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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过关山》 50-60(第7/12页)
喝药已来不及了,因为赵抑此刻绕过屏风走到他的前方,而手里拿着的正是他要喝的药汤。
他一脸木讷地坐在榻边,双手捏着书放在腹前,坐姿乖巧却又显得不知所措。
赵抑的视线则是从他露出的半边肩膀移开,缓缓走到内间的桌前道:“衣着不端正,回头罚抄经书。”
姜挽一听,登时想起自己衣衫不整,立刻丢掉手里的书去扯起肩头滑落的衣袍,手忙脚乱地收拾好,连忙从那榻上起身,红着一张脸来到赵抑面前行礼,“王、王爷。”
赵抑寻了椅子坐下,随后道:“把药喝了。”
“我”姜挽拒绝的话险些脱口而出,却因看见他这双温柔的眼眸时收住,踌躇良久才敢落座,但却愁眉苦脸地看向赵抑,“王爷,真的很苦你不懂”
可是赵抑却没有回答,只是噙着笑一直看着他,等着他乖乖把药喝了才愿意回答。
姜挽欲哭无泪,只能抱着药碗埋头抿了一口,苦涩的味道顿时让他两眼一翻,立刻扭头看向赵抑苦苦哀求道:“王爷,阿挽没有勇气赴死”
“好。”赵抑突然回道,但却不等他眼中光芒亮起,反问了一句,“怎么样能让阿挽有勇气按时喝药?”
姜挽未料他会如此询问自己,乍然一愣,心想若是提了个过分的要求,王爷没有答应的话,自己还能继续浑水摸鱼不吃药。
再三思索后,他颇有信心道:“若是王爷每日陪我喝药,阿挽便遵循医嘱绝不拖沓。”
赵抑温柔地凝视着他,最后轻轻笑道:“好,听你的。”
作者有话说:
谢谢阅读和支持。
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司马迁
第56章 伪装
盛夏如白驹过隙, 运河开凿缺钱一事兜兜转转半月过去,解决的方向才被敲定下来。
朝廷决定调整各州税收,以官州为重心处理, 派人解决连年减税的根源, 而吏部也开始着手有关今年的秋闱。
沈凭在吏部稳定了之后, 因徐泽海的点拨,加之他自己埋头苦干,有关吏部里的事情他也能游刃有余去处理, 同时也让同僚对自己刮目相看。
当日朝中有一事落定下来,恰好由沈凭经手, 他看着那折书上的名字, 下朝刻意拖住徐泽海的脚步, 随后把手中的折书给对方递了过去。
那是负责官州百姓纳税调度的官员, 为首的正是孟悦恒。
孟悦恒自上京以来,一直在两党委派的事情中稳扎稳打, 原本清流派是盼着他表态立场。
但不想此人把握有度, 从不在人前把话说满,以至世家派也看准时机给他递了橄榄枝。
他倒是不客气, 来者不拒, 若不是沈凭占着墙头草的称号, 恐怕就要便宜给他了。
所以当徐泽海得知官州主要负责的官员是孟悦恒时,竟不加掩饰冷笑了一声, 道:“他如尝所愿罢了,本就是上京谋个高位回去, 此事若成, 将来去了官州都得看他脸色行事。”
两人缓步走在宫道之上, 身前身后来往着几位官员, 都听见徐泽海拔高声说的最后一句话,用余光扫了眼便快速走过。
六部以吏部为首,徐泽海又作为老臣,在朝中摸爬滚打多年上到这个位置,说话的分量摆在眼前,即使是大点声,官阶不如他的,路过都还是会恭恭敬敬喊他一声“徐大人”。
沈凭面色如常,若是瞧见有人顺道朝自己行礼时,还是会弯腰回礼,保持一副谦虚的态度。
每当徐泽海瞧见他如此,都仿佛看见他身上有另一人的身影,忍不住朝他道:“还是璟王慧眼识珠,得了你这么一位有才之人。”
诸如此类的话,在沈凭筹谋着和吏部打交道之后,基本隔三岔五就能听见,如今清流派因启州的功绩,都默认他是自己人,不过态度上却并未多变。
只因他和赵或纠缠不清,且从不拒绝世家派京贵向自己示好。
沈家这株墙头草,仿佛是人是鬼都要和他沾点边。
眼看前方将到宫门口,徐泽海把那折书还给了他,道:“照办下令给官州的官衙即可,此事快马加鞭也要下个月才能把消息送到,在这之前,只怕户部还是免不了天天跑御书房。”
沈凭听出后半句的蹊跷,但没有着急向他打听其中的事情,而是收起折书后,询问起关于本分工作的事情,“大人,方才下朝的时候,礼部又向下官询问起秋闱主考官一事。”
他刻意把声音压低,选了个四周无人的时机问起,只因此事比方才所谈的任何事情都要敏感。
徐泽海神色一凛,瞥了眼他垂首的模样,沉思少顷低声说:“本官几日前见了张相和孔相了。”
顿住片刻,他看着沈凭眼观鼻鼻观心不为所动,续道:“今年由张岷担任主考官,不过会有两位副考官,一位由陛下定了张相担任,另一位则由吏部中选人担任辅佐即可。”
国子监令为主考官并非意外之举,毕竟张岷的地位在朝中摆着。但选了张昌钦为副考官的话,这件事情就变得微妙起来。
张昌钦看似辅佐,实则监督,而吏部选出的这位,才是真正的辅佐,照理来说,只要稍微有些资质的人皆可去。
但是又不能轻易举荐,不仅和张相在此事上相辅相成,若是办得好,此人还能得到提拔,即使不能在吏部中提拔,名声也能更上一层楼,亦或是得到一定的社会地位。
方才徐泽海之所以停顿,是想看沈凭对这件事情的反应,只是看完后他似乎还拿捏不准,所以又复问了一句,“不知幸仁觉得,这吏部中谁更合适?”
沈凭将脸抬起,脸上带着浅笑,态度谦卑道:“只要不是下官便好。”
徐泽海一听顿时笑了起来,好奇问道:“此话怎讲?”
沈凭道:“如今眼下距离秋闱还有三月之余,下官在衙内只能算入门,难担起大任。其次下官科考经验不足,恐难服众,才疏学浅定会落下把柄。”
闻言,徐泽海略显诧异,须臾大笑几声,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欣慰笑道:“幸仁啊幸仁,你还是太谦虚了,不是本官抬举你,其实本官心中若有人选,你必然为首,所以凡事对自己怀有信心才是。”
沈凭不再接话,两人抬脚朝宫外走去,直到马车停在面前之后,徐泽海顿足朝他看去,眼底难掩对他的喜爱。
但这样的欣赏于沈凭而言毫无用处,因为那眼神不是平等以待的,而是将他视作吏部一条忠实的狗罢了。
徐泽海道:“把手头的事情做好,秋闱之时,本官为你在张相面前好好美言一番。”
沈凭作揖道:“下官谢过大人。”
说着欲要上前相送,但被徐泽海拦了下来,“行了,这段时日你也劳累了,明日休沐好好歇息,有事便派人走一趟传话就行。”
沈凭颔首,道:“那下官便把折书誉抄一份送去官州。”
提起此事,徐泽海好似想起什么,回头提醒道:“切记,这几日少和户部来往,那边现在可不太平。”
他瞧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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