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州雪: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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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他要给自己普及什么。

    抬眸,眼前男人一副强装无事的模样。

    “您倒也不必给自己这么大压力,生理课有学。”

    他终于正眼看她:“那真是万幸。”

    万幸,不用亲自开口教她。

    一顿饭吃的如坐针毡,七点半两人出了门。

    烟花秀的地点在南城一处著名景点,里头有湖有山。

    湖叫临泽湖,说起来还有一段故事。

    八零年代南城经济落后,相关决策人目光长远,把远景目标锚准旅游业。选在临泽山旁挖出一个人工湖,那时机械工具不发达,于是便动员民工,大家自带干粮,寒风酷暑,一铁锹一铁锹的将临泽湖硬生生挖了出来。

    时至今日,老一辈人回想起来那段经历,总会感叹一句:“那时候,是真的苦啊!”

    听说这个故事后,黎烟跟孟斯奕说:“孟叔叔,你发现没?受累的总是底下的人。”

    “那个时代大多是穷苦人。”

    “现在呢?”

    这个问题不能用感性回答,他答得相对谨慎:“据我看到的数据,中国的中产阶级人数在增多,但贫困人口也不是消失了。你得知道,个人进步尚且需要时间,何况偌大国家。只需知道,我们在走正确的路、做正确的事就行了。”

    黎烟夸他根正苗红:“你试图探究的医疗模式也是正确的路吗?”

    湖岸的路灯下,他回头:“不知道,希望它是。”

    他们沿着漫长的湖岸慢慢地走。

    黎烟:“孟叔叔,等烟花开始的时候我帮你跟它许愿吧。”

    “你准备跟它怎么说?”

    “说出来就不灵了。”

    他们在最高一级的阶梯处坐下,人渐渐多起来。

    与他们相邻的是一家三口,小男孩举着个香草味冰淇淋,由于吃得慢,奶油很快就不停往下滴,弄了满身。

    小男孩的妈妈拿纸巾去擦。

    黎烟嘟囔一句:“我怎么没看见有卖冰淇淋的……”

    广播播报,烟花秀还有十分钟开始。

    人人都忙着检查拍摄设备,或是拿出手机,随时准备按下拍摄键。

    唯独孟斯奕,在广播响后起身。

    “孟叔叔你干嘛去?要开始了。”

    “没事,赶得上。”他匆匆而去。

    为了烟花秀的氛围,岸边的路灯已经灭了。

    黎烟隐约知道他去干什么,看着男人昏暗的背影,她觉得自己化成临泽湖边的一株无名花草,明明花影伶仃,心中却有期期艾艾的瑟动。

    已经在倒数,烟花随时会绽放在夜空,孟斯奕还未回来。

    黎烟反复侧目。

    好在绽放的前一秒,那个冰淇淋准时被递到她的手中。

    孟斯奕买的是草莓味,粉粉嫩嫩一个球放置在甜筒里,他似乎很热衷给她买各种粉嫩的东西。

    Birkin包、草莓熊拖鞋都是这个颜色。

    黎烟挖一勺放嘴里,冰凉的甜味在唇齿间漫延。

    她闭上眼睛,向璀璨烟花许愿——

    希望我的孟叔叔,前路坦途、豫立亨通。

    所有人都观赏烟花、赞叹烟花、记录烟花,只有孟斯奕手撑在石阶上,等一片梧桐飞絮落下。

    黎烟发丝茂密,飞絮落在上面,像是一个小小的簪花。

    他长久落目,只觉这比烟花美上几分。

    他回忆起多年前的辩论赛上曾引用的一个论点,出处已记不清。

    只记得论点的内容是——爱情的开始,是对于美的欣赏。

    他心中警铃大作。

    对于嫣嫣他已经亏欠够多,不爱与遗忘都是罪过,遑论眼前这个未成年的少女是她最疼爱的侄女。

    他要有多丧失人伦,才会把事做到这种地步。

    孟斯奕轻轻将那缕飞絮取下,扔给风。

    不合时宜的东西,他从不令之久留。

    整场烟花秀长达半小时,剧烈的声响如同心脏跳动,浪漫是不可具象的,但是烟花可以。

    中间一段五彩斑斓的烟雾据说名叫《星云》,黎烟全程仰观,她觉得这是一种巧夺天工的艺术。

    “孟叔叔,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巧夺天工永远打不过浑然天成,你认同吗?”

    “你的问题就像一见钟情和日久生情。”

    “那你信哪个?”

    他睨她一眼:“我信佳偶天成。”

    黎烟觉得孟斯奕真是一个做领导的好人选,说话总是避重就轻、保持中立,要想从他口中套出点话,简直堪比登天。

    结束之后,广播提示观众移步演出台。

    黎烟刚从石阶上站起来就心觉不妙,立刻又坐了回去。想起刚刚吃完的甜筒冰淇淋,她暗暗骂自己一句“作死”。

    身边人影窜动,大家都在往演出台去。

    孟斯奕发现黎烟一动不动,问她:“怎么了?”

    周围人太多,黎烟只说:“孟叔叔,你能不能陪我再坐会?”

    她目光恳切。

    孟斯奕陪着她重新坐下。

    人群散去后,他才开口:“你一个人坐在这,我去车上拿外套,顺便帮你买东西,可以吗?”

    黎烟目瞪口呆:“你怎么知道?”

    “我恰好是个脑袋灵光的人。”

    她对于今晚明星歌手的演出那么兴致勃勃,怎么会突然失去兴趣,留在湖边看燃尽的烟花?

    他观察到,她的白裙沾上了一抹暗红。

    “孟叔叔,你快点回来。”

    他有几分理解她此时的脆弱,于是抚摸她头发,柔声道:“好。”

    黎烟独自在石阶坐了十几分钟,虽是夏夜,可人群散去,湖边便开始有些湿冷。

    她抱着臂,头埋下去,小腿一片冰凉。

    腹部开始隐隐作痛。

    黎烟生理期一般不痛经,可她忘了日子,今天吃了冰的。

    冷与痛一起,催发一身冷汗。

    她艰难的拿出纸巾,把头上的汗擦掉,动弹都会引发疼痛。

    黎烟本可以忍耐,她向来是一个耐痛指数很高的人,直到一只手接过她手里的纸巾。

    问她:“还好吗?”

    她的眼睛忽然就湿润,因为他的的这一问而倍感委屈。

    “一点也不好。”她说。

    孟斯奕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一个脆弱的小姑娘,又或者说,他只是不知应该如何应对这样的黎烟。

    一个坚强惯了的人将脆弱示人,他明白这是一份怎样的信任。

    孟斯奕为她披上外套,扶着黎烟的肩膀把她送到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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