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关山: 130-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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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朝着蹲在一旁的沈凭伸手, 抚上他的脑袋揉了两下,“寻个座椅来坐着。”

    说着他想要起身把圆凳拖来, 但被沈凭止住了动作。

    沈凭坐在榻边, 略微垂着头不敢看他,想说的话欲言又止, 最后到了嘴边只道:“父亲可有不适?”

    沈怀建见他这般拘谨, 心中料到他也许知道了一些事情, 遂转眼朝窗口看去,答非所问道:“屋内不透气, 把窗打开吧。”

    闻言,沈凭倏地从座椅上起身, 有些忙乱地找窗, 之后推开窗叶, 让阳光彻底洒了进来, 驱散屋内厚重的药味。

    “来沈家数年,活着累吗?孩子。”沈怀建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此刻沈凭握着窗叶的手收紧,连松开都忘了。

    待被一阵风吹醒后,他僵硬的身子才见一颤,神情尽可能保持自然地转身。

    结果在对视上沈怀建那双慈爱的双眸时,惭愧和内疚始终挥之不去,也清楚自己此刻的脸上显得强颜欢笑。

    他驻足在原地,袖下的手紧握成拳,想继续撒谎佯装不懂,躲开视线心虚说:“孩儿不”

    沈怀建道:“别怕,沈家不会赶你走的。”

    沈凭猛地转头朝他看去,那一刻,贪心被窥破,真相令人藏无可藏。

    他的眼眶瞬间通红,只能强忍着打转的泪水,艰难抬脚朝着沈怀建走去。

    该从何说起,又该如何解释。

    他不知道了。

    沈怀建示意他坐下说话,待他乖乖落座后,才叹了声续道:“说起来,那场意外过去也有几年了吧。”

    沈凭扶着膝盖小声道:“五年了。”

    “一晃都五载了啊。”沈怀建有所感叹道,将视线缓缓移到垂眸坐着的人身上,“那你可曾想家?”

    家?沈凭一愣,对这个字恍如隔世,好像已有许久未曾听过了。

    沈怀建静静看他,耐心等着他回答。

    回想在现实里离婚的父母亲,直到片刻后,沈凭才从沉思中扯回思绪,如实道:“我很久之前,就没有家了。”

    但他突然又摇头,不想因此博取同情,补道:“也不是!我我也有过家。”

    真的太久了,久到他快忘记今夕是何年,那些前事随着他融入这个时代,已经逐渐变得模糊起来了。

    沈怀建有些许意外,沉吟良久时才问道:“那你可愿意与我这非亲非故之人说说?”

    “不是。”沈凭在听见‘非亲非故’四字时连忙否认,可是当他看到沈怀建又害怕躲开,随后轻轻点头,“如果父您不嫌弃的话。”

    那天的时光宛如被拉长,沈凭第一次完整回忆前尘往事,从阳光明媚说到日落星辉,哭了又笑,笑了又哭,但他没有一丝难过,而是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随着内心悬挂着的巨石落下,他背着的包袱终究放了下来。

    待所有的话都停留在死前落水时,前事戛然而止,被初春的夜风拂醒了沉醉。

    沈怀建说想到屋外走走,但沈凭碍于他的身子还未痊愈,只好将软垫搬到廊下,为他披上氅衣。

    两人听着院子的虫鸣声,望着月明星稀,感受冷风流过指尖,享受着宁静的长夜。

    沈怀建看他安静不语的模样,笑着问道:“你不想知道,我是何时发现的吗?”

    沈凭转头看他,想了想说:“好奇的,虽然我知道自己漏洞百出。”

    沈怀建敞开笑了两声,看着院子的一草一木道:“从你踏入沈府那一刻,我便有所怀疑。”

    这个答案令沈凭感到十分意外,未料竟是初见便露馅,实在让他又羞愧了一番。

    沈怀建笑着说道:“我儿他每年都会提醒我去祭拜夫人,你可知为何?”

    说起此事,沈凭记起当年祭拜之前,还是家丁的提醒,他才知晓原主有这个习惯。

    当时他为此还提心吊胆,生怕露了馅,特意装模做样解释了两句自己的孝心。

    他摇头道:“晚辈也很好奇。”

    沈怀建道:“他于心有愧,也是在夫人离开后,才变成后来那般模样。说起来,还是我当年只顾着官途,想光耀门楣就疏于对他的管教,慢慢父子离心才追悔莫及。”

    沈凭在他的话中逐渐明白,原主也许是无颜去墓前见生母,如同沈怀建所言,一代不如一代时,祖上的恩荫便犹如戒尺,时时刻刻提醒后人力争上游。

    只可惜,命运瞬息万变,无人能轻易窥破。

    他为过去拙劣的演技而心虚,不禁摸了下鼻尖道:“如此看来,我还是不适合演戏。”

    “怎么会不适合?”沈怀建侧目看他一眼,“若非有这些年费尽心思的扮演,我也许不会抱有凭儿还活着的念头。”

    即使他做了最坏的打算。

    沈凭因这句话陷入沉思中。

    其实他并不清楚原主如今身在何处,也曾多次想过,原主是否和自己一般,只是藏在了另一个时空里。

    但他不能妄自下定论,所以只能回道:“或许,他在那边也会活得很好。”

    沈怀建连连点了点头,但嘴角的笑容却趋平了,“希望如此吧。”

    两人沉默许久,乌云闭月,又拨见清明时,夜风刮得有些大了。

    沈怀建拉拢了下衣袍,沈凭余光瞥见时连忙问道:“更深露重,外头有些冷了,不如回屋吧。”

    那厢沈怀建闻言颔首,随后被他慢慢扶起,搀进了屋内。

    沈凭有些心不在焉,但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只是照顾好一切后,揖了下便转身离开。

    沈怀建躺在榻上,浑浊的眼眸望着渐渐拉长的影子,直到听见门被拉开的声音时,于心不忍道:“孩子别想太多,沈府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那一刻,沈凭想要关门的动作顿住,眼帘抬起,鼻尖一酸,如鲠在喉难以下咽,紧绷的全身在刹那间放松下来。

    他展颜回道:“父亲早些休息,孩儿告退。”

    随着厢房门被关上的瞬间,榻上的人含笑缓缓闭了眼。

    而屋外的沈凭站在原地,视线朝下方看去,落在靴头处。

    他终于明白双脚落地的感觉了。

    翌日天光微亮,沈府的后门被人敲开,管家见到来人时连忙前去明月居禀报。

    昨夜沈凭辗转反侧到后半夜才睡,许是得了沈怀建的认可,他实在过于兴奋,听见一点声音都被惊醒,得知是陈写前来,他连忙洗漱便去会面。

    陈写是从父亲陈栋良的口中得知了点风声,只是他知道的消息不全,大致听说沈怀建去拜见了璟王。

    但是他心中很清楚沈凭的立场,所以听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便命人到沈府了解情况,不料打听不到丝毫风声,他当即明白事态或有不妙,索性早早前来,亲自登门拜访。

    看到沈怀建平安无恙才松了口气,师生两人闲谈片刻,沈凭带着早膳以及药汤前来,待吃完药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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