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青欢: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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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生生拆散我们。你不觉得可笑吗?如今我们被欺负至此,你竟无动于衷,还要来打我?那日晚青妤在你院中与你说的话,你都听不明白吗?为了我们父子之间的关系,她费尽了口舌,她是多么可怜我。”

    说到这里,他只觉得浑身无力,哪哪都是痛的,连手都麻木了。他慢慢蹲下身,捂住发胀的脑袋,深深吸了几口气,声音几近哽咽:“父亲,你的儿子很脆弱,也是需要你来保护的。而晚青妤,她也很可怜,也需要我来保护。我们都是可怜的人,活着没办法快乐,死也死不了。你说,累不累?”

    累不累?

    他的脸上早已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只觉得双眼模糊,浑身冰凉,唯有滑到唇边的泪水是温热的。

    他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只觉得疲惫至极,仿佛这十几年来所有的坚强都在这一刻崩塌。

    萧敖在黑夜中静立许久,听着他这些压抑的怨言,这一次,他没有反驳,没有呵斥,也没有再与他争吵,只是默默听着。许久之后,他的嗓音低沉到如同从沉闷的胸腔中发出一般:“你先跟我回家,后面的事,我来解决。”

    他说到这里,转过身去,背对着他:“晚家的事,我会出面,晚青妤既是我们亲王府的人,自然由我们亲王府保护。只是你……日后行事,冷静些,冲动终究解决不了问题。”

    他说完,未萧秋折等回应,便大步朝前方的马车走去。

    夜风夹杂着细雨,吹得他衣袂翻飞。

    萧秋折慢慢站起身,他一步步跟在父亲身后,明明距离那么近,却觉得那么远。

    今日,父亲似乎比以往走得都慢了,与他的距离一点点在缩短。

    到了马车旁,萧敖立于车边,掀开车帘,等萧秋折上去后,他才上去。

    太医早已在马车内等候,见萧秋折浑身湿透,左臂的绷带松散,血迹渗出,不由得皱起眉头,语气中带着责备与关切:“公子,老奴已说过多次,您的伤口万万不可再沾水。若再不好生照料,这手臂怕是真的要废了。”

    太医这话都说累了。

    萧秋折直挺挺地坐着,发梢的水珠顺着脸颊滑落,他恍若未闻,目光空洞地盯着一处。

    太医叹了口气,伸手欲替他脱下湿透的上衣,却被他躲开,他皱紧眉,显然不愿让太医动手。太医无奈,只得作罢,转而将他左臂的衣衫卷起,开始为他处理伤口。

    绷带解开后,太医见他手臂上的伤口已然化脓,忍不住喊道:“您自己瞧瞧,这都成什么样子了?怎就一点不顾惜自己呢?”

    萧敖闻声看去,只见萧秋折整条手臂触目惊心,肩头还有几道陈旧的疤痕。他半张脸隐在阴影中,眸色一沉,双手不自觉地握了起来。

    萧秋折察觉到父亲的目光,掀了几次眼皮,最终没去与他对视。他咬紧牙关,任由太医为他处理伤口。

    马车停在亲王府门前,下了车,萧敖并未直接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将萧秋折送至兰凤居。

    父子俩一路上始终未发一言。送到兰风居门前,萧敖便转身离开了。

    萧秋折立在原地,望着那道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泛起熟悉的酸楚。儿时,他独自蜷缩在漆黑的房间里,父亲也是这样转身离开,只是这时与那时唯一不同的,是父亲背影不如曾经挺拔了。

    他踏入院中,目光落在院角那架秋千上,怔怔地望了一会,然后进了房间。他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衫,坐在桌前,取出晚青妤曾经写给他的信,一封封细细翻阅。

