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关山: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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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向。

    沈凭未料他会如此,想阻止的话卡在了喉间,面对赵抑的打量不动声色,甚至感觉到背脊发凉,渗出了冷汗。

    此时此刻的赵抑虽然维持着往日的风度,但眼底涌动的思绪完完全全将他出卖。

    沈凭初见这般模样,忽地记起姜挽曾说起的话,那些藏在听雨楼里的情绪,令沈凭意外此人竟有多愁善感之时。

    可惜,都伪装在这副温文儒雅的皮囊之下,叫人捉摸不透,全剩算计披露人前。

    赵抑用所剩无几的精力维持现状,他的指尖再一次覆上沈凭的唇角,声音低沉道:“幸仁,你可知,我为何对你耿耿于怀?”

    沈凭只觉得自己全身僵硬,如木偶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赵抑垂着眼眸看他道:“因你我旗鼓相当,才叫我恋恋不舍。”

    “不”沈凭想要反驳,但被他轻轻捏住了唇瓣,截住了他要说的话。

    赵抑眼中闪过一丝暗芒,压低的声音充满摄魄力,他见沈凭不再反驳,抬起的眼帘将四周一切动静收入,渐渐把手松开。

    然而下一刻猛地将沈凭抱在怀中,十分用力抱着,恨不得将他嵌着,双臂收紧,勒得他呼吸困难,惊得他双眼骤睁,愣愣看着远处的姜挽。

    在旁人眼中看来,他和赵抑很亲密,甚至让人有错觉,他们两人是否心意相通才这般难舍难分。

    可事实上,只有沈凭才能听见赵抑在他耳边说的话。

    “如果你做不出决定,这一次我会让你看清楚,谁才是你该辅佐之人。”赵抑云淡风轻在他耳边说着,夹杂着酒味的气息洒在他的脖颈处,仿佛下一刻就要将他咬碎。

    沈凭咽了咽喉间,道:“你到底想要如何?”

    赵抑沉吟少顷,轻轻一笑道:“我想要什么,不是天下人皆知吗?”

    皇权,至高无上的皇权。

    天下人知晓,朝廷两派知晓,沈凭怎会不知?

    赵抑续道:“幸仁,我舍不得那么早对你下手,所以你只管当个旁观者即可,看着我赢得一切,包括你的忠诚。”

    话落,沈凭感受到他慢慢将自己松开,随后缓慢上了马车。

    而远处站着的姜挽仍旧呆滞着,突然感受到后背有道力气将自己往前推,他趔趄了下,回头看去,才发现是虞娘推自己。

    虞娘看着他满眼的失魂落魄道:“去吧孩子,他需要你的。”

    姜挽怔愣了下,默不作声点了点头后,快步朝着马车而去。

    他走到沈凭面前时顿住脚步,思忖须臾还是作揖行礼,只是抬头时不再正眼看沈凭,语气低落道:“大公子,告辞了。”

    沈凭没有回答他的话,沉浸在方才那几句耳语中,丝毫没察觉自己浑身颤抖。

    马车行驶缓慢,是为了照顾车厢内醉倒之人。

    姜挽蹲坐在赵抑的面前,看着他醉倒在榻上的脸颊出神。

    他的双手安分握着,撑在双膝上,手臂的青筋在难以察觉中抖动。

    回想过去随着沈凭的数日,在百花街穿梭,只为寻求一个答案。

    但是从今往后,他再也不必为此而感到苦恼了。

    赵抑眉头紧拧,因醉酒而感到浑身不适,修长的指尖胡乱动着,似在寻找着什么。

    姜挽见状连忙靠近,脸上流露出着急,“王爷”

    然而,就在他的手刚一放下,猛然间被赵抑抓住,之后眼睁睁看着面前之人情绪稳定下来。

    姜挽的神情瞬间僵住,就连呼吸都被收起了。

    他把目光落在握着自己的手,感受到掌心传来的炙热,将他的脸颊险些烫熟。

    虽然潜意识中,他告诫自己要和主子保持距离,但他身体的动作却没有做出丝毫反应。

    他甚至,还想靠近些许。

    絮语细细传来,让姜挽下意识做出了回应,他往赵抑俯身逐渐靠了过去,鼻息间嗅到清淡的酒香。

    他俯身之际,车厢内也变得昏暗起来,正当他沉沦在近在咫尺的这一刻时,忽然听清楚了一句话。

    “我,好累啊”赵抑悲哀梦呓着。

    而姜挽听见后,内心仿佛受到了强烈冲击,让他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汹涌,立刻抱了上去。

    “王爷,你还有我。”他像在安抚一般,不厌其烦将这句话重复。

    他不再需要任何人,任何事去证明自己的内心,他姜挽心中只有赵抑,也只有这个人能牵动他。

    虽然能牵动他心上人之人,似乎只有沈凭。

    夜风吹熄昌盛大街的热闹,所有一切都埋藏在了寂寥黑夜里。

    沈凭在后怕中抽不开身,他逐渐感觉到危险将至,历史的涌动,像惊涛骇浪,令他在其中感到窒息。

    “大公子。”突然有人在他耳边喊了一句。

    他立马转头看去,入眼看见贺宽拎着苏尝玉走了出来。

    苏尝玉醉的不省人事,被提着的时候四肢都是拖在地上的。

    贺宽看见他的神情时,皱眉问道:“发生何事?”

    沈凭在他的询问中渐渐清醒,随后垂下了眼帘摇头,转移话题道:“苏家的马车呢?”

    贺宽朝手里的人看了眼,厌烦道:“用来送那些京贵了。”

    他们耳边听见马车靠近的声音,沈凭看去发现是沈家的马车,“用我的吧。”

    贺宽瞥了眼,因酒醉也不想折腾,便颔首道:“那我送他吧。”

    沈凭道:“那谁送惊临?”

    贺宽道:“李冠和莫笑都来了,但是惊临他不肯走。”

    他瞧见沈凭脸上的疑惑,只好朝上方扬了扬下颚,道:“他在上边。”

    闻言沈凭抬头朝高处看去,眸色一惊,和双手撑在栅栏上的赵或对视而上。

    俯视自己的那双深邃眼眸中,满是复杂和费解。

    是燕王府的马车送沈凭回去的。

    待马车停在了府门前后,沈凭率先走出,发现身后无人跟着,便朝李冠和莫笑叮嘱了两句,随后往府里去。

    回明月居的路上,他连脚步都比平常缓慢许多,仿佛灌铅似的,挪不动脚步。

    从百花街回来的途中有多久,他和赵或便沉默了多久。

    很显然,赵或看到了一切,只是没有听见那些充满威胁的话罢了。

    但这样的举动,已足够让人浮想联翩,产生误解。

    他不敢猜测赵抑是否早已察觉到一切,故意演这么一场戏,但他清楚当时的自己失了主动权。

    而此时此刻,赵或的双眼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让他心底密密麻麻地痛。

    沈凭知道这是什么,若不在意,他绝不会如此。

    可他又该如何解释,就算是未雨绸缪,又该从何下手防备。

    各种愁绪如潮水涌入占据他的精神,让他捋不清楚,只觉额角快要裂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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