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盎司的蓝: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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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夏献上一朵菊花,看棺材内的老人最后一眼。他平静祥和地睡着,因为修复过面容,所以看起来和平时无异,像极了蓝夏回国前见到的一样。

    “晚安,巴蒂斯特。”

    蓝夏用中文说道。想起这位固执的老头从前要她教他说中文的晚安,因为他曾经的爱人有四分之一的中国血统,他的爱人会说中文,偶尔教巴蒂斯特几句,后来爱人去世,他孤身到了生命的尽头。

    他终于以这样的方式和他的爱人团聚。

    她献过花后走到母亲身边。她也穿着黑色的西装,端庄站在一旁,和蓝夏对视一眼,二人默然无话。

    下葬后,蓝夏和妈妈慢慢往外走。

    陈佩安看了眼蓝夏通红的双眼和眼下的乌青,关心道:“累了吧?回去好好睡一觉。”

    蓝夏摇摇头。

    她旅途劳顿,未施粉黛的脸看起来孤冷而憔悴。

    有媒体见她出来后采访她,问她是不是得到巴蒂斯特的死讯后立刻赶回来的。

    这些问题毫无意义,蓝夏未做回答,冷着一张脸往前走,保安在一旁负责将他们隔离开。

    这一天回家,她没有睡着。洗过澡后,孤身一人去了海边,巴蒂斯特常去的那片海域,如今不是蔚蓝清澈。因为今天的天气阴沉发冷,海水呈现灰暗的蓝色,在大风之中暗涌。

    她静静站在海滩边,吹海上的冷风,此刻感到万分宁静。

    她曾在这里和巴蒂斯特讨论过爱情的多种生存方式。巴蒂斯特的性格虽然古怪,却是一个通透的爱情大师。

    他曾经告诉蓝夏,爱会让你养成靠近对方的身体本能,哪怕他不在,你也想靠近他的城市。

    巴蒂斯特后来一直住在厄尔巴岛,也是因为这里是他爱人的家乡。

    “告诉我该怎么办,巴蒂斯特。”

    蓝夏对着这片海域轻声说道:“你好像是对的,我从前太绝对了,但我现在有些退缩,好像没有像你所说的那样本能地靠近他,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今天看不到日落,蓝夏却还是在这里站了好久,直到天色都已经暗沉下来,不远处传来爽朗的少年音。

    马泰奥的中文说得比费德里克的要好很多,他有想去探寻母亲的故乡的意思,跟着陈佩安学习了很多中文,也有去孔子学院学习中文。

    “蓝夏,好久不见!该吃饭了,陈佩安让我来叫你。”他说中文的时候会刻意叫陈佩安的中文名,以此来加深自己对母亲的中文名的记忆。

    才半年多没见,许久没见的弟弟竟然长得这么高,比蓝夏高出一个头不止,蓝夏粗略比划了一下,觉得他好像只比司宸矮一点。他现在刚刚十六岁,脸上的稚气脱去不少,轮廓有了一些成熟的味道。

    “好。”蓝夏朝着他走了几步。

    “陈佩安说你结婚了,姐夫为什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蓝夏深吸一口气,鼻子微微发酸,“他要工作。”

    “噢那很惨了,我注册了微信!我可以加你的好友!也可以加他的吗?”

    他思维跳跃很快,蓝夏差点没跟上。

    她回答:“你可以先加我的,他的我要问问他愿不愿意。”

    “小舅子还需要问吗?我们是亲戚,不可以加吗?”

    蓝夏回看他,噗嗤笑出声:“竟然还知道小舅子这个称呼,谁教你的,老师吗?”

    “陈佩安教我的,她说你结婚了,我应该叫他姐夫,他叫我小舅子。”

    蓝夏不太想聊这个,她现在脑子有点很乱,不太想去想司宸。

    马泰奥会错意,以为她还沉浸在老师去世的悲痛之中,说了句:“节哀。”

    蓝夏提提嘴角,拍拍他的肩说:“我没事。”

    她又转头看他,了然道:“节哀也是陈佩安教的?”

    “对,我问她了。”

    好吧,他真的十分好学。

    她在家用过晚餐,睡意姗姗来迟。这才想起现在应该是国内的大年初一,看了眼时间,推算爷爷奶奶应该还没起床。

    她给他们发了条拜年消息,沉沉睡去。

    第二天是个晴天。蓝夏只身前往巴蒂斯特家,贝蒂娜哭着上前给了她一个拥抱。她领着蓝夏往楼上走:“他给你留了点东西,说如果你愿意要的话就要,不愿意拿可以都留在这里。”

    蓝夏说“好”,进了以前巴蒂斯特给她上课的画室。他也喜欢在这里画画。

    房内窗边有一扇透明的落地门,外面是一个半圆形的露台,他们偶尔也在这里画画,露台之上能眺望到不远处的海岸线,风会吹动一旁的薄纱窗帘,她也曾画过它们在空中的弧线。

    巴蒂斯特一开始并不愿收她,看过她的画后才开始动摇,说先教教看,并没对她多上心,一起画画的时候,他只是偶尔点评两句,说她这里构图有问题。

    后来点评的次数变多了,也变得愈发严厉,以至于蓝夏当时以为他那天心情不好。他的教教看一教就是好几年,再后来有活动也带上她。

    贝蒂娜把一个纸箱交给她,说就是这箱东西。说完她留下时间给蓝夏查看,下楼去了。

    这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牛皮纸箱,蓝夏打开它的盖子,里面全是卷起来的画卷。她随手拿了一幅展开来,惊讶地挑起眉毛,这是她的练习作,是刚跟着他学画画的时候画的,他当时随意地说她画的是垃圾,蓝夏未置一词,一点不觉得难过,竟觉得他说得有几分道理。

    原以为她的这些画作都已经被他扔掉,没想到他竟然一张张保存着。蓝夏还是决定把它们带走,当做是巴蒂斯特留给她的礼物。

    蓝夏在这里呆了几乎一整天,陪贝蒂娜说话,一同收拾他的遗物。她问起贝蒂娜接下来的打算,贝蒂娜说,费德里克先生已经将她接去他那边,以后大家还是会时常见面。

    蓝夏点点头,这倒是叔叔的作风。

    回到家已是夜里,陈佩安在一楼的一角坐着看书,阅读灯温馨地将她笼罩。

    “回来了?”陈佩安摘下眼镜看向她。

    “嗯。”蓝夏走到妈妈身边坐下,“你还不睡?”

    “你还没回来,而且我也有点睡不着。”

    蓝夏:“你们在这里住多久?”

    陈佩安他们只有夏天度假时才会来厄尔巴岛小住,平时都是住在弗洛伦萨和罗马。马泰奥在弗洛伦萨上中学,陈佩安便陪着他住在弗洛伦萨,费德里克叔叔因为生意原因,经常往返于罗马和弗洛伦萨两地。

    陈佩安揉揉眼睛说:“这边的事情处理完就走了,马泰奥先回去了,他要回去上学。”

    “噢,那我到时候和你们一起回弗洛伦萨。”蓝夏说。

    “你回自己家住吗?”

    “当然。”

    陈佩安大概是担心她的状态,让她留下来住,马泰奥也会高兴的,他一直都很依赖姐姐。

    葬礼的事情处理完后,蓝夏回了弗洛伦萨,最终还是答应了妈妈的提议。一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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