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今天也想弄死我: 2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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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不曾想到,剑都难举起来的人,从来都最聪颖妥帖的人,也会这样冒失地亲手将人戮于寝宫。

    殿中阒然死寂,乌石兰烈身躯轰然倒塌,溅起一层血珠。

    孟长盈发麻的手指松开那把还在滴血的剑。

    宝剑“铛”一声砸落在地,金纹已染成了血纹。

    她身体微微晃了晃,胡狗儿连忙上步去扶她。

    孟长盈却挥开他的手,摇晃间,踉跄着退后两步。

    她嘴唇开合,一字一顿:“将他斩为七百五十一段,焚骨扬灰。”

    星展眼眶骤然一烫,几乎要淌出热泪,她带着哭腔应道:“是,主子。”

    孟长盈回身,眼珠缓慢转动,移向郁贺。

    他丰神如玉的俊朗面庞沾着凌乱血丝,眼神还在骇异震动。

    他被她吓到了。

    孟长盈眼睫一动,一滴血珠滴下来,像是鲜红的泪。

    她道:“乌石兰部所有辱及我父的小子,尽皆溺毙于污溷。”

    郁贺微微吐出一口气,收敛神色,垂首道:“是。”

    他心中竟在这时蔓延出一股子庆幸和悲哀。

    庆幸乌石兰萝蜜不必经受这些,却又悲哀于自己会产生这种念头。

    与孟长盈相比,阿姐该对他失望了吧。

    孟长盈转身,跌跌撞撞往前走。

    黛色砖石上留下一行黏腻的鲜

    红脚印。

    胡狗儿影子一样跟在她的脚印后。

    星展月台皆担忧地跟过来,却又不敢靠近。

    万俟望站在几人之后,遥遥看着孟长盈。

    鼻端尽是浓郁到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可他的心却像刚下过一场大雪,冷而凄清。

    孟长盈扑倒在那方青玉案上,道:“备水。”

    月台急急转身,胡狗儿比她更快,立即取了温水来,半跪在孟长盈面前,仰头望着她血淋淋的脸。

    可孟长盈只将双手浸入水中,缓缓清洗着。

    沾满血迹的手慢慢在水中洗涤出净白皮肤。

    她用布巾细致擦干净双手,再一一摆好祥云鹤鸟镂空铜香炉、蓍草棍、笔墨纸砚。

    万俟望看懂了。

    她是要卜筮。

    他人卜筮是为了求问神灵、趋吉避凶,可孟长盈呢?

    她是在寻孟家那些已死的魂灵吧。

    孟长盈白衣沾血,猩红满面,却神态静和,端坐于案后。

    唯一干净的白皙手掌捧起蓍草棍,闭目静思。

    良久,她睁开还粘连着血丝的长睫,启唇道:“假尔泰筮有常,某未知可否。爰质所疑与神之灵。惟尔有神,尚明告之*。”

    她连念三遍,手中来回蓍策,变幻极快,落笔为卦,叫人眼花缭乱。

    就在此时,那捧干枯的蓍草竟然在她手中断裂了三根。

    声响噼啪清脆,如同紧绷的弦断裂。

    孟长盈垂眸望着断开的三根蓍草,薄唇微微颤抖,顷刻间竟笑了。

    她亲手折断剩下的所有蓍草棍,面上似哭似笑。

    “父亲、母亲、外祖,雪奴儿不必卜算是不是,你们也是欣慰的吧。”

    “那人被斩为七百五十一块,以慰孟家三族七百五十一位英灵,这样可好?”

    “……可……好”

    话才落下,那把蓍草棍倏然滚落在地。

    如意云头长命锁叮一响,孟长盈已闭目倒了下来。

    胡狗儿第一时间将人接住,动作极珍惜。

    殿中霎时乱起来,太医来时,乌石兰烈尸体方才处理干净。地面到处都是血,险些没将太医先行吓晕。

    万俟望亲自迎着太医,一手提着人领子,一手扶着人手臂,半强迫地把太医带到床前。

    孟长盈身上已被月台细心清理过,再无一丝血迹遮掩。

    第26章 南北那样铁石心肠的人,竟也会在梦中……

    这时万俟望方才发现,她一张脸惨白如纸。若不是胸口的微弱呼吸,几乎让人以为她死在这场惊心动魄的复仇之中。

    病躯孱弱至此,哪来的力量斩杀乌石兰烈?

    万俟望无从得知。

    太医正将银针刺入孟长盈额上百会穴,手指轻微捻转。孟长盈拧眉,忽而喃喃低语,神态竟是从未有过的脆弱彷徨。

    万俟望按住床榻,俯身凑近了些。他听不清她的梦呓,却清楚看见一道晶莹的水痕滑下,隐没于发间。

    一瞬间,万俟望按住床榻的手猛然收紧。心脏不受控制地突突直跳,一丝尖锐疼痛闪电般劈了进去,让他猝不及防下几乎色变。

    万俟望身体僵硬,无声缓了片刻,浑身绷紧的肌肉才稍稍放松,松快半分。可心头那丝异样却久久挥之不去,如鲠在喉。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孟长盈最真实的脆弱模样。那样铁石心肠的人,竟也会在梦中流泪吗?

    她梦见了什么?是六年前的孟家,抑或是胡人入关之前的孟家?

    万俟望伸出手,力道极轻地擦过那道泪痕。动作间,手指微微拨动了她垂落的湿润睫羽,露出眼尾那粒淡色泪痣。

    小小的,颜色浅淡,有种不该生在孟长盈面上的可爱。

    万俟望听闻生了泪痣的人命途坎坷,时运多舛,一生是要哭死的。

    可他却很少见孟长盈哭。

    明明立场相悖,可不知为何,此时他竟不愿见她受风雨飘零之苦。这样的人,为何就不能安稳居于深宫,好好做她的太后呢?

    背后脚步声传来。万俟望倏然收回手,背在身后。

    月台正端着药走来,见万俟望还在,不由得神色怪异道:“天色已晚,陛下不回宫吗?”

    万俟望脸上挂着忧色:“我实在忧心娘娘的病。但既然有你照料,那我先回去了,明日再来看望娘娘。”

    说完,他转身欲离去,却正对上胡狗儿沉默以对的眼神。

    万俟望长眉微压,觉出点烦躁。

    这人存在感太过稀薄,他方才竟忘了胡狗儿也在?可那又如何?

    万俟望嘴角勾了勾,对胡狗儿一个挑眉。又把背在身后的那只手拿到面前细细端详,指尖还带着些许濡湿。

    那是孟长盈的泪痕。

    胡狗儿的眼珠子霎时像是被粘在他指尖上,移都移不开。

    万俟望得逞,骄矜一笑,慢慢踱步离去。

    刚走出内间,便瞧见一片狼藉的青玉案。

    事发突然,此时青玉案上还乱糟糟的。铜香炉倾倒,香灰撒得到处都是。断裂的蓍草棍零散着,青玉案边角还沾着血渍。

    尤其那本孟长盈翻了不知多少年的卜筮书,正歪歪搭在玉案边缘,瞧着马上就要掉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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