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关山: 11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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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岂料话落间, 却听见赵抑发出一声轻轻的笑,“看来大人还是年事已高了,若是叫旁人听见了这番话,璟王府不得被扣上结党营私的罪名吗?”

    沈怀建背脊一僵,再也说不出话来。

    身后没了动静,赵抑抿了口茶,随后把茶杯搁下,余光扫了眼桌上的字画,抬脚往案前走去。

    他平静续道:“本王似乎早在许久之前,便对沈家有了好意,本王有些记不起来了,不知大人可还记得在何时?”

    沈怀建道:“小儿入吏部当官起。”

    赵抑颔首道:“不错。祖上曾出两朝太师的沈家,却因大人的选择,沦落为魏都的墙头草,遭两派排挤,不得民心,大人可曾想过,是自己砸了沈家的门楣招牌?”

    沈怀建不语,同时想起当初为儿子谋求官职之事,似乎也如今日这般跪在地上。

    只是,当时的他,是为了婉拒清流派而作出选择,是为了立场而拜谢两党青睐。不曾想,后来赵抑借公主选亲一事,把失忆后的儿子套入了牢笼中。

    如今兜兜转转,竟还是要为当初的选择作出偿还,实在是天意弄人啊。

    赵抑并未怪罪他不回答,而是接着说道:“如今朝中不止你一人要保幸仁,就连本王的好弟弟燕王殿下,还有深明大义的重臣不舍你们枉死,想要他活着,何须要本王出手呢。”

    “王爷!”沈怀建重重磕了个响头,拔高声回应,“燕王有勇无谋,行事冲动,臣以为,他更适合为王爷镇守边疆,而非扎根在魏都之下。臣从前有眼无珠,辜负王爷心意,如今只求王爷开恩,给臣一个效劳王爷的机会!”

    赵抑终于将目光从面前的字画移开,落在跪着的人身上,沉吟半晌后才说道:“大人先起身吧,燕王其实并非大人所言这般差劲。”

    沈怀建猜不透此人心思,只能听话从地上爬起,许是跪久了,站直身子那一刻,因头晕目眩而摇晃了下。

    赵抑随意看了眼道:“不过本王认可大人所言另一事,燕王的确该在边疆驻守父皇的江山,他实在是不懂事,回了这魏都里。”

    还是在自己没成为储君前回来。

    沈怀建作揖道:“王爷若想燕王离京,臣定当竭尽全力为王爷谋划。”

    赵抑捏着字画的手顿了下,温和的眼眸淡淡端详他少顷,最后又看回面前的字画。

    “不必了。”他面色不改拒绝了沈怀建,“此事本王再也用不上你了。”

    闻言,沈怀建猛地朝他看去,不明他话中之意,第一时间认为是他不愿出手相助,随即又屈膝欲跪下去。

    然而,却被赵抑开口拦住,“大人不必再跪了,本王答应你救人,只是不知大人今日所言是否属实罢了。”

    沈怀建眼中闪过喜色,上前一步深深作揖道:“臣忠心耿耿绝无虚言,还请王爷吩咐臣。”

    赵抑道:“既然如此,那便替本王杀一人。”

    沈怀建面色一凛,顿时不敢回答。

    随后听见赵抑续道:“杀了此人,本王会让大人辞官,从今往后安享晚年,绝不将大人牵扯进来。”

    说着他把桌上的宣纸拿起,把沈凭当初在此所练的字慢慢撕掉,道:“否则,本王难保幸仁安危。”

    话落,沈怀建惶恐应道:“臣必将办妥此事,不知王爷所指何人?”

    赵抑满意点头,温声朝他说:“长公主身边,那位名唤雪云的姑娘。”

    宫门处,骁果军迈着整齐的步伐走过,最后紧随之人在宫道前停下了脚步,看着快步走出城门的两抹身影,立即抬手拦下。

    “何人胆敢”贺宽话音未落,因瞧见为首之人腰间的刺刀时,顿时收住了声音,随后话锋一转,朝安圆身后的人看去,“长公主?”

    赵睦藏在宽大的衣帽下,低声道:“见初,带我去见惊临。”

    贺宽眉头一蹙,回想这几日自己被拒燕王府外,他的心底也颇为担心,遂连忙为赵睦安排马车,派人将她送到燕王府。

    王府大门紧闭数日,眼下又听见敲门声,管事打算开门谢客,不想瞧见赵睦时神情愣住,之后连忙把人引进了府内。

    长公主平日极少会来燕王府,但府中上下曾得过赵或的命令,只要是长公主前来,任何人都不许拦着。

    今日的赵睦带了私心来看赵或,可当她推开厢房门时,发现屋内一片寂静,唯有一盏豆灯点在角落里,绕过层层屏风后,她发现书案前趴着之人,看模样似是熟睡的状态。

    然而,在赵睦踩着满地的宣纸将到书案前,桌上的人忽地抬头看来,吓得她心惊了下。

    赵或定着乌青的双眼看清来人,哑声道:“姐?”

    赵睦快步上前,绕过书案站在他的面前,伸手掰过他的脸颊,皱眉看着这满脸憔悴的人道:“你到底怎么回事?”

    她的语气中带有着急,难以置信眼前这副潦草样的人,竟是平日那位意气风发的弟弟。

    赵或坐在圈椅中,低头道:“我救不了任何人”

    他一个都救不了,无论是长姐,还是幸仁,抑或是谢家。

    没有一人他能护住,所以他这些年,到底做了些什么。

    赵睦弯下腰,心疼安抚着他说:“惊临,这不是你的错,错不在你啊。”

    “是我的错!”赵或痛苦地闭上眼,回想过往的一切,他只觉头痛欲裂,“是我没有早日听舅舅的话,想着、想着只要我不争不抢,他们总会放过我们”

    他甚至愧疚面对眼前之人,“也是我对不起你们”

    在谢长清没有离开之前,他还天真的以为,他的皇兄不至于对身边的亲人动手。

    可是他终究低估清流派的野心,即使他关在屋内想尽一切办法,避开插手大理寺的审讯,试图换一线生机,却发现始终没有回旋的余地。

    赵睦轻声说:“怀然还在京中,也许他不懂带兵打仗,但是旁人总说他胖,他也时常怪自己没有毅力瘦下来,如今机会当前不是好事吗?也许他变好了,安圆指不定就不似从前那般冷漠了呢?”

    “对了,还有姐姐。”她说到自己时释怀笑了笑,“从前你总担心姐姐嫁不好,你看,如今我要成为一国之母,和母后一样,将来也是母仪天下之人,如何就不好了呢?”

    只是她说完后,却无法继续安慰下去,因为沈幸仁并不好,她根本无从下口,也对此怀有愧疚。

    若非自己的婚事,也许他们便不会受此牵连。

    赵睦沉默须臾,在他面前缓缓蹲下身来,抬头朝椅子中埋首的人望着,温柔说道:“惊临啊,其实我该谢谢你们的。”

    赵或倏地抬眼看去,只见姐姐蹲在了身前,令他连忙伸手把人扶起,“姐!姐你快起来。”

    但是却被赵睦抬手按了下去,她若有所思道:“我似乎从未和你谈起心中所想,趁着今夜出宫,我也正好将话说与你听,毕竟母后眼下被困深宫,唯有你我姐弟二人相依了。”

    赵或反握她的手腕,面色沉重看着她。

    赵睦拍了拍他的手背,轻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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