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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过关山》 170-180(第2/24页)
他带着疑惑上前,瞧见贺宽木讷地推着金算盘,似乎并未觉察他的出现。
眨眼间,贺宽发现金算盘被取走,偏头看去,见到身侧回来的苏尝玉。
苏尝玉撇着嘴说:“别动我的东西。”
贺宽的目光落在他的右手,突然把那右手握住,小心谨慎捧在手里。
苏尝玉一愣,险些抖落了金算盘,当他想要挣脱贺宽时,瞧见贺宽把受伤的右手展开,弯腰垂头,慢慢吻住掌心上遗留的伤痕。
骤然间,苏尝玉心头一阵悸动,竟忘记躲开他,而是呆滞看着贺宽的一举一动,感受着右手掌心传来的触感。
是温热的。
小心翼翼的。
苏尝玉感觉封尘的思绪再次翻涌,叫他久久未能回过神来。
当贺宽抬起头时,认真凝视着他的双眼,轻声细语道:“画秋,你不必原谅我,只要此生让我护着你周全便好。”
亏欠苏尝玉的所有,他会用这条贱命去还。
大雪覆盖在广袤大地,天地一色,如一张羊羔毯铺落人间。
赵或得知方重德醒来,从官署离开后率先朝着苏宅赶去。
管事看着大夫前脚离开,转眼间瞧见沈家的马车出现,他连忙冒雪迎上前相迎,几人一同前去厢房。
来时天色已暗,方重德因喝药的缘故早早下了榻,赵或未能和老师说上话,索性选择坐在床榻边守着。
赵或带着些莫名的执着,又逢老师病重,师徒两人许久未曾说上话,当他今日得知老师转醒,却不能抽身前来探望,心中难免有些惆怅。
他虽然将思绪藏起,但沈凭轻易察觉所有,此刻屋内静谧,相陪不语。
夜里管事端来清粥小菜,他们两人简单对付过后,沈凭不作逗留,前去偏房看书去了,徒留赵或一人留在方重德榻边。
深夜里寒风刮得紧,许是睡得早,方重德夜半转醒了。
诸如此类的状况,在近段时日时常发生,每逢夜深时,方重德醒来后,除了胡思乱想别无他事可干。
他深知自己的身子不堪,选择在白日里贪睡,只为了减少孩子们的担忧。
但他万万没想到,今夜醒来时,竟瞧见床榻边阖目端坐的赵或。
方重德不想闹出动静,唯有暗暗叹了口气。
这口气叹得不重,可赵或睡得不安,遂跟着睁眼了。
师徒两人隔空相望,沉默半晌未语,直到方重德无奈一笑,虚弱无力说道:“殿下来了。”
赵或恍然回过神,猛然间竟朝前一倒,双膝跪落在地,高大的身子弯腰,额头朝地面重重磕下,声音如贴在地面,沉闷而愧疚,“学生不孝,承教数载也未能让老师放心,如今还令老师身心交瘁,病魔缠身,请老师责罚。”
方重德把手伸出被窝,骨瘦如柴的手拍了拍床榻,示意赵或起身。
但赵或却不似往日听话,执意要跪在地上。
见他固执不起,方重德只好坦言道:“殿下无需自责,你是老身选中的学生,纵使他贵为先太子遗孤,为师也从未后悔选了你。”
闻言,赵或缓缓直起身子,沉默不语,垂眼望着地面,他背对着烛光,昏暗将他眼底的思绪藏尽。
方重德慢声道:“老师遗憾的,是他和先太子没有丝毫相似。”
屋外寒风骤响,灌进偏房的风吹动书案的烛火,桌上见一人趴着熟睡,翻动脸颊时,迷糊间看见身侧站着的影子。
“惊临?”沈凭连忙起身,发现身上被披了大氅,氅衣十分暖和,显然才被解下。
赵或为他系好氅衣,眼底一片平静,让沈凭以为他没等到方重德。
他朝赵或轻声问:“怎的过来了?”
大氅系好后,赵或抚着他的脸颊,无声笑了笑说:“老师歇下了。”
沈凭怔愣须臾,听见赵或续道:“要哥哥久等,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家吧。”
闻言,两人心照不宣,沈凭把他的手接过,十指相扣提步离开了苏宅。
今夜沈凭在偏房看书,到了后半夜打算在桌上小歇,不想睡到将近天亮。
此刻他们走在街道上,脚踩雪地里,偶尔能听见四周扫雪的声音,未亮的天空一片深蓝,映照雪地时如同泛着光,昏暗中的天地并非白雪皑皑,而是淡霭幽蓝之色,别有一番景致。
马车将到府邸前被喊停,赵或提议想要走走,沈凭便也陪着他。
两人时常这般并肩而行,毫不避讳,自由自在。
赵或很喜欢,沈凭亦如此。
如今的十指相扣来之不易,是他们历经险阻所换,世俗的眼光击溃不了他们,只会让他们更加珍惜彼此。
一路上两人交谈甚少,将到府邸时,赵或才顿足。
他垂眸望着沈凭,突然问道:“幸仁,你也觉得我是位明君吗?”
沈凭听出话中之意,想来今夜师徒两人的交谈,必然涉及到赵氏兄弟。
他率先把相握的手扣紧,抬首望着赵或,一字一句说:“惊临,你无需自我怀疑,你只需做好自己就足矣。”
回想在官署谈起辎重一事,他作为局外人旁观一切,亲眼目睹赵或的统治力,每每想起都令他心生惊叹。
沈凭把他的双手握住,并未直视着他的双眸,而是低垂着眼帘,指腹滑过他的掌心,感受其中留下的茧子,言语间声色温柔坚定。
“惊临,其实有时候我觉得,站在你的身边会变得光耀夺目。”他轻轻捏着赵或的指尖,掩饰心中突如其来的紧张。
赵或微愣看他,见那乌睫扑闪,心头涌上一阵异样的情愫。
沈凭毫无保留袒露心声,说话间把头抬起,“所以你唔!”
他的话都被赵或堵在嘴里,眼底乍现诧异,又在转瞬间化作笑意。
赵或耳廓涨红。
也许是天气太冷了。
等两人缠绵够了,赵或慢慢松开沈凭,对视间相互失笑,呼吸时呵出的白雾消散在寒风中。
赵或把他的手藏好在大氅里,脑海里浮现今夜老师所言。
“有一日,幸仁曾言你‘不争功名甘为臣’时,为师便知没有选错人”
“先太子未能登基,虽是为师从前的遗憾,但胜在老天有眼。”
“为师还能教出一位明君,此生也无憾了。”
今夜所谈不过半个时辰,却足够让赵或坚定自己所想。
方才他沈凭询问,其实更想知晓另一事罢了。
虽然依旧没有答案,但他得到了夸奖。
也足够了。
赵或抬手捧起沈凭的脸颊,接二连三在他的脸上落吻,亲得沈凭阖眼笑了良久,他们无视晨起路过门前百姓,对百姓捂嘴的偷笑视而不见,选择沉浸在属于他们的世界。
半晌过去,沈凭反手将他按住,余光扫见走过的百姓,红着脸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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