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意: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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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细致体贴,棠糖歪了下头,也回应以沉默一笑。

    就不由得去想,梁鹤深挑来的新室友,不论从哪个角度看,都让她满意,不也算是歪打正着了?也不由得近乎偏执而愚昧地为他抗辩,墨尔本一行中,若是她没有得到“闯哥”等人的帮助,她与Lila又会有怎样的结局?

    又过了几分钟,耳边“叮”响一声,棠糖摸出手机看一眼:“车来了,要一起回学校吗?”

    妹宝:“你回学校吗?”

    “我偶尔也在宿舍住的。”棠糖耸耸肩。

    到底拒绝了,因为她留在宿舍的行李物件太少,也因这漫漫长夜乌云笼罩,总得拨开,才能见到来日的光。

    两人在路口分道扬镳,妹宝隐约记着路,回头往“醉入”酒吧走。

    从窄巷进入宽巷,热闹的商业化旅游区,因为要营造一种古朴的氛围,便没有昼夜通明的灯,仅靠檐下热烈明艳的灯笼点亮,不乏步履悠闲的游客,赏着沿路雕梁画栋的壁和梁,欢声笑语没有休止。

    但这仍算得上是一段悄无声息的路,因为她思绪静悄悄的,只有脚步,一声一声敲着心。

    酒吧门口,梁鹤深果真驻足原地,鎏金木手杖沉默地杵在灰石板铺平的薄缝间,看他呼吸平稳,眉眼亦无波无澜,不知是四处去找过她但没找到,还是压根就胸有成竹地在此等候。

    心有灵犀似的,她望过去的那一刹,他也投来视线。

    很淡的一眼,却似有千言万语,又似千头万绪都缠在一起,摸不着头,也就解不开这张网,因此又被缚住了咽喉,任彼此落入一种静默无言的状态。

    “走吧,回家。”妹宝从他跟前路过。

    梁鹤深没有伸手抓她,只是眨了下眼,这一眨,便似灵魂重新进入塑像中,那对死去的琥珀被抛出些微光,无声地,跟了上去。

    妹宝没有刻意放缓脚步,梁鹤深也刚好能够跟得上。

    风吹飒飒,有树的地段,就有落花,一路下去,都有飘香,时而浓郁闷人,时而清淡怡人。

    车厢里,除了车辆自带的运作声,也还有窄缝里漏泄的风声,过了许久,轿车驶入无限畅通的路段,到底觉得气氛太过压抑,梁鹤深腾出手,点开了音乐。

    随机到的都是钢琴曲,悠扬的、宁静的,缓缓流淌着挑不起更有波澜的情绪。

    如此,甚好。

    两人之间有话要讲,但怎么讲,由谁起头呢?横亘其中的桩桩件件,碎成了尸体残渣,透着无限阴暗,多想就此埋葬,由它悄悄腐朽。

    梁鹤深在想,除了棠糖,妹宝还知道了什么,知道了多少——有关他的过往,并非他表面那般温润、高洁又清白的过往,她会害怕,还是会厌恶?

    以她的品性修养,可能容下他偶尔的不择手段、倒行逆施。

    而妹宝,却在这潺潺音乐中,不合时宜地想起了儿时听过的话。

    ——说菜园里淋过粪水的最脏的土壤,能长出最鲜美的菜,说苗圃里永远向阳的地,养不活娇贵的花,又说森林里埋过尸体的地带,总能长出遮天蔽日,风雨不摧的树。

    她恍惚觉得,自己的确是

    疯了。

    她不在意那块土壤是否干净无垢,甚至铺上勾心斗角中洒下的鲜血和碎肉?她只觉得,自己有权看清楚,从那泥潭亦或深渊里长出来的,托着她天真、烂漫的那双手。

    换言之,她认同秦淮远的话,她应该知道自己喜欢的究竟是个什么人,也应该重新审视一下自己对他的感情,是否纯粹而成熟。

    两人之间的隔阂,无非是他觉得她过于稚嫩,需要无微不至的照顾和保护,而她觉得他过于沉稳谨慎,近乎偏执而疯狂的占有欲、保护欲,让人喘不过气。

    视线偏向窗外,妹宝辨认出这不是回公寓的路。

    “不回公寓吗?”

