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意: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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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死亡,16名师生受伤,除了苏鸣,其余15位学生中,还有一男一女两位重度烧伤的受害人,其余包括妹宝在内,都是轻度、中度烧伤,以及踩踏伤、摔伤等。

    一位舍己救人的老师,本应歌功颂德,受人敬仰,可后来舆论一边倒,全是骂他的,因为他第二次进的那趟,舍近求远去救了妹宝,而妹宝、阮家,恰是祸起的根源。

    网上有人分析,倘若苏鸣第二趟就是救了就近的两位学生,他不会受到极重度烧伤,两位学生也根本不会死。

    那样,死的就只是一个妹宝而已。

    很经典的铁轨问题。

    舆论持续发酵,又有受害学生指出,两位学生之所以会死,就是因为妹宝拉她们玩了捉迷藏,“始作俑者”安然无恙,却害了那么多的无辜之人,更有人声讨,说苏鸣没有师德,质问他为何舍近求远,是否贪图阮家的钱权富贵。

    真正的罪犯隐身了,至少在舆论上,他受到的谴责,远不如受害者受到的那样残酷无情。

    一个巨大的巧合悄无声息地酝酿着,命运拨动钟摆,终在六年后敲在了梁鹤深身上,真的很巧,他和苏鸣竟是同年生人,只是苏老师永远二十四岁风华正茂,而梁鹤深的指针还要继续走下去。

    他们的经历也十分相似,都是突如其来的人祸,都是义无反顾地回了头。

    妹宝一时疏忽,没能守住苏鸣,所以她不允许自己再守不住梁鹤深。

    时钟拨至小满当日,妹宝的生日,也是她的成人礼,她许下心愿,想去北城,要嫁梁鹤深,她拿出两家誓约,惹阮家老爷子勃然震怒。

    妹宝生平第一次如此任性妄为,竟然举刀以死相逼,逼着爷爷打了那通电话。

    可是令阮家人惊恐愤怒的是,梁震秋,竟然同意了。

    ——怎么有脸啊?

    自此,阮家的鸡飞狗跳持续到深秋时节,而妹宝心意决绝。

    第34章 第34章宿命的摆布

    苏鸣不在公墓,而是落叶归根回了他的家乡。

    魁城往西的一个小山村,山清水秀,风景怡人,但偏僻,从巧梨沟开车过去,车程要两个小时。

    苏鸣已经没有至亲了,他是孤儿,坟茔久不打理,荆棘遍地,荒草丛生,但墓碑的位置很好辨认,妹宝曾在旁边种了六棵桃树。

    这个季节,桃花已经开了,满目温柔粉白。

    阮福宝和李银泽一人提着把铁锹、锄头越过荒草走进去,先粗略清理坟茔两侧,阮多宝挂鞭炮,点烛拆纸钱,妹宝拎小桶拧帕子擦拭墓碑,分工明确。

    阮福宝清理到墓碑前时,抬头看着碑上照片笑了声:“兄弟,杨欢春天生宝宝了,你可得在天上保佑她呀!”

    阮多宝叼根烟,一边拆纸

    钱一边嘀咕:“那你带大嫂照片了吗?”

    阮福宝不解:“我带她照片干嘛?”

    阮多宝认真说:“苏老师又不认识大嫂,他怎么保佑她,你不得带过来让他认认脸?”

    阮福宝提起锄头,差点没忍住抡下去。

    这俩兄弟凑在一起就能唱戏,妹宝早就见怪不怪了,李银泽还觉得好笑,调侃一声:“二哥,你就该改个名。”

    “改啥名?你别说,我也觉得我这名字真是太土了。”阮多宝说着就皱起眉,“我也能理解老辈子那个年代不容易,但爷爷,我爸妈,二伯二娘都不是没文化的人啊!”

    李银泽抬头瞄他,年纪轻轻这个姿势还瞄出些抬头纹,一本正经地说:“活宝。”

    “阮活宝。”

    阮福宝哈哈大笑,阮多宝生生被烟呛了下。

    三人同时看见,妹宝笑了下。

    ——终于是笑了。

    墓碑擦得一尘不染了,妹宝拿出水果糕点熟肉刀头摆整齐,她每年初一都会早起,就是为了亲自准备祭奠用的贡品。

    阮多宝拨动打火机,把纸钱点燃。

    滚烫的火光在身侧燃起,灼人的气浪翻滚着。

    “对不起啊,苏鸣哥,今年没有您爱吃的绿豆糕,只有核桃酥。”妹宝说着,又拿出酒杯斟酒,浇在泥土上。

    阮福宝在旁边接腔:“怪我啊兄弟,忘了买绿豆。”

    “我就爱吃核桃酥!”阮多宝说着弯下腰,拿了一块,吃起来,“这味道刚好,妹宝的手艺越来越赞了,不像那个绿豆糕,满嘴渣不说,齁甜,苏鸣,你就当换换口味呗!别生了虫牙,我可没办法给你烧个牙医过去。”

    妹宝:“……”

    阮福宝:“……”

    李银泽:“……”

    安静几秒,大家都笑了。

    似乎是不约而同想起妹宝第一次做糕点时,苏鸣那个老实巴交的,当了实验小白鼠,一嘴绿豆糕下去,甜得他双眼如死、七窍生烟,阮多宝当场就笑喷了。

    他也不想想,平时为了争宠各种孔雀开屏的三位哥哥,怎么能瞪着一盘绿豆糕几乎怂成了王八的模样。

    但看着妹宝圆圆亮亮的一双漂亮眼睛,苏鸣不忍让她失望,硬生生吃完了整盘绿豆糕,还强颜欢笑说好吃。

    阮福宝给他竖了个大拇指,自愧弗如,阮多宝也表示甘拜下风,阮玉宝更是没话说。

    姗姗来迟的李银泽看着空盘子嚎啕大哭:“妹宝第一次做的点心呢!说好我第一个吃的!”

    四位哥哥都看着这位幸运的冤种,发出了意味深长的笑。

    那年,妹宝八岁,苏鸣二十岁,也是阮家资助他的第四年。

    是缘分,也不是。他成绩优异,年年拿第一,阮家资助了好几个像他这样的孩子,但只有他的情况最特殊,资助他那年,与他相依为命的奶奶病故了,苏鸣跟了舅舅,但舅舅并不管他,他在校住读,放假就住阮家。

    阮老爷子很喜欢他,因为他聪明懂事,又勤劳本分,是个很特别的软柿子,看着温柔老实,其实八百个心眼子。

    阮家三兄弟那时候调皮捣蛋,不服天不服地,偏偏服他这个软柿子,他在阮家能管着三兄弟,督促他们学习,他们也敬他是兄长。

    纵火案,舆论质疑苏鸣舍近求远,他无可辩驳,无他,私心而已。

    他首先是妹宝的苏鸣哥哥,其次才是别人的苏老师。

    苏鸣从未后悔过自己的选择,至死。

    许是风大,许是烟重,阮福宝擦了下眼睛。

    香蜡纸烛燃尽,祭拜结束。

    阮多宝去车里拿礼物,和阮福宝一起拿去送给苏家的亲戚,他们没办法随时过来这边,坟茔需要有人看顾,这是一个礼数。

    每次去送礼,苏家亲戚总会和阮家兄弟拉扯一番,说要回礼,也有攀附意图。

    李银泽和妹宝在车里等,等了十来分钟,看来,是两位哥哥又被绊住了脚,一时挣脱不开,这就是妹宝说的“如果顺利”以外的情况。

    人有三急,李银泽急得不行,最后忍不住了,还是下车去问村民借厕所,走前嘱咐妹宝千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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