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关山: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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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唯有两位老者能坐着,其余人皆是站在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不见说话。

    最后苏尝玉受不住赵或他们的视线,如实把方重德住在苏家的事情全盘托出,但贺宽多问了句有关两人如何相识。

    苏尝玉看着两位老人说:“和江湖传言差不多。”他并未细说。

    方重德接上他的话道:“深居简出的老头罢了,诸位不必拘束。”

    其实旁人倒并不觉得如何,而是沈凭感到不知所措,他既不理解章伸为何举荐自己,也不清楚方重德对自己的看法如何。

    这是他平生第一次初见大儒,紧张多虑了些,怪不得他。

    章伸看出沈凭的拘谨,转头看了眼赵或说:“我知二位如今有难处,这封举荐信不过是心意,若能替你二人解困,也算是为你们做了些事。”

    赵或道:“都是举手之劳,章老不必记挂心上。”

    话虽如此,但赵或的站姿却十分端正,少了平日那副嚣张跋扈的态度,让人瞧着都不免失笑。

    方重德端详他们一群人,视线到了赵或身上时,总会多停留片刻,他的眼中带着浅笑,可那笑意却只是浮在表面,让人看着总觉得意味深长,暗藏捉摸不透的锋芒在其中。

    最终他只是把那举荐信推了出去,缓缓道:“家长里短或许能劝慰开解,兵戈暗斗恕老身无能为力。”

    屋内的气温顿时骤降,除了章伸以外,其余人的脸色百花齐放,想说的话都因后半句全然堵在喉咙里,最终只剩一阵漫长的沉默。

    后来众人纷纷散去,只剩一场冬雪飘絮,今年冬至转眼将到。

    沈凭回到府中时径直去见沈怀建,当时他正在庭院中看雪,黑夜来得早,未到黄昏天色见暗,父子二人坐在廊下的软榻上,身边摆着暖炉和热茶。

    有关今日发生之事,沈凭一一转告给沈怀建。

    后来沈怀建先询问他的安危,知晓无碍才将话题落在方重德上,“前朝帝师,岂能轻易放弃。”

    沈凭眼中带着复杂,也为今日错过而感到遗憾,“孩儿在想,这一次过后,可还有机会再拜见。”

    到时候他会有所准备,而不会像这次空手而归。

    沈怀建转头看他愁眉不展的模样,竟笑了一声,惹得沈凭朝自己看来。

    “父亲为何笑我?”沈凭懊恼问道。

    沈怀建在他脸上看到几分孩子气,摇了摇头叹道:“我只是在回想,从前每逢有人要成为沈家的门生时,我当时的心中会作何感想。”

    他的话让沈凭感到好奇,神色也变得认真起来,好似一个听课的孩子坐在脚边,等着师长指导。

    沈怀建看向面前白茫茫的雪地,回忆着说道:“我会疑惑,他们是为了实现自我价值,还是追求欲望而来。”

    当年前朝太子人头落地那一刻,作为太师的方重德得知消息时,当场晕厥于府上,之后太师府便一直闭门谢客,没有任何消息传出,直到皇帝登门拜访。

    后来太师府散去门客,不久便迎来了方重德和谢文邺对峙一幕。

    当时的沈家其实也有门客,但远不如太师府。方重德离京后,沈家很长一段时间都门庭若市,皆是为了入沈家门下。

    沈怀建时任国子监的官吏,只要到了开春述职,便能上任国子监祭酒。

    然而就是这场门客风波,令他被谢文邺调任秘书监,打着减轻他的重任之名,其意在拉拢方重德的门客。

    就在所有人都认为沈家要为谢文邺卖命时,沈怀建拒掉了一批又一批的拜访者。

    很快,京中传言沈怀建将人引去清流门下,表面看似为世家效忠,实际为清流派卖命。

    至此,沈家墙头草的名号被传遍大街小巷。

    沈怀建平静说道:“方重德离开后,这些门客便不再是为了自我而来,所谓‘分人以财谓之惠,教人以善谓之忠,为天下得人者谓之仁’,若他们入朝为官,谁人能保皆为天下事所去?”

    若不是为了天下人,那就是违背了方重德当初所言“大道之行,天下为公”的根本。

    这一点旁人不懂,但他沈怀建不能不懂。

    沈凭心中的遗憾渐渐消散,他释然一笑道:“也对,我心中还没有苍生。”

    没有天下,如何换来旁人的另眼相看。

    他一直都在为自己而活。

    但沈怀建却否认了他这句话,“孩子,你若想师承他门下,何须以苍生为由?”

    “心中没有苍生,你可以去找,而非为了旁人找。”他的眼中没有一丝溺爱,就像一位师长传授学识,是平等的,语气是包容的,“谁人敢说方重德的心中,就一定怀有苍生?”

    作者有话说:

    分人以财谓之惠,教人以善谓之忠,为天下得人者谓之仁。——《孟子·滕文公上》第四节

    【注释:把钱财分给别人叫作恩惠,把好的道理教给别人叫作忠信,为天下发现人才叫作仁爱。】

    大道之行,天下为公。——西汉·戴圣 《 礼记·礼运篇》

    【注释:天下是人们所共有的,把品德高尚的人、有才能的人选出来,表达一种大同的理想社会。】

    谢谢阅读和支持。

    第79章 冬至

    冬至来临前, 京中突发一事,兵部尚书私调官吏前去官州,暗中捉拿兵房曾和孟家有勾结的所有官员, 无一幸免, 且证据确凿。

    此举看似为民除害, 然而传出后,顿时将朝堂闹得鸡飞狗跳。

    兵部尚书隶属世家派,私自派兵离京调查, 无一人知晓,就连谢文邺都难以置信。

    面对清流派的质问, 兵部尚书解释初衷只为将功补过, 因江州皇帝遇刺的事情他心有愧疚, 得知官州下属行为举止不检, 命人下去捉拿归案审问。

    谁知当朝被孔伐说他居心叵测,无御令, 行先斩后奏, 乃欺君之举。

    此言一出,皇帝见兵部百口莫辩, 顿时勃然大怒, 因涉及官员任免的问题, 便少不了要问罪吏部,至此, 新官上任不过一月的沈凭,被兵部此举彻底牵连其中。

    官州事态愈演愈烈, 府兵本就存在着兵将分离的隐患在先, 经兵部这般一闹, 官州的府兵内部彻底被瓦解, 如今官州的兵房中分帮结派,可谓马仰人翻。

    而京城里,兵部率先面临的是被停职,由大理寺调查此事,经三司会审定夺。

    当兵部尚书一事暂时有了处理后,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吏部,皇帝要吏部在开春之前,对兵部的调整给出结果,这是对他新官上任放宽的期限。

    水深火热当前,两派无一人出手,自打清流派听闻沈凭和赵抑曾因启州功劳一事翻脸后,不少人腹诽沈凭白眼狼。

    诸如此类的话沈凭听多了,早已刀枪不入,只顾着自己手中之事。

    而所有人都知晓,当下他最头疼的是无人可用,因为徐泽海之死给他扣了数不清的帽子,泼不完的脏水,他也从不解释一句,也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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