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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过关山》 170-180(第13/24页)
的方向走去, 褪剩里衣后小心翼翼爬到被窝,想等着手脚捂热再伸手抱人。
未料在他暗暗搓手之际, 忽地手背感觉到一阵温热。
他倏地往前看去, 瞧见沈凭睁开眼帘, 在昏暗的幽光中安静望着自己, 眸色温柔而深情。
随着被窝响起一阵动静,沈凭转眼就被赵或捞进怀里裹着。
赵或将下颚抵在他的脑袋,阖眼瞬间,忽感疲惫卷席全身。
他将沈凭搂得紧,两人如互相取暖的小兽,低声交谈的话语听得一清二楚。
一夜未眠,赵或的下颚长了些许胡茬。
他故意用下颚蹭着沈凭的脑袋,声音颇有撒娇之意,“哥哥好暖,可是被我吵醒了?”
沈凭埋头在他的怀里,倦怠的眼帘这才安心闭上,小声说道:“是我浅眠。”
赵或停下小动作,故意戳破他道:“明明是我不在,哥哥才睡不着。”
“自恋。”沈凭带笑说道,不过片刻,又回应了一句,“不过的确如此。”
闻言,赵或捏着他的脖颈,身子朝后些,将怀里的脑袋露出来,垂眼打量着。
沈凭感觉两人之间有寒风跑进来,即便不睁眼,也能猜到赵或的小动作。
他仰起头,闭眼面向赵或,轻声道:“殿下只顾着看,不亲一下人家吗?”
赵或的神色一顿,被撩得耳根发热。
他压不住嘴角的笑,猛然埋头吻了下去,用力亲了一口,分开时也没舍得离远,干脆贴着额头相拥,低声道:“幸仁。”
沈凭餍足应了声。
赵或又轻吻了他的眉心,“我好爱你。”
简单的四个字,总让沈凭感觉震耳欲聋。
他仰头贴着赵或的颈窝,汲着那宛如雪山的气息,言语间是缱绻缠绵的爱意。
两人拥得紧,寒冷在他们面前荡然无存。
沈凭远比从前更加缠着他,这一点赵或心知肚明。
他情愿沈凭依赖自己,这能让他觉得有所依,有所靠。
起码他不是一个人。
一个时辰后,营帐外传来禀报的声音,将赵或率先吵醒。
他感受到怀里人不安的呢喃,轻声安抚道:“哥哥先睡,我等会儿回来。”
话落,沈凭轻应了声,钻进被窝里继续睡了。
赵或起身出去,府兵上前压低声道:“殿下,昨夜贼人突袭骚扰,好在莫笑支援及时并无损伤,冯将军策反对方,找到了邱副将被困之地,今夜即可调兵营救。”
天边泛起鱼肚白,朝阳穿过风雪浇在大地上,照亮府兵身上的铠甲。
赵或道:“昨夜拟定好的快报可送到了?”
府兵回道:“午时前将送到冯将军手中。”
昨日抵达后备营时,赵或快速把北越山的情况掌握到手,连夜制定了一份战术送去军营,只是那份战术并未完善。
只因他未能确保前线战况,而是根据对敌人的了解,预测可能面临的突发状况,必要之时,能为大军铺好后路,至于完整的作战计划,则给了个方向,细节将由冯奇调整。
莫笑的前去,是为冯奇锦上添花。
眼下冯奇需要能随时听命的强兵。
赵或将事情了解完后,转而问道:“攀越可到了?”
府兵道:“方才已抵达,殿下等会儿可是要用?”
赵或摇头道:“不必,快报既已送到,便等上一等,本王明日申时出发,你先吩咐下去,午膳后命众人集中靶场。”
说罢他欲转身回营帐中,但走出两步又顿足,回头说道:“对了,再命人备热水。”
话落抬脚离开,弯腰钻进营帐里,抖掉一身的寒意,进了被窝里歇息。
午膳送到营帐时,赵或把烘暖的大氅取来,给离开被窝的沈凭披上。
沈凭发现他的发尾有些沾湿,索性跌进他的怀里贴着,语气懒洋洋道:“你洗澡了?”
赵或见他全身乏力,干脆把人抱起,朝着浴间里走去,“叫人换了热水,才洗完就见你醒了。”
沈凭几乎是软作一滩水,窝在他的怀抱里说:“打算明日凌晨出发,可是出事了?”
“没事,哥哥别担心。”赵或抱着他躲过寒风,快步穿过营帐,“我瞧着外头有太阳,趁着暖和也好让你泡个澡,待会儿我要去靶场,正好没人在,给你把帘子掀了,浴桶挪到太阳底下,你别泡太久,会晕的。”
把人送到浴桶后,赵或往盥盆里添了炭,叮嘱他洗完要用膳,两人耳鬓厮磨片刻便分开了。
因前去北越山的计划调整至凌晨,赵或谈事的途中出来解手,顺道去营帐瞧了瞧沈凭。
他本想让沈凭多休息会儿,翌日能有精神些。
但沈凭说想自己走走,赵或便由着他。
赵或前脚离开,后脚府兵牵了攀越来到沈凭面前。
沈凭知道这是赵或的命令,也在府兵的叮嘱中骑上攀越,前去附近放风。
后备营离主营不算远,快马加鞭也是几个时辰的事情,在这里能吹到北越山刮来的风,能见到万里无云外矗立的雪山。
只是远看,沈凭就觉得足够震撼了。
他在现代也曾去高山游玩,但因高原反应的缘故,不喜去海拔高的地方,却又很喜欢滑雪,每逢心里畅快时,极限运动就成了他发泄之地。
后来他惜命,好好埋头在学业里,不再对娱乐感兴趣,尽想着能找到喜欢的专业,哪怕没有建树,也要充实自己。
历史是他的选择,回看穿越的数年,他只觉人之渺小,沧海一粟,活着太不容易,靠着脑海里的天马行空改变历史,简直无稽之谈。
他不禁怀疑,若非命运的眷顾,让他成为主角,恐怕籍籍无名的他早已葬身现实,又如何能在此刻优哉游哉欣赏着山河。
待到斜阳落日时,沈凭牵着攀越回了营帐中,许是跑马累了,他得知赵或还在靶场,便去打听中州的消息,但依旧未闻苏尝玉传回的书信。
他写给苏尝玉的信中,里面夹杂方重德留下的东西,他们在整理方重德的遗物时,发现老人家留下的信札,其中不乏是来自苏尝玉和章伸往年所捎来的,更有能追溯前朝的。
方重德留给赵或的遗书中,只要求他看完后,将所有的全烧毁了,至于苏尝玉那封,却并未作交代。
沈凭的记忆被拉至从前,想起方重德重病后第一次苏醒,正是自己待在他的身侧。
也许早在当时,方重德就预料到自己命不久矣。
却万万没想到,竟是在一个安静的冬日离开。
方重德从不插嘴任何事情,却在那日见缝插针说了话,他病后不爱踏出厢房,那日却主动要去晒太阳。
这些小事,都是赵或在夜深人静时,埋头与沈凭耳边细声所言。
然而也是这些细碎的事情,成了赵或经年累月都难以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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