    “今天回南苑小榭,生日不想和阿黄、小白一起过吗?”

    妹宝不置可否,但拧着一口气,不吐不快:“我明天的课,是8点就要开始。”

    “就算7点出门,也难免遇上堵车。”她抬起手,肘部关节磕在车门扶手上,手指摁了摁眉心,这才感觉酒劲有些上头。

    血腥玛丽富有刺激性的酸甜苦辣因为车速,亦或车内稍显闷窒的空气,后知后觉漫上来,那股滋味浮至喉间,并不好受。

    “……还是回公寓吧。”

    梁鹤深余出目光看她,降下车窗,又放缓了车速:“是不是醉酒,有些不舒服?要不要靠边停车,休息一下?”

    “回公寓吧。”妹宝懒得回答他,只做要求性的强调。

    梁鹤深沉默片刻,声音温柔似浸在了清泉里的月,捧出满耳的清甜:“是我考虑不周,把夜宵和蛋糕都准备在南苑小榭了,不远了,再坚持一下好不好?”

    妹宝喉中微涩,鼻尖也酸,叹服自己竟能心狠到冷漠待他:“我不想吃。”

    又是一阵沉默,梁鹤深咽咽嗓,温和地笑了笑:“不用真的吃多少,过生日总得吹个蜡烛许个愿吧。”

    话落,妹宝扭过头去,眨一眨潮湿的眼睛,再望窗外徐徐流逝的黯淡风景——已经在远离繁华城区了,现在闹什么?有意义吗?

    一时间,心中再次翻涌起情绪,不由冷哼一声:“随便吧,在你那里,我又能做主什么呢?”

    梁鹤深眉棱微蹙,握着方向盘的手背绷紧,现出筋骨分明的青白线条。

    轿车驶入南苑小榭的林子,沿路的灯光变得更加稀薄,还不如天上的那弯残月,虽然被咬去一口,但至少亮得通透。

    妹宝降下车窗,很大一片,够把半截身体探出去,她把手臂摊开,伸出去,迎接风。

    梁鹤深看过来一眼,想让她小心点,但车灯晃过昏沉的树林,晃过幽静的道路,目之所及遍是与世隔绝的宁静、孤冷,她散在额前、耳边、脖颈的碎发都在飞,细柔发丝裹着光,时明时暗,凌乱而迷人。

    于是,只做委婉的提醒:“吹一会儿就好,吹久了会感冒,也要小心伸展出来的树枝。”

    “不冷。”妹宝音色淡淡,“……也不瞎。”

    对她若有似无的怨气,梁鹤深照单全收,但扶着反向盘的手指抬起,不自觉地敲了敲:“你室友,那个叫棠糖的女生,你们相处得好吗?”

    “还行吧,她性格挺好的。”妹宝说,“但我们只是基础课上会碰见,聊得不多,夜里都和你待在一起,也没机会深交。”

    梁鹤深噎了一团空气似的,缓了缓,才说:“关于你室友,我要跟你道个歉。”

    妹宝眼睫一滞,显然是没料到他会这样突然而主动地提起。

    “道什么歉?”只能顺着他的话接下去。

    梁鹤深瞄她一眼,正巧与她视线撞上,到底惭愧,也心虚,匆忙收回,故作平静地目视前方:“还记得送你去上学的第一天,周叔揶揄我,说我是送孩子上学的新手爸爸,一整天坐立难安,心神不宁。”

    “不可否认,我确实有几分杞人忧天。”他笑了笑,轻轻拨着方向盘,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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