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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过关山》 180-190(第18/29页)
此事亦是赵或他们心中所想,正因如此,他们才会提前入城,打算在启州被占领的消息传出前,派人入京调查雪云眼下的去向,保住母子二人的安危。
沈凭端着茶杯在一侧不语,赵或偶尔朝他看来,都没瞧见他主动发话。
赵或说道:“此事险峻,需在京中潜伏之人才能调查,赵抑会对谢家出手的同时,也定会加派人手盯着魏都,利用谢家要我们自投罗网,无论谁人前去调查都是冒险之举。”
如今潜藏在魏都的人,一旦暴露就会牵连甚广,且能调查清楚的概率低,他不能让潜伏之人冒死牺牲。
正当书房陷入沉默之际,沈凭将手中的茶杯轻轻搁下,抬眼朝赵或看去道:“也许有一人能帮我们。”
在他们看来时,他轻声续道:“虞娘。”
闻言,赵或眼底闪过一丝诧异,沈凭捕捉到他的异样,也笃定心中的想法。
他们并非没有人选,而是赵或从未想过要虞娘前去。
赵或显然想要顾全无辜之人,可是在沈凭看来,眼下没有什么比让赵或夺位更重要。
当他们离开蔡家后,车厢内的两人皆沉默不语。
赵或虽抱着沈凭在怀里,但他们之间仿佛存在一堵无形的墙。
这一点沈凭也感觉到了,但回去途中,他窝在赵或怀抱中假寐,并未给赵或开口的机会。
直到他们回到驿站后,房门拉上的那一刻,沈凭伸手拉住赵或的小拇指,止停了他的脚步。
赵或回身时一言不发,只是垂眼端详他须臾,倏地将他拉到怀里抱着,低声说道:“哥哥为何要躲着?”
他的声音沉闷委屈,像被沈凭的冷暴力刺激到了。
沈凭未料他的反应会是如此,一路悬吊的心适才放下,“我以为你会生气的。”
毕竟无论是谁入京,相当于九死一生,也许还会成为赵抑的诱饵被利用。
赵或吻了吻他温热的脖颈,道:“我不生气,也知你是为了我。”
闻言,沈凭从他怀里退出些,伸手抚上他的脸颊,抬头认真看着他道:“惊临,对不起,我没有能力保住旁人,但我一定要保住你。”
他不能没有惊临。
他的家早在父亲死去时便破碎了,是眼前人修修补补才又变得完整。
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这个人出事。
赵或眸光蹙闪,弯腰将他吻住,待松开时问道:“那哥哥打算怎么做?”
沈凭道:“此次虞娘只需去见薛娇娇,其余事情交至薛娇娇传达给赵弦,只要虞娘能撑到我们攻城,自然能免遭迫害。”
今夜他们虽并未过多谈及谢文邺,但沈凭深知赵或必然要救谢家,他们不能用攻城的方式,否则会逼得朝廷这群人狗急跳墙,若赵抑对谢文邺出手,所有的埋伏必然功亏一篑。
赵或道:“镖局能接应舅舅。”
沈凭颔首道:“除此之外,魏都必须要制造动乱,否则不能为他们拖延逃生的时间。”
这次他们要救的不仅仅是谢文邺,还有和谢家一并绑定了生死的赵弦。
赵或将沈凭拉到书案前坐下,取来地图铺在案面。
沈凭见状失笑了声,握着赵或的手,眼中敛着笑意和乖巧说道:“惊临,我看不懂。”
他能出谋划策为赵或拉拢人心,但军备之事真的一窍不通。
赵或弯腰吻了吻他的发顶,道:“哥哥只需告诉我想法就足够了,其余事情我来操刀。”
“好。”沈凭轻轻一笑,将视线落在地图上,“此次虞娘入京,我要赵弦给陈写带话,明年春闱将来,如今永安学堂必然聚集不少才子,如若他们知晓皇嗣被赵抑用作工具,你猜他们会不会再次闹事?”
赵抑借宫变令赵或身败名裂,靠凿河以及府兵制博得朝臣的支持,还得到了天下文人的夸奖,世人称他为贤君,赞扬他体恤百姓,树立了一副虚伪的面孔,却不知这是一场自导自演。
沈凭虽利用流言蜚语略胜一筹,却不足以让世人看清赵抑的真面目。
倘若世人得知赵抑谋害皇嗣,也许能颠覆世人的看法。
不仅如此,如今他还未登基,当初先帝死于宫中,皇子间有同室操戈之举,难免叫人联想前朝,认为赵抑为保皇位不惜残害亲人。
沈凭需要动乱去影响赵抑登基,以确保危在旦夕的谢家能平安。
话已至此,赵或突然抬首朝他看去,眼底带着几分探究,问道:“哥哥为何从不利用赵抑的身世?”
沈凭抬眼对视,随后从圈椅中起身,拉他坐在其中,自己则坐到他的腿上,搂着他的脖颈,眸光藏着狡黠道:“如果你想我这么做,也未尝不可。”
赵或神色一顿,即便不说也心照不宣。
他仰头亲了口沈凭道:“谢谢你。”
沈凭捏着他的脸颊说:“不客气。”
并非他们不想利用,只因事关方重德的遗愿。
方重德留下的遗书中虽未直言,但赵或却能看出老师所求。
他想给赵抑留一丝体面。
方重德之所以这么说,是笃定了赵或能成功。
从扩散流言起,沈凭便心知肚明此事,他尊重赵或的选择,以至于在越州养精蓄锐的数月,从未将此事作为舆论铺天盖地去引战。
虽然如此,但沈凭不相信赵抑会手软。
这是赵或对赵抑的包容,绝非是沈凭对赵抑的包容。
他不会让赵抑和姜挽好死,否则他对不起沈家的牺牲。
翌日一早,百官下朝后往宫外陆续离开。
行至最后的张昌钦突然停下脚步,看着急匆匆往回走的张岷。
四目相对,张岷主动走上前行礼。
张昌钦问道:“何事如此慌张?”
张岷警惕看了眼四周,道:“大人,下官收到中州的急报。”
张昌钦有些疑惑,“何来中州的急报?”
照理来说,所有的急报应是驿使传来才是,他不解为何张岷能额外收到。
张岷压低声交代,道:“科考第一年,正是下官前去中州监考,有几位下官监考过的学生在中州任职,其中清河城为官的学生近日下乡巡察,发现了贺宽和苏尝玉的踪迹。”
张昌钦闻言眉梢微蹙,语气平静道:“此消息可确凿?”
只见张岷从袖口中取出书信,小心谨慎给他递去。
待张昌钦打开一看,率先瞧见书信下方的官印,明白此事确凿无误。
半晌,他拿着书信在手,不见递还给张岷,而是沉吟须臾后说:“事关重大,不如本官替你走一趟吧。”
张岷一听,脸上出现几分迟疑,“大人,若是殿下问起此信从何而来”
他断然不想前去面圣,生怕被追究后,恐会扣上结党营私的怀疑。
张昌钦沉声说:“无妨,我自会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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