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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过关山》 120-130(第8/17页)
他梭巡一圈,索性道:“我也出去,凑凑热闹。”
说罢便抬脚朝外走了出去,视线一直落在苏尝玉的衣袍上,脚步不断加快。
方重德看着赵或问道:“前朝之事调查得如何了?”
沈凭把目光收回,认真听着面前两人的交谈。
赵或道:“我和见初把线索重新梳理了一次,仍旧还是一无所获。”
有关江州刺杀一案,自从赵睦出嫁后,便成了赵或的心头病,每逢被翻出来,除却长姐出嫁令他难以释怀以外,便只有在皇兄身上的疑点令他进退维谷。
他终究还是没能对亲人狠下心来,宁愿视而不见,蒙蔽自己的双眼。
也许正是如此,他才一次又一次远离皇权。
方重德端详着他眼底的愁绪,“若只靠着刺杀和联姻一事,还是无法断定前朝余孽的立场,但有一点,他们不选择世家派,或许是出于谢文邺当年之举。所以除了要借蛛丝马迹,调查前朝余孽身在何处以外,还要查清他们选择清流派的真正目的。”
话落,沈凭忽地说道:“孟连峰失踪了,如今我正派人追查他。”
他把孟家的事情言简意赅说出,方重德听完后,沉思说:“这个方法虽好,但会引起前朝人的注意,你可想清楚对策?”
沈凭道:“铤而走险,一旦有人出手相助,必然是嫌疑者,也能为惊临找到新的线索。”
赵或道:“既然此人藏在魏都,又能随父皇微服出巡,想必官职不低,孟家不过是替死鬼,让师爷之死姑息。”
他们所作,是按照南诏王的话顺水推舟而下,毕竟孟家值得深挖的只有孟连峰一人,如今剩下的空壳一个,弃子一枚,索性扬掉罢了。
说到这里,方重德突然叹息道:“不想过去多年,魏都竟还有前朝人所留恋之事在。”
滔天的权力,任谁都难以舍弃,又有新仇旧恨牵扯其中,恐怕是场血战。
赵或问道:“老师,除却朝中官员外,还有何人您记忆深刻?”
方重德在他的话中想了想,随后说出一人之名,“裴姬。”
他深居简出多年,唯有对此人还留有印象,若说起前朝,旁人率先想到的便是裴姬。
只是她得了皇帝独宠多年,赵渊民深知她每逢提及前朝便伤怀,所以多年以来,无论后宫还是朝廷,谈及前朝,皆不能将裴姬和前朝有所联系,以至于让人总会刻意忽略。
赵或和沈凭同时转头看了对方一眼。
之后听见赵或疑惑道:“他们选择清流派,难道是因为裴姬?”
方重德说:“但裴姬为当今皇帝诞下了璟王,即使是支持了清流派,也未必能圆他们的光复梦。”
话虽如此,但并未打消他们心中的疑虑,而赵或回去翌日,早早入宫去见了皇后。
不久后,一封从来自官州的奏疏呈上了朝堂,奏疏由张子航和杨昆山署名,两人在奏疏中表明,搜查孟家大宅时,发现前朝天家宗亲的灵位,怀疑孟家一直暗中为前朝余孽卖命,搜刮民脂孝敬前朝余孽。
皇帝对此当朝震怒,下令抄斩孟家等人,罪不可赦!
至此,也为师爷之死案画上了句号,沈家不仅将功抵过,还得了封赏,就连辞官的沈怀建也得了皇帝的追赏。
而远在官州的杨昆山和张子航的两人,也因此事受赏被提拔。
但前朝余孽返还魏都一事,却成了皇帝的心病,令他开始怀疑两派中人,命曹晋派人暗中各种调查,此举让朝中官员日渐如履薄冰,生怕被天子盯上。
时值深秋,氅衣上身,璟王府的海棠花齐放,沈凭受邀来拜见了赵抑。
两人并肩走在梅林中,谈起有关前朝余孽一事。
“曹晋带人前去了不少官员府上了,这些时日,若无要事还是少出门。”赵抑提醒他道。
沈凭轻点了下头,“倘若有余孽混在清流派中,那该如何是好?”
毕竟一旦被发现,失去的不仅仅只是官吏,更重要的是皇帝的信任。
赵抑平静道:“杀无赦。”
这个答案在沈凭的意料之中,即使是世家派也是同样的方式处理。
而他打听此事,无非想要印证心中所想,因为赵抑会说到做到,这也让他对赵抑联手前朝的疑虑消散,思考起方重德的话。
前朝人想要在清流派获得什么?
赵抑偏头看去问道:“你呢?”
沈凭的思绪被打断,发懵看他,“什么?”
赵抑轻轻笑道:“倘若你发现了余孽混迹在两派中,你会如何做?”
沈凭听见“两派”一词,别开脸看向花海道:“交给王爷处置。”
若在世家派发现,也许他会毫不犹豫处理,避免给燕王府带去麻烦。
赵抑的目光落回海棠花林中,“本王要你一视同仁。”
言外之意,便是要沈凭对待赵或那般对自己。
他现在可以不要感情,但不能没有忠心。
沈凭明白,只是并未回答,而是选择沉默地点了点头。
随着赵抑路过一株红色的海棠树前,他的余光多扫了一眼。
这株红色的海棠花,让赵抑不由自主想起一抹身影,那是沈凭身着朝服,站在雪地和自己相争之时。
回想之际,两人已然抬脚往听雨楼而去,入了屋内后,暖气迎面扑来,驱除深秋里带着的寒意。
时过境迁,沈凭已有许久未曾进听雨楼中,从前种种涌现在脑海中,最后定格在门前的一场大雪里。
他跟着赵抑来到书案前,只见赵抑从中取出一份奏疏递来,他双手接过后有些不解。
赵抑道:“打开看看,你会喜欢的。”
沈凭闻言将奏疏拆开,看完后心中一紧,片刻未能抬首朝赵抑看去。
因为上方所写的,是皇帝对大理寺和兵部的调动。
赵抑道:“前朝之事,陛下对两派生疑,贺老将军当初收了本王的贺礼后,陛下便怀疑他心向清流派,这次又逢魏都暗藏前朝人,陛下也不再放心贺家掌握骁果军,如今打算把他从骁果军中调去兵部。至于惊临”
他说着还不忘端详沈凭脸上的神色,续道:“大理寺这几年政绩斐然,但和京兆府走得近,故而陛下便打算让他安心当闲王了。”
京兆府事关魏都,说到底,皇帝便是要分散可能威胁到自己的权力,尽可能集中在自己的手中。
好比当初沈凭提出的兵制改革,能得到皇帝的肯定,却遭到百官的反对。是因为这个兵制,能让皇帝把兵权彻底掌握在手。否则如今皇帝也不能这般轻易就能越过百官,去调动贺宽的职位。
沈凭把手中的奏疏放回桌面,垂头道:“如此甚好。”
他的视线忽然落在桌上,那是一张被镇尺压着的字画,很眼熟。
赵抑道:“你真的觉得好吗?”
说着他竟然把那字画拖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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