    信纸上的字迹清秀隽永,一句一句皆是刻骨铭心,它们比太医上的药还要有效,他看着看着,竟觉得伤口没那么疼了,看着看着,眼眶就湿了。

    没过多久,祖母过来,先是长叹一声,随后便是一番责备,她絮絮叨叨地说着,语气中既有无奈,又有心疼。萧秋折始终未发一言,只是揉着发胀的太阳穴,静静坐在桌前。祖母见他默不作声,知他心情低落,终究不忍说,叹气离开了。

    后来陆临匆匆赶来,进门见他安然无恙,终是松了口气:“你可算回来了,真是吓死我了,我把整个京城能找的地方都翻遍了,都没找到你。你告诉我,你到底去了哪儿?这么大的雨,你又带着伤,是不要命了吗?”

    萧秋折依旧垂头揉着脑袋:“我去看了看我母亲。”

    陆临见他胳膊换了新绷带,很心疼又无奈:“这么大的雨,你还带着伤,是想让她在天之灵为你担心吗?”

    萧秋折默然不语,陆临又问:“你与晚青妤闹掰了?我听说今日太后拿着圣旨逼你们签和离书,还听说,晚青妤先签了字。”

    这是彻底要决裂吗?

    萧秋折“嗯”了声,回道:“太后拿言书堂之事威胁她,逼她与我和离,我不愿意,太后便亲自下旨,逼她签字,先让她签的,又让我签,我没签。”

    陆临冷笑,想骂脏话:“你们本就是一对苦命鸳鸯,她还要强行拆散,心真是坏透了。不过此事站在晚青妤的立场上,也确实无奈。如今晚家水深火热,她二哥的案子又悬而未决,任谁都会想着先护住家人。你莫要因此厌烦她。”

    “厌烦?”萧秋折抬了抬眼皮,苦涩一笑,“我求着她都来不及,怎敢厌烦?你说,他明明对我有意,却偏偏不肯说。遇到麻烦,宁愿让付钰书为她擦眼泪,也不愿告诉我。我知道,她年纪小遇事害怕,可她该信我啊!我是她的夫君,我可以解决问题,可以护她,她怎么能一声不吭地就答应太后与我和离?”

    萧秋折最在意的便是此,他很生气很委屈。

    说到“夫君”二字,陆临摇头叹气:“看来你果真掏心掏肺了。之前我便与你说过,儿女之情急不得,还需讲究些策略。你整日这般硬着头皮往前冲,能有什么好结果?只会把她吓得不敢靠近你。”

    一说到感情的事,陆临就滔滔不绝:“像如今这般情形,你该明白,给她些空间,让她静下心来思考思考。而你需要做的,便是与她敞开心扉,把事情说开,两个人一同面对。那和离书上,你打了一个大大的叉号,这是让皇家颜面扫地,太后怕是连杀你的心都有了。之前的事还未解决,如今你又捅了这么大的篓子,以后该怎么办?从前有个皇后已让你焦头烂额,如今又添了个太后,这倒好,两个人都想要你的命,你把命给谁?”

    陆临说话虽爱揶揄人,但也不无道理。

    萧秋折胸口闷疼,说话声音甚是低沉:“这么多年来,整个亲王府一直被皇家拿捏。太后和皇后无非是仗着我父亲在朝堂上无权无势,又是个不顾家的,才逮着我使劲祸害。隐忍只会让她们得寸进尺,若非顾虑太多,我真恨不得将那和离书甩在太后脸上。”

    陆临知他心中愤懑,但在这权势滔天的世道里,人命如草芥,他又常常叹了口气,问:“那你接下来如何打算?我听方齐说,晚青妤如今留在晚家居住,你是打算让她一直住在晚家,还是……强行将她接回来?”

    萧秋折听到“强行”二字,苦涩一笑道:“你觉得我能用强吗?只要看到她眼圈一红,我心就跟着疼,连一句重话都不敢说,还谈何强行?现在只能让她先在晚家住几日。她有事情不与我商量,私自答应太后,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也很生气。干脆分开几日,大家都冷静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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