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干掉前夫上位后: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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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起身,预备下床点灯。信一定是放在桌上,奇怪,她怎会看漏了。她感觉那信是十分重要的物件。说不出为什么,她就是想读读他的信。

    “不要紧,既然我人都在这儿了。”予翀按住她,笑起来,“你看,我比信使还快。”

    他忽地倒下头,挤在她身边,侧身看着她。柳乐惊惶又胆怯地向一旁让了让,这下她的眼睛完全睁开了,像猫一样睁得又大又圆溜:该不该告诉他红豆来过?反正他明日肯定会听见。他要是细问呢?该不该告诉他红豆的话?听到瑶枝骗他,他会不会生气?

    柳乐的心一阵乱跳,可他忽然伸开手臂,一拽,就把她拽进怀里了。于是,她感到自己的心跳愈发激烈,似乎要从他的胸膛下直蹦出去。

    但她的双眼又闭上了,他身上的味道她多熟悉啊。

    柳乐喜欢触摸一切光滑之物——玉石、绸缎、皮毛……而此时,她的手指张在他胸前,她的心儿因为欢慰而缩紧了。

    “天要亮了。”柳乐扭头,看窗户上是不是已泛着一点儿白。

    “早着呢,那是月牙儿。”

    要是再不开口,恐怕就没机会说了,望着窗上迷迷蒙蒙的月影,柳乐飞快道:“红豆告诉了我瑶枝姑娘的事。”

    予翀并没有像她所想那般松开她。他愣住了:“红豆?”

    “是瑶枝姑娘先前的丫环——她其实是被燕王关着,我让侍卫帮她逃出来了。她呆了几天,一定要走,我实在留不住。我想,看在瑶枝姑娘面上,殿下一定也愿意尊重她的意愿。”柳乐一口气地说。

    “她愿意去哪儿都行,我并不想看见她。”予翀向她耳边沉声道,“你不要听她乱讲。没有那些事,你莫听别人,只听我。”他狠狠将她箍紧了。

    她抽出手,握成拳,在他身上捶打,发出咚咚咚的声音。他毫不在意,那一只拳头好像只是在她胸中击打着。

    可他死死缠抱着她,像要溺水的人。

    柳乐想起在江中她也是这样被紧紧抱住,不然,她就沉到江底了。她的手臂变得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再去推他。

    “你没有忘记瑶枝姑娘,是么?”柳乐艰难地说,她的心跟着这句话一齐从嗓子眼挤出来,悬在半空。

    少顷,他答:“我做的错事我都会弥补。”

    他又说:“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人。你还瞧不出来,柳乐?”

    于是那颗心被接住、捧着、安放回她身上,欢慰地缩成一团。

    她向他仰起脸,话音很轻很轻,丝一般,半羞半怨地:“我瞧不出来。”

    “那你听我说。”

    他愿意说,为什么她不肯信?她愿意、愿意、愿意相信。

    但他并没有说出任何要给人听的话,只是头低在她颈旁,像是捧着一枝花,去嗅花香一样,他深深嗅了几口,好久才把脸抬起一点,似乎是欢喜地问:“你只是因为这个?”

    是什么只因为这个?柳乐脑中恍恍惚惚的。

    她感到无数欢乐的涓涓细流正在哪个尚不知道的地方积蓄着力量,等待蓄满,变成一股巨大的喜悦向她冲来。他的话连同其它很多东西都往那一处漂浮着。这么简单几个字,她是一点儿也不懂。

    “你不相信我?”予翀又问。

    这次柳乐懂了,随即又去想了想前面的话。一阵凉风一下子把她和予翀吹开了。她心道:你和别的姑娘究竟有些什么,难道我在意的真是这个?她使劲将他推得更远:“不是因为这个,我还没说完,还有另外的事。”

    “什么都别说了。”予翀几乎是凶狠狠地说。

    很久后,他抬起头:“过几日,我会让你都明白。”

    柳乐张了张嘴,予翀蓦地停住,俯身把她自己还不知道是什么的话堵了回去。

    他说:“快了,你再等一等。”。

    早上醒来,柳乐见屋内无人,见予翀的几件衣服放在床边,便知他是往宫里请安去了。

    她想:太皇太后看见最疼的孙子回来,一定喜得眉花眼笑,一定要留他说许久的话。接着,他还要去见太后……柳乐的心沉下去一点儿。

    她庆幸夜里没有把自己的猜测吐露出来。本来,她亦在犹豫,心想有予翀协助更好,但现在,她决定在沈泊言获得更充分的证据之前,先不告诉予翀。否则,他一定忍耐不住,要和太后硬碰硬,当面对质。

    分开好久,柳乐觉得自己都说不太准予翀究竟是何样人了,但她又一次想起来,他的身上,的确藏着一头猛虎……

    太后将予翀从头至脚瞧了瞧,笑道:“这趟很辛苦吧,该好好歇一歇。正好皇上在这儿,省得你再忙着跑去。”她转头对皇帝说,“水坝的事为何这样急,怎知明年一定就有大水?把翀儿急急忙忙派了去,瞧他都累得瘦了。”

    皇帝说:“老天爷的事情,谁能料得准,万一赶上几场大风大雨,遭罪的是朕的子民,还是早早建好了心安,这在朕心上是头等大事,必得交给六弟,朕才能放心。看六弟这样子,定然绝无问题了。朕倒真想赶快知道详细,不过今日算了,等过几日,六弟再来给我讲一讲?”

    予翀答:“幸不辱使命。水坝的事,臣定细细汇报给陛下。”

    太后又笑着说:“派翀儿去就罢了,怎么还不告诉我和太皇太后,莫非我们不许他去建水坝?”

    皇帝答:“这是六弟谦虚,他要朕先不告诉你们,怕被你们笑话。”

    予翀亦答:“怪儿臣。先前儿臣心中没底,只怕事情做不成,显得儿臣无能,故此请求皇兄隐瞒。望母后原谅儿臣一回。”

    “这有什么好怪罪?”太后笑了几声,又叹息说,“看来翀儿那一场病,虽说病得险,倒也奇,竟于睡梦中通晓了治水之术,这一来,免去天下百姓多少灾苦。”

    予翀解释道:“儿臣只是将醒时听见一人说:要尽快修建荥阳大坝。其余时候浑浑噩噩,何尝有梦,若说还习得治水之术,更是无稽之谈了,儿臣不敢出此妄言;且儿臣也根本不能自称懂得,不过勉力读了几本书,拿着别人的东西成事罢了。”

    “这还不算懂得?”太后愈加惊奇,“我听闻当初那位……计什么来着,虽说他年纪也轻,在工部可是正经研究这个的,都不曾办到,如今你竟把水坝建起来了,单靠临时念几本书能做到此?怪不得说你太谦虚。”

    “六弟便是这个性子。”皇帝笑道,“你说他‘通晓’一事,他怎肯答应?但他肚里肯定是有东西的。”

    予翀也笑着说:“臣不敢在母后和皇兄面前矫揉造作,假意谦虚。臣先前该当是习过河工,又于梦中得了建坝的指示,既蒙皇兄重视,臣亦不敢不认真,遂搬出书本细细研究了一段时日,这才有了些把握。”

    “你先前便习过河工?”太后问,“莫非是和弹琴一般,一旦熟捻于心,哪怕隔许多时日,不必费太大力气便能拾回来了?”

    予翀点点头:“儿臣也这样想,可能与弹奏乐器有类似之处。”

    “那其它事情你可曾回想起来了?”太后急切地问,皇帝也转头看着予翀。

    予翀摇摇头:“可惜不曾。就是弹琴、读书,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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