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关山: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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纷朝所指的方向看去,等着那人回话。

    鸦雀无声半晌后,张昌钦只沉声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江州刺杀案未见落定,虽然事情查清,得知了其背后刺杀的原因和百姓的生计相关,但运河开凿是件千古难题,此事清流派的立场坚定,从去年开始愈演愈烈,认为此举不仅是开创盛世,百姓也是受益匪浅。

    但世家派则一致认为不可行,为此明里暗里吵了几年,直至刺杀案成了导火索,让运河开凿彻底被当作要事处理。

    沈凭下朝之时已是傍晚,他向来是低着头走在百官的最后,即便是有人从身边走过去,也未必能察觉到他的存在。

    不过此事他刻意将脚步加快了些许,在出宫门之前拦下了换值的贺宽。

    见到来人,贺宽的神情倒没有意外,待骁果军走远之后才道:“大公子劳累了。”

    他听闻这几日百官从早到晚都在朝堂上,为了运河一事争吵不休,方才他看着那些离开时还在交头接耳的官员,猜测事情还是没有得到解决。

    沈凭对此只轻叹了一声,“我有一事想请教贺大人。”

    贺宽却道:“叫我见初便是,不必拘礼。”

    既如此沈凭自不会客气,遂道:“敢问见初一事,不知陛下在江州遭刺杀之时,可有遇到怪事?”

    贺宽见他想要打听其中细节,脑海里回想起数日前赵或和自己打听之时,率先问起的也是同样的问题。

    他如实回答道:“并没有,所有朝臣皆会每日巡检,即便是璟王和长公主都不曾落下过。”

    沈凭蹙眉,垂眸思忖道:“若是单纯为了解决生计,为何又有江州官员幸存?”

    这正是他这数日里想不通的一点,民怨四起,不该先对江州官员率先下手才是,但偏偏杀手却等着皇帝离开才动手。

    贺宽道:“此事在调查中也有人提及过,但结果便是大公子在朝中所闻那般。”

    民怨能载所有意外,也能解释所有事情。

    就如张昌钦所言的八个字,无论兴亡盛衰,平头百姓才是最苦的。

    沈凭明白其中道理,可到底他不是这个朝代的人,他的脑海里有太多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东西,也就意味着他想的会更加复杂,更想要追求事情的真相。

    正因如此,他会面对的危险也就更多。

    运河开凿的问题上,其实他的立场和世家派一致,一旦开凿,便是民不聊生,但若说毫无功绩却非也,只是他所知道的历史中,已有前人用斑斑血泪去证明了。

    漕运的重要性是不言而喻,但带来的结果却又是畸形的。

    沈凭曾想过,若运河开凿成功,这也将为赵渊民做皇帝的生涯中,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好坏留给世人去评。

    但真正造就还是他的后辈,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这就是清流派极力推动的原因之一,他们要为赵抑铺路,带他着一身功名成为一代贤君。

    沈家的家丁站在宫门前徘徊,用急促的脚步提醒沈凭天色不早。

    沈凭朝家丁颔首,只能把追究到底的想法抛掷脑后,随口道:“刺杀案调查不易,如今你留在魏都陛下也放心。”

    不过贺宽的神情看起来,似乎留在哪里都无所谓,“陛下遇刺后,调查一事我不过是局外人。”

    沈凭道:“此话怎讲?”

    贺宽看了看远处路过去换值的宦官,道:“因为陛下把此事交给了心腹做。”

    他不怕妄言,所以说出来之时,沈凭几乎秒懂其中意思,众人皆知皇帝疑心重,回京又是兵分两路仍旧遭到遇害,除了曹晋以外,恐怕无人敢去过问其中细节,避免侥幸躲了刺杀,却没能躲过帝王的猜忌。

    思及此,沈凭便不再逗留,随后两人相互作揖,不过欲离开之际,他忽地多嘴问了句赵或的去向。

    贺宽神色顿了下,朝着御书房的方向扬了扬下颚,笑道:“殿下和璟王为运河开凿正交锋着呢。”

    沈凭转眼往金殿看去,两派的勾心斗角将以另一种形式粉墨登场。

    赵渊民单独召见两位皇子入殿内,直至殿外星辰月落之际,才见赵抑从殿内缓缓走出。

    曹晋躬身把人送了出来,随后来到殿外站着的赵或面前停下脚步,道:“三殿下请。”

    但是赵或没有立刻上前,而是看着赵抑走来时与之对视,“皇兄。”

    赵抑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静,看到他时只道:“不怕,就当在国子监对策作答便是。”

    话虽如此,但他在这过去的半个时辰中却并非轻松。

    毫无疑问他是代表着清流派而来,一言一行都彰显着清流派的立场,即使他对答如流,甚至添了想法进去,但还是未能打动那龙椅上之人,他揣度不透事情成功的概率,便只能沉着谨慎见机行事。

    世家派的阻碍令他不敢轻而易举去行动,这几日朝中所谈论之事他皆有所耳闻,谢文邺虽被一再打压,但其地位和说话的分量仍旧不可忽视,加之帝王心思难测,才造成如今清流派的寸步难行。

    赵或未曾不知当下时局,他闻言沉默须臾,最后只是轻轻颔首,跟着曹晋的脚步入了殿内。

    当他来到御前之时,却见皇帝支着额角假寐,紧拧的眉头多日不见舒展,显然被此事扰得心疲。

    皇帝听见脚步声时不见睁眼,沉声缓缓问道:“说说这几日朝中发生之事。”

    闻言,赵或垂眼思索少顷才道:“若是刺杀一案,儿臣身为大理寺卿许能为父皇分忧,若为运河开凿,恕儿臣才疏学浅不如朝中大臣们。”

    赵渊民轻敲额角的指腹顿住,在他的话中慢慢睁眼,半眯着眼眸打量面前的人,“抬起头说话。”

    赵或抬目朝他看去,对视上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睛,脸色波澜不惊,如同只是那路过御书房被随机抓进来的局外人。

    半晌,皇帝竟轻笑一声,眉头渐渐舒展,脸上带着些释然的笑意,从龙椅上坐起身来,双手撑着膝头长叹了一口气。

    赵或见此道:“父皇若是为朝政愁眉不展,与其憋着在心中,不如随儿臣去跑马。”

    他有胆量说出这番话,是以心里有足够的底气。

    过去,他们父子两人沙场征战,赵或受了败仗的气,在军中遭人嫌弃,心底不痛快便去北越的山下跑马,后来赵渊民无意发现他此举,借着消食徐趋到他跑马的附近,听着他在夜幕下声嘶力竭地喊着,从撒气怒吼到放声大笑,倒在草地上翻滚,不疲不休,最终面色如常回了军营中。

    之后赵渊民假意偶遇,和他痛快跑了一次,从此这件事情就成了父子两人的秘密。

    只要心中不快,就跑马,拼命地跑,肆无忌惮地跑,天高海阔任我喊,世事纷扰消散去。

    但往事终究如烟云,有人被困龙椅,终究难以抽身。

    赵渊民笑着摇头道:“父皇老了,跑不动了。”

    殿内陷入一阵沉默,长明灯照得冰冷地上的人影岿然不动。

    良久,赵渊民才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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