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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虐文女主,但痛觉转移》 90-95(第1/12页)
第91章 九十一个女主唤朕的名字(二更合一)……
薛蔓出来的太过突然,她刚一站定,那暗卫已是拔剑抵在了她颈上。
她面色略有些僵硬,垂在身侧的手臂微微绷紧,指尖揉捏着发皱的衣角,先看了一眼任濮存,又将目光定在了谢昭昭身上。
“我,我……”薛蔓缓缓扬起脖颈,将脊背挺得笔直,“我明日便要离宫回任家坞去了,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她说话时,视线往暗卫手中的剑上望了望,似是在无声暗示谢昭昭些什么,谢昭昭却并不回应,只挑眉凝着她。
薛蔓只好往后退了两步,与暗卫的剑保持开一个安全距离。
“那日的事情,是我对不住你。”她抿了抿唇,“其实……其实我一直很羡慕你,同为女子,你从小便体弱多病,但不管是你阿爹还是你阿母,两人从未将你视作过累赘,反而因你身体孱弱多加疼宠怜惜。”
“不像我,我阿爹死得早,他生前最大的憾事便是未得一子。我阿母带我颠沛流离,从我有记忆起,她就总是指着鼻子骂我,
她说我是个没用的拖油瓶,常掐着我的脖子问我怎么还不死。”
“她是个很擅长伪装的女人,明明恨极了我,当着外人的面却一口一个‘蔓蔓’喊着我。她时常给我买好吃的、好喝的,还给我做好看的新裙子,她装得太好了,以至于我根本分辨不清她是爱我还是恨我。”
“阿母教会我很多东西,她告诉我若想存活于这天地之间,便要攀附强者和靠山。她教我如何对男人曲意逢迎,她教我如何利用人性,她还教我如何权衡利弊,如何取舍。”
“我学以致用的第一人是橙淮。阿母不知从何处打听来橙家双生子的事情,她带我跑到那偏僻荒芜的村头里,她要我拉拢他,要我亲近他,若我不听话就要将我扔到山林里喂狼。”
“所以我每日强忍着厌恶接近他,我要顶着炎炎烈日在田间看他务农,我要闻着他身上的汗臭味教他如何识文断字,我要日日从脏乱不堪的畜生窝里,掏出带着鸡粪的鸡蛋趁热给他送去……”
提及此事时,薛蔓垂眸轻笑了一声,指尖不自觉地捻住耳垂上坠着的琉璃耳珰:“还好那日子并未持续太久,橙淮杀了他的酒鬼爹,我阿母害怕担上人命官司,只叫我留了一封书信给他,便连夜带我回了京城投奔你家。”
“如今想来,你家虽破落了些,却是我少时过过最安稳的一段时日。可你知道吗?没有对比,我就不知道原来别人的阿爹阿母是那样子的,我本以为天底下的女子都跟我一样受屈受苦。”
“与你们相处的日子越久,我便越羡慕你。我时常想,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亦或是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所以老天爷才让我这辈子来这里赎罪吗?”
“我羡慕你,更嫉妒你。你明明没有我康健,没有我听话懂事,但你的阿爹阿母眼中却全是你。你还记得你阿母送过我一条蜀锦制成的裙子吗?你知道我为何那么喜欢那条蜀锦裙,后来却将它剪碎扔掉吗?”
