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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过关山》 170-180(第5/24页)
此行务必要小心。”
赵或道:“老师放心,外敌并未一统,且各部族对好战者趋炎附势,人心不齐便能轻易攻克,如今不宜宣战,唯有以议和的方式先拖延。”
方重德颔首道:“如此甚好,暂时平安度过这个冬季,后续一切有望。”
赵或道:“老师切莫为此操劳过度,有学生在,出不了大事,待养好身子来年回京见画秋。”
话虽如此,但贺宽等人的情况依旧不太乐观。
他们将钱粮分批装运,陆水两路皆走,但因魏辞盈先前和苏家有关系,如今中州的官署严查各处,有盘查之人刻意针对魏辞盈,导致部分商队被迫滞留在中州。
苏尝玉从前遇过类似的情况,自然有办法去处理,只是冒险的程度相对较高。
数日前,魏辞盈帮贺宽暗中传信去各州,寻到依附赵或的世家官吏,今夜商队会从江州和中州交界启程,绕路往越州而去。
事关重大,贺宽需亲自出马,暂时将苏尝玉留在中州。
中州因水路发达,入冬之后河面结冰较多,唯有靠近江州的水路能行驶,夜里雨雪交加,屋内的暖炉烧得正旺,一抹身影来回踱步,直至夜深仍旧不见下榻。
苏尝玉睡不着,手中烦躁地拨动着金算盘,不仅因今夜至关重要,还因贺宽独自出行,他不可避免地担心。
先前他们每逢出门都提心吊胆,行事如履薄冰,但从未像今夜这般分开行事。
贺宽临行前曾说过,会派人每隔一个时辰回来报平安,眼看时辰将到,却不见有人回来。
正当苏尝玉愁眉不展之际,忽地听见敲门声,他倏地转头,连忙拔腿往门口而去,却忘了对暗号,不顾一切将门打开。
不料见到来人时,神色大变。
雨雪交杂的深夜中,马车风驰电掣行驶在路上,半个时辰后急停在一所客栈前。
一抹身影披着氅帽下车,急匆匆往紧闭的客栈冲进去。
随着厢房门被推开,暖气夹杂着药味灌进苏尝玉的鼻息间。
他神色匆匆闯进内室,入眼看到床榻上坐着之人,上半身的衣袍被褪了下来,两道腥红的伤痕十分惊人,朝两侧掀起的血肉模糊不堪,苏尝玉顿时双眼发酸。
贺宽怕吓着他,想开口安慰时,结果见苏尝玉扑到面前蹲着,虽然满脸害怕,却非要贴近检查。
苏尝玉没忍住奔溃汲气,语无伦次问着贺宽疼不疼,完全无视旁人的存在。
屋外被视若无睹的魏辞盈站在风中,瑟瑟发抖间,听见里头的哭声,若非身为知情者,她都怀疑是苏尝玉受伤了。
贺宽见他哭得厉害,竟悄无声息笑了声,甚至还往伤口上撒药粉,故意把自己疼得龇牙咧嘴。
恰逢魏辞盈走进来查看,见状愣了下,白眼一翻,心想还以为在伤口上撒盐呢,太装了。
她默默转身离开,贴心拉上门,隔绝一切动静。
苏尝玉眼看药粉渗进伤口,手忙脚乱地伺候贺宽,眼泪都甩到伤口上。
贺宽卖惨,“嘶!”
苏尝玉:“对不起、对不起”
贺宽心头酸涩,刚想安慰他,不料苏尝玉蹲久了,起身时腿一麻,趔趄跌倒在地。
尾骨落地,震得苏尝玉的臀部麻木,他的眼前出现一只满是鲜血的手。
贺宽见他毛手毛脚的模样无奈一笑,道:“地上冷,坐上来。”
苏尝玉乖乖递手,才发现他还在偷笑,耳根一热,站起后马上甩开他的手,小声说道:“我去打热水。”
他也不知为何哭得伤心,估计怕贺见初死了吧。
贺宽道:“不必了,你这张脸出去,外头还以为你丧夫了。”
“贺见初!你混蛋!”苏尝玉推他一下。
不料伤口被撕扯,令贺宽倒吸一口冷气,吓得苏尝玉又扑上来检查。
贺宽看准他扑上来的时机,一动不动迎上前,迅速伸手扣住他的后颈,默不作声吻住了他。
哭声在含吻中被咽下,最后化作面红耳赤。
苏尝玉想推开,但念及贺宽有伤在身,仓皇无措被人家吻够了才分开。
皮外伤能随时治愈,心伤能治愈的机会不多。
但贺宽抓住机会了。
他吻不够苏尝玉,却很懂适可而止,营造距离。
苏尝玉白皙的脸上挂满担忧,哭时满脸通红,抹泪的动作笨拙,实在有趣得难以招架。
唇舌分离后,贺宽见他垂头不语,叹声道:“我不会让自己死的,所以你别担心。”
苏尝玉扁着嘴,垂眸望着掉在榻上的金算盘,抬起手指心不在焉拨了下,“你明明受了这么重的伤”
贺宽随意看了眼自己,为他抹去眼泪,安慰道:“就算我要死,也要死在你的怀里。”
苏尝玉脸颊一热,瞪他道:“胡说八道什么!”
贺宽冷峻的眉眼带笑,认真说:“苏画秋,再相信我一次吧。”
他把苏尝玉的右手拿起,用指腹揉着手背,一字一句道:“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手的。”
苏尝玉一酸,红着眼说:“那你先保护好自己。”
今夜魏辞盈派人送来急报,商队被恶意盘查,贺宽为了让商队顺利离开,以身作诱引得府兵追杀。
他带着暗卫分头行动,在交战中暴露了身份,被迫和府兵交手,厮杀的过程中,为了阻止通风报信的府兵,穷追不舍才会导致受伤。
其实这点伤于他而言无关紧要,把苏尝玉吓得厉害的,是魏辞盈报信时说的话。
魏辞盈命人夸大其词,把贺宽说得奄奄一息命不久矣,才让苏尝玉飞奔而来,又逢贺宽在处理伤口,场面血腥,简直锦上添花。
一番应景的恐吓,苏尝玉能不怕吗?
这下魏辞盈见着两人和好,双手一拍,大功告成。
她从未见男子哭成这副模样,何况还是他们颇为尊重的当家,平日苏尝玉抱着金算盘精打细算,表面看起来是能耍嘴皮子之人,实际正经起来连裤衩都能算计。
眼下一哭,还真别说,梨花带雨又委屈巴巴,哪个男子能受得住。
苏尝玉哭得厉害,屋外的魏辞盈就笑得灿烂,随行同伴见状好奇,不由上前打听几分。
随从问道:“魏姐,小的瞧见你一直笑,可是有喜事发生?”
魏辞盈凭栏倚靠着说:“当然是开心,不过少点意思。”
随从拍着胸脯说道:“问小的,小的什么都懂。”
闻言魏辞盈转头看去,打量了眼面前的男人,平平无奇,不怎么养眼,还没苏尝玉哭起来好看。
她有些嫌弃地摆手说:“算了,你能懂什么,赶紧滚,别碍眼。”
随从自告奋勇道:“魏姐您不就是爱八卦吗?想撮合里头两位公子是吧,男人最懂男人了,听小的准没错。”
魏辞盈“嘶”了声,压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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