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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转机》 30-40(第9/16页)
,整个爱军集团犹如巨轮失去舵手,盲目冲着冰山撞。
那么大个集团,无数青年才俊,没有人危急关头站出来替方爱军力挽狂澜就罢了,一个表忠心的也没有,个个跑得比兔子还快,留下的老弱病残一个接一个出昏招,生怕爱军集团比方爱军本人死得晚。
还有,她没跟尤薇说的是,方爱军给成兴的启动资金是一千万,但不仅仅是资金,爱军机械有两条贷款从德国进口的零配件生产线,以很低且分期付款的价格转让给了成兴。
价格多低呢,转让价算下来比成本的一半高一点,高的那点够付两年银行利息,也不知道方爱军做这笔生意图什么。
成兴如果当时只拿了一千万,没有人没有厂没有生产资料,怎么可能吃得下从爱军机械带走的三个大单——最小的单子也有两千万,是为一家新能源车企做压铸件和饰件。
换句话说,如果方爱军没把这两条生产线转让给成兴,自己做下那三个单子,加上后面新镇医疗的单,根本不会爆发资金链断裂的危机。
截止她上大学那年,爱军集团的现金流健康得不得了——至少账面上看是这样。几个大的项目都是合作,爱军集团出人力出技术出生产线,合作方出资金管市场,唯一跟城投合作开发的房地产项目也是城投公司占大头。
方规想不明白其中关节,于是一边继续在网上搜索白手套,一边问:“尤总,你再给我讲讲洗钱呗?”
“不行,我不能被你带歪了。”尤薇踩下刹车,“我最近在捋我带到老成这儿的客户,有几家客户和渠道已经陆续有其他人接触了。老成亲自带老雷去拜访过两个大渠道,我的阵地要被挖了。”
方规一怔:“亲自带队拜访……成兴很重视打印机业务啊。”
尤薇:“他当然重视这块业务,三年,我给他销售额翻了一百倍,一千万到十个亿,换你,你不重视吗?”
方规:“重视重视。”
她蓦地想到什么,换了个问法:“那怎么确定兴机公司是不是白手套公司?”
尤薇斟酌片刻,“看财务报表是最直接的。”
方规问:“你能搞来兴机公司的财务报表吗?”
尤薇抬手一个栗子敲上去:“我能把你搞进局子里。”
方规捂着额头委屈道:“我这不是在帮你旁观者清吗?你还打我……”
尤薇好笑道:“洗耳恭听。”
“你想想,如果成兴有多项给他带来稳定收益的业务,他何必盯着你不放,还有空挖你墙角?他指定乐得放权,让你帮他赚,他自己躺着数钱就行。”
方规坐正了些,接着说:“如果我是老板,原来我只赚十块钱,我肯定在乎其中一块两块,可是我赚十万,我就不在乎其中一百两百一千两千,因为我的蛋糕大了呀。那你帮我赚一个亿,就算给你一千万好了,我还有九千万。除非我只能赚这一个亿,我才在乎这里面的十分之一。因为我不能确定这蛋糕将来会不会缩水,我还要盘算将来我会不会只剩下这一块儿蛋糕,如果我手里其它蛋糕都有可能保不住,那我肯定要看好我剩下这唯一的一块儿。”
尤薇缓缓把车停在路边。出于可笑的自尊,她避免表现出醍醐灌顶的模样,但小方总这番话确实“旁观者清”。
她经历过不止一次,产品做起来,市场打通,销售形成正向循环,当初信誓旦旦共富贵的老总就以各种理由把她一脚踢出局。
她反思过自己的问题,跟朋友们聊起来,大家都自嘲这就是销售的宿命,除非自主创业,否则免不了功成身退的结局——好看不好看另讲。
尤薇也曾试图站在企业负责人的立场去思考过,大体能理解,毕竟越到后期销售拿的越多,换谁谁不心疼?
但她从来没有形成如此清晰的“蛋糕”观念。
把一个小蛋糕做成大蛋糕,老板当然开心。
在大蛋糕上切一小块,老板不会舍不得。
如果比例一年比一年增加,从一小块变成一大块,那割的就不是老板的蛋糕而是老板的肉了。
尤薇沉思了不短时间,在方规嚷着那客户怎么还不加我微信时,突兀开口:“看核心资源。包括研发能力、人才团队、生产能力、供应链以及知识产权。”
“正常专机自动化公司以技术为核心,必须拥有核心研发能力,掌握设计、制造中的关键技术。必定配置研发技术团队,生产与工艺团队,全流程服务团队。有自己的加工车间和生产设备。从采购、加工、装配到交付有自主控制的完整链条。还要有自己的专利和标准。”
尤薇拿起手机,在工商信息公示网搜索兴机公司。
“参保员工5人……唔,这个就有问题。专利和软著挺多,等我回头再查查。供应链有的,老成做这么多年了。生产基地在炳县……哎等下,兴机公司总部就在申城。”
方规凑过来看:“在哪儿?”
尤薇点开公司地址,“在谷水,一整栋楼呢。”
方规用手机拍下地址,抬头一看对面就是地铁站,“好啦今天就到这儿,尤总拜拜!”
尤薇刚问你去哪儿,车门已经被关上了。
这时微信弹出好友验证:【Sherry请求加你为好友。】
她点开一看,介绍里写着:「我是稳世咨询沈晓睿,可以和你谈谈李博士吗?」
第37章 “她怎么这么莽啊?她怎么敢的啊?”
和梁教授的第二次会谈,李笃选在理工大附近的绿地公园。
夏日漫长,高温警报接二连三,室外环境不适合进行长时间停留,但李笃坚持把会谈地点定在公园里的凉亭。
梁教授满头大汗到进入她视野时,刻意看了眼不远处的艺术茶室。
李笃视若无睹。
“我们还有五个议题。”梁教授从随身的帆布袋里取出五张卡片,它们分别写着五项议题,她打开录音笔,“今天我们抽签决定,如何?”
“……我不太理解。”
李笃注视着梁教授摆弄卡片的动作,第一张卡牌已背面朝上放在石桌,经过几次切洗,它可能是「对项目的愿景与价值观」,也可能是「权力滥用和虐待倾向」——梁教授摆放得不那么端正。
“你们已经得出被评估者——也就是我本人——存在表演性和欺骗性的结论,还有必要继续进行评估吗?”
“关于表演性和欺骗性,你自己应该有判断。如果你想了解我或者小组的看法,等整个评估结束后你会有一份详尽的报告。当然我也可以现在就告诉你,你表现出了高超的技巧和把控度。”
梁教授措辞中肯,没有流露出明显负面评价的信号,但她紧接着问了一个问题:“你在日常生活中会有意识地使用这两项技能吗?在你目前的工作履历中我们并没有发现充分的训练场景。”
李笃没回答。
没有人愿意承认自己在生活中是一个惯于欺骗的表演者,它们的词性本质趋近贬义。
虽然她清楚这个问题会在复盘时由潜意识给出答案。
“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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