薛蔓扯了扯嘴角:“那是我第一次收到生辰礼,当我知道你阿母只给我做了蜀锦裙,而你却没有时,我好开心,好兴奋。我日日将它穿在身上,便是想让你看看,我在你阿母心中比你更重要。”
“但我去穿着那条裙子去参加外祖母的诞辰宴时,她的嫡孙女将我嘲弄一番,说我穿着下等的蜀锦布料。我那时与她分辩争得脸红脖子粗,只为告诉她,你阿母已经拿出了最好的给我。”
“谁料她却说,你阿母嫁妆里便有一匹上等蜀锦布料,什么最好的,我才知道你阿母分明是藏着私心,觉得我只配那下等蜀锦,而准备将最好的蜀锦都留给你。”
“我难过了许久,终于认清现实,你的阿母再好也永远不会是我的阿母。所以我跟着阿母离开了你家,又过了没多久,我阿母带着我改嫁到了任家。”
“你不知道那一日我有多激动,放眼整个越国,谁不知道任家在岭南的地位?任家家主待我极好,一点不嫌弃我的身份,几乎事事顺着我的心意,我以为我终于苦尽甘来要过上好日子了,我想我往后的日子一定会比你过得富足美满……”
断断续续的哽咽声从她喉间溢出:“但没有,从我阿母改嫁到任家的那一日,便是我噩梦的开端。”
“起初是我无意间撞破了任家家主凌虐任羡之,我看到任羡之浑身是血被他压在身下,双手双脚铐着镣链,赤着的肩背后满是血淋淋的鞭伤。我不知道他平日瞧着慈眉善目,怎么会如此对待他的亲儿子,我当时怕极了,便去找了阿母求助。”
“阿母告诉我,是任羡之犯了错才会被如此对待,她要我乖乖听话,不然下一个受刑的人可能就会是我。我信了,其实也由不得我信不信,我毕竟无处可去,不相信我的阿母又能相信谁呢?”
“从此之后,我每日战战兢兢,只怕做错什么事情就会受罚。而后便到了我来月信的那一日,我初来癸水,并不懂这些,还以为自己得了不治之症,任家家主却在看到我裙后沾染的血迹后开怀大笑,耐着性子叫人来教我如何处置。”
“他比我阿母对我好多了,从不对我说一句重话,好到我几乎以为先前撞破的那一幕不过是我的错觉。但便在初次来了癸水后,我总是昏昏沉沉睡不醒,身上也莫名淤青红紫,约莫如此持续了大半年,我发现自己有了身孕。”
“是不是很可笑?我明明还是待嫁闺阁的女娘,连男人的手都未曾碰过一次,却如此有了身孕。”薛蔓眼中含泪,笑着道,“你们知道是谁做的吗?”
她嗓音忽然拔高,双目直勾勾盯着任濮存:“是你哥哥,他就是个禽兽不如的畜生!”
“他给我的饭菜中下了迷药,每天晚上都会潜到我房中趁我昏睡不醒时行苟且腌臜之事,而我对此毫不知情!”
薛蔓目光极为凌厉,似是想从任濮存眼中辨别出些什么,但很可惜,任濮存听闻此事却是神情麻木,眸中底色变也未变。
仿佛一个事不关己的局外人。
便是在这一刻,薛蔓意识到,原来任濮存对此并不是毫无所知。
她嘴角扯起似有非有的弧度,胸口却重重起伏着,如同在极力压抑着情绪,缓慢地将视线从任濮存脸上转移开。
薛蔓看向谢昭昭。
她原以为自己将难堪的过去剖开展露在谢昭昭面前,也许会在谢昭昭脸上看到或是鄙夷,或是怜悯,又或是不可思议。
然而谢昭昭望着薛蔓的眸光中不含任何情绪。
常言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或许很早之前,薛蔓还曾是值得令人同情的受害者,而如今她却已在压抑中蜕变为了与恶为伍的食人花。
薛蔓做不到破釜沉舟去报复祸害她的罪魁祸首,但她可以踩着无辜之人的血骨步步向上。
在这吃人的世道里,谢昭昭不愿评判谁对谁错,只是薛蔓恰好站在了谢昭昭的对立面,如今经过这般种种磋磨,任谁来了也无法改变她们之间敌对的立场。
她不清楚薛蔓特意守在这里与她说这些是为了什么,也对此并不感兴趣,她没有在醒来后杀了薛蔓已是最大的仁慈。
薛蔓今日便是说破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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