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意: 9、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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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比梁家显贵,但程奚音也是富贵浸润出的千金小姐,是识货的,她琢磨了下这张方巾的价值,估计自己赚回了十部手机。

    她恐怕是误会了什么?

    程奚音走后不久,嘉意也没得清闲了。

    上午打理一会儿小菜园,下午婚纱设计师来了,先给梁鹤深丈量尺寸,再量嘉意的。

    至于款式,设计师带了几件成品,如果有嘉意喜欢的,改改尺寸就可以,如果没有喜欢的,就需要尽快敲定设计方案,再日以继夜赶制出来。

    距离婚期仅剩十五天,时间很急。

    这是阮家的要求,一是说阮家爸妈不能在北城久留,二是算命看两人生辰八字,说什么明年不适合结婚,后年的属相与嘉意犯冲,大后年不适合办喜事……就十五天后是个百年难遇的良辰吉日。

    梁震秋原本不信这些,可梁鹤深出事后,他竟然往家里抬了尊菩萨,据说每天早晨起来都拜一拜,他从前手机、文件不离手,现在改成佛珠不离手了。

    于是,梁家爽快又感激地接受了阮家的建议。

    对此,梁鹤深无话可说。

    其实,什么良辰吉日,说得虔诚好听,各中隐晦谁又能真的看不明白。

    嘉意还没到法定婚龄呢,从现在到她年满二十,她有将近两年的时间来考察梁鹤深,期间随时可以变卦,拍拍屁股就能远走高飞。

    按摩结束,梁鹤深休息片刻转移去复健室,路上碰见嘉意试婚服,那模样有些扭捏,好像时刻都注意着拿辫子或者手遮掩脖颈。

    之后,设计师来反馈情况——嘉意不满意成品,露背的婚纱一概不试,试过的婚纱都要求加层高领,蕾丝镂空的都不行,偏得是一整片布。

    梁鹤深了解了,没说什么,等他复健结束,又遇见嘉意堵门。

    她双手托着一叠大红衣服,看起沉甸甸的,面料很有质感,露出来的绣面依稀可见龙凤呈祥的炫彩华贵,不单是刺绣手艺精妙,这绣线还闪闪发光。

    梁鹤深对刺绣没什么研究,但不代表他不识货,这套喜服,大概比设计师拿来的任何一套婚纱都昂贵。

    嘉意把衣服递过去,梁鹤深抬手接过,没什么表情:“怎么了?”

    嘉意面颊潮红:“这是嘉意自己绣的,从12岁就开始绣,陆续绣了6年。”

    梁鹤深面冷如霜地等她继续。

    “可以就用这套做婚服吗?”

    梁鹤深把衣服放在膝盖上,双手交叠压了上去,抬眸注视她:“那为什么现在才说?”

    两家远隔南北,首次商谈婚事时,阮家满口敷衍,事事都说任凭梁家安排。两家长辈见面的饭局上,梁家再次提起婚服婚礼,阮家依然没有任何意见。

    但这跟嘉意似乎又没有任何关系。梁鹤深觉得自己的语气有些严厉了,他垂眸看着腿上的喜服,稍缓了神色问:“嘉意,你有理想吗?”

    这两个问题跳跃性太大,嘉意一头雾水,她抿着唇,有些胆怯地说:“嘉意……”

    梁鹤深若非实在不耐烦,是不会轻易打断旁人说话的,但对嘉意,他莫名有些急躁了:“为什么自称嘉意?”

    嘉意盯着他,表情凝固住,像个受训的学生不敢同老师说话了。

    “我。”梁鹤深声色醇厚,注视她的目光沉稳而复杂,“重复这个字。”

    嘉意又抿了下唇:“……我。”

    梁鹤深温和地说:“很好,重复三遍。”

    嘉意眨了眨眼,表情扭捏,有些害羞:“我、我……我。”

    梁鹤深莞尔一笑,像是鼓励孩子的长辈:“现在回到刚才的问题,你有什么理想?”

    太宏大了,嘉意答不出来,支支吾吾半天,又重复了三个我字。

    梁鹤深出奇平静和耐心,他摸了摸绣面,不介意给她提示:“你会刺绣,绣得很好,从12岁到18岁,你可以用整整六年来完整这件作品。”

    “这很好,对你而言,12岁时的理想,或许就是能在18岁时完成这件作品。”

    嘉意认真地点了点头:“因为12岁时绣得不好,擅长的针法有限,之后改版了好多次呢。”

    梁鹤深等她说完:“那么现在呢?”

    嘉意看着他,眼眶微红:“嘉意、不!我想、陪世……”

    “我不需要。”梁鹤深再一次打断她,他摁了摁太阳穴,为自己的急躁而头疼,“我的意思是,之前你说的那些,陪我说话、照顾我,谢谢你的心意,但我不需要。”

    “你如果想要嫁入豪门,享受一生的荣华富贵,我可以满足你。这是梁家给阮家的承诺,无论你是什么样子,我都会欣然接受。”

    “所以呢?你的理想就是陪着我吗?成为一个男人的附属品?”话已至此,梁鹤深不介意再说直白一些、极端一些,“如果让你陪着我的代价,是要放弃刺绣呢?”

    嘉意嘴唇颤了颤。

    梁鹤深看她犹豫不决的模样,已经心里有数:“就是因为学习刺绣,所以小学之后就不念书了?”

    嘉意说:“不是的,只是不在学校念了。”

    梁鹤深叹了口气:“那参加高考了吗?”

    嘉意沉默着。

    梁鹤深沉声说:“十八岁。这不是一个该结婚的年龄。”

    嘉意顶嘴反驳:“虚岁二十了!”

    梁鹤深眉心一蹙,嘉意马上低下了头。

    梁鹤深嗓门不重,也完全不是凶狠野蛮的模样,可怎么感觉比爷爷还凶?

    嘉意有些害怕,她从他腿上抢回喜服,头一次在他面前犯起倔强脾气:“你不答应就算了!为什么要这样凶我?”

    凶她?他?梁鹤深还想辩解几句,但嘉意已经跑走了。

    梁鹤深不是好为人师的类型,他对亲侄儿、亲侄女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更不想充当长辈教育嘉意,可程奚音的话字字回荡耳边,他没有关心过嘉意从前的生活,甚至不知道她为何初中开始就不念书了。

    他一方面忽视她,一方面又给她希望。

    对她,除了每年的礼物,他还做到了有求必应,但又从未主动关心过她,哪怕一次呢?没有,一次都没有。

    那么嘉意如今变成这样,有没有他的责任呢?如果他问过哪怕一句、一次,她现在会不会就是走在大学校园里,那种独立清醒、恣意张扬的学生,自然看不上他这种半身不遂的老残疾。

    梁鹤深摸出手机,消息发给乔舟:查一下巧梨沟6年前发生过什么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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