜向谢昭昭,盯了她一会,“丧期三年,朕可等不了。正好立后大典还需一段时日筹备,便叫太常以日易月,将丧期改至二十七日,届时朕便风风光光迎你为后。”
若是按照国家礼规守孝,该是整二十七个月孝期,但在实际的执行过程中,为了不影响天子政事和日常,便会采用“以日易月”的方式,即三年的丧期缩短为二十七天。
这是从中原国家传来的丧葬礼制,谢昭昭还是头一次听说。
见赵瞿一副恨不得立刻昭告天下的模样,她有些哭笑不得:“你这么着急做什么?我还能跑了不成?”
赵瞿瞥了她一眼:“迟则生变。”
他将诏书交给重喜传下,喜悦的情绪渐渐沉下,终于想起来询问:“你什么时候醒的?”
谢昭昭:“在你说要不要将薛蔓纳入后宫时。”
赵瞿:“……”
“朕并非真的要将她纳入后宫,朕只是……”
他下意识向她解释,还未刚刚开口便被谢昭昭打断:“我知道。”
她嗓声很轻,手臂撑在案几上,缓缓向前探过身子。
微凉的指尖落在了他裹着纱布的脖颈上,纵使已是过了多日,那纱布上还隐约沾染着点点血色。
谢昭昭那日动了杀心,自是毫不留情,她知道自己下手有多狠,此时眸光凝视那纱布片刻:“对不起。”
“当初赵晛求娶我,便是为了以太子妃之名将我囚在东宫里,如此方便拿我割肉放血,给薛蔓做药引子。”
“不止是他,橙淮是这样,橙闵是这样,还有很多薛蔓的追求者将我视为随意摆弄的玩意儿。”
“我曾做过一个梦,梦中我被赵晛日日放血,几次逃出东宫都被橙淮抓了回去,他们以欺辱我为乐,整日动辄打骂。后来我有了身孕,赵晛强行逼迫我堕胎,我阿母阿爹和小妹全因我而惨死,最终我也落得一尸两命的下场。”
“我讨厌薛蔓,讨厌跟薛蔓相关的一切。那日我在寝殿等你将近一天,入夜却看到你跟薛蔓同归,我以为你会像他们一样爱上她,为她痴迷为她发狂,我受不了你变成那般模样,光是想一想我就恨不得立刻杀了你。”
谢昭昭语气平静,但提及梦境时嗓音却有些发冷,她自是不能将自己是虐文女主的身份戳破,便只能将一切归咎于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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