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似有恶疾: 170-1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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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一旁的游廊中坐下,看着院中又笑又闹的客人们, 道:“我同他又没打过交道,有什么可看不惯的。”

    祁韵笑了笑,不再说这个,只问:“对了, 乔柏年还是没找到?”

    乔鹤年点点头:“像是人间蒸发了。”

    祁韵叹了一口气:“他还真是有本事。要是这本事拿来走正道,现在大概也做出一番事业了。”

    可惜,乔柏年一心只想着把别人的努力成果抢来,一飞冲天。

    乔鹤年道:“你放心罢,他现在不过是一介流落街头的破落户,没有钱也没有帮手, 翻不起什么浪来了。”

    祁韵点点头:“我现在独住一间大院子, 买来的新下人也是仔细挑过的,出门有好些人陪同,不会有什么事。”

    他又同乔鹤年聊起了生意上的事。乔鹤年近来常往台州跑, 似乎海盐生意做得十分红火,而其他沿海城镇的生意也被他归拢了一番, 正准备大干一场。

    祁韵这边,最近在忙着造纸厂选址,应当会选在城郊的小镇上,而城里还需要找库房、找分销商,也忙得脚不沾地。

    两人聊了好半天生意,祁韵又觉得腿坐麻了,便伸手槌了槌。

    “坐久了?”乔鹤年伸手扶他,“起来走走。”

    祁韵搭着他的胳膊站起身,可乔鹤年一凑近,他便闻到了那熟悉的乾君味道。

    这个味道,与昨夜抱着他入睡的松年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祁韵心中一顿。

    这个很早之前就发现的秘密,再次让他脑海中浮起了疑惑。

    为什么明明是两个人,气味却一模一样呢?

    原先他以为是孪生兄弟的气味会比较相近,可后来一问,才知道这气味与此无关,并不是有血缘关系气味就会相似。

    而且,乔鹤年和乔松年的气味已经不能说是相似了,是一模一样!

    乔鹤年扶着他站稳,见他若有所思,便问:“怎么了?”

    祁韵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摇摇头:“没事。”

    乔鹤年:“要是有事,就叫人来找我,或是给我写信。你现在手底下虽然有两个管事了,但林星儿年纪还轻,那个张雨山毕竟在宜州没有跟脚,靠不住……”

    他有意想多“诋毁”人家两句,但是怕弄巧成拙,还是点到即止:“反正,我总不会害你,你有事就来寻我。”

    祁韵:“我知道了。”

    他正准备在游廊里走几步,肚子里的小宝宝却调皮,忽而踢了他一脚,踢得他叫出了声。

    “哎哟。”他捂住肚皮。

    乔鹤年忙道:“怎么了?”

    他的视线落在祁韵肚子上,夏季的衣裳轻便透气,薄薄的一层,一下子就看见肚皮上凸起来的一块。

    乔鹤年:“……”

    他鬼使神差地,伸手覆在了祁韵肚子上。

    咚咚。

    又是两下,正踢在他手掌下,乔鹤年伸手捏了捏,觉得好像捏到了小宝宝的小脚。

    他蓦然瞪大了眼睛,心中涌上一阵难以言说的热流。

    祁韵怀孕足有六个月了,大一点儿的那个孩子,也就是他的亲生孩子,应该快要七个月了。

    七个月,已经在母亲的肚子里长出小手小脚,已经可以这样用力地踢人了。

    乔鹤年怔怔的,说不出话。

    祁韵拂开了他的手,继续往前走:“最近他们调皮得很,大夫说,因为他们这会儿个头还不大,还能在肚子里翻身。后几个月他们会飞快长大,到时候就动弹不得了。”

    乔

    鹤年跟上他的脚步,语气难掩惊喜:“我刚刚摸到他的脚了!”

    他这副模样,和松年前几日被小宝宝踢了的反应简直一模一样。

    真不愧是兄弟。

    祁韵笑了笑,说:“别这样冒傻气,想想他们该叫什么名字罢。”

    乔鹤年一愣。

    “对,该取名字了,没几个月孩子就要出生了。”他喃喃道,“我得好好想想。”

    祁韵:“小的那个,松年已经想好名字了。”

    乔鹤年:“……”

    他蓦然抬起头,盯住了祁韵:“松年来找过你?”

    祁韵知道他聪明,脑子里转一转就能想明白,便没有多说,只点点头。

    乔鹤年难以置信道:“你和他和好了?你接受了他?!”

    他的音量有些大,不远处几位宾客都好奇地看了过来,祁韵连忙说:“你小点声。”

    乔鹤年:“你回答我。”

    祁韵:“……”

    他撇撇嘴:“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这个回答,就和承认没什么两样。

    乔鹤年方才的喜悦激动,被他这句话一戳,就跟茶杯掉了个底一样,里头的茶水哗啦一下就全漏了,拔凉拔凉。

    他两步追上祁韵:“凭什么?你在我俩之间划下一道界线,不肯让我跨越这界线半步,但转头就和他好了?!”

    “你不是说你不会嫁人了么?不是说不会再喜欢谁了么?那你就该对所有男人一视同仁!凭什么对他例外?!他又比我强在哪儿?!”

    “怪不得今天急着和我一笔勾销,原来是跟他好上了,现在和家里缓和关系,过阵子好嫁给他?!”

    祁韵翻了个白眼:“我是疯了吗?嫁给你受过那么多罪,现在还去嫁人?”

    乔鹤年:“……”

    他的语气好了一点:“你不会嫁给他?”

    祁韵:“你有一句话说的不错,他也没比你好多少,你俩半斤八两罢。我愿意跟他好,是因为他待我还不错,而且他愿意没名没分地伺候我。”

    乔鹤年一下子噎住了,半晌没说出来话:“……”

    没名没分地伺候他,意思就是当他的地下情夫。

    丈夫只能有一个,但情夫可以有很多个,这是个颇为患得患失、没什么保障的位置。

    乔鹤年的脸色登时变得十分古怪。

    没想到乔松年如此能屈能伸。

    要论放下面子、放下身段,他确实没比过乔松年。

    祁韵没再搭理他,轻飘飘留下一句:“你好好想名字罢。”

    然后人就回了宾客中,继续谈天说笑去了。

    温居宴结束,宾主尽欢,祁韵把客人们送走,又吩咐下人给父母兄长安顿好,这才回了自己屋里午休。

    他独自在雕花大床上睡去,下午醒来时,却是在一个熟悉的怀抱里。

    “松年?”祁韵睡眼惺忪道,“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乔松年支着脑袋躺在他身旁,手里拿着蒲扇给他扇着风:“刚来没一会儿。”

    祁韵伸了个懒腰,闻到近在咫尺的熟悉气味,忽而又想到今日在乔鹤年身上闻到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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