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弃疯批帝王后: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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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你不离开,我会倾尽全力护住你与你的家人,彼时就发动兵变,也未尝不可。”

    “……可你走了,我亲手放走了你,你就成为了那个把柄。”

    他不是没有尊重过她的选择,他次次都让她抉择,哪怕她的抉择会将他推入万丈深渊,可若是她想要的,彼时,他心想,那也未尝不可。

    可是她一次又一次选择,却一次次想着离他更远,乃至永远都不回头。

    他不想再应允。

    “我不求你次次都会选择我。”他的音色已十足卑微哀惋,像是想将心剖出来给她看,让她看清其下藏着的恨与不甘,和绵绵不绝的爱。

    “我只是想求你,有一次愿意选择我……”

    最后,他凄楚自叹,“可是你一次都没有,雁雁。”

    晏乐萦愣了许久。

    她似乎还想笑,最后弯起的眼尾淌下却是眼泪,终于她什么也不再说得出口。

    *

    一切终于结束后,季砚将晏乐萦放在拔步床上,见她面色依旧泛着迷蒙红潮,不住颤栗轻喘,他替她将汗湿凌乱的发拨开,像是一种下意识的动作,仍然亲昵地蹭了蹭她的额头,鼻尖,叫她露出那双清丽的眼眸。

    替她掖好锦褥,打算待她稍事休息,便传唤宫人抬水。

    晏乐萦却忽然抬起无力的手,轻轻扯了扯他的袖角。

    满是水光浸润的眸变得温暖柔媚,充斥軟态,她低声向他解释道:“我之所以还想让虞黛来找我,是因为…她是我的亲人。”

    季砚顺着她扯住他的手,慢慢将视线定在她的身

    上。

    美人依旧娇弱无力,垂着螓首,她没有看他,不知是不是在思忖,也或许是太累,说起话来有些断断续续。

    “之前你与我说过,她或许与我有亲缘,我母亲本是江南人士…想了想,我便让青鄢去查探了一番。”

    “此事还有我母亲佐证,你大可以叫人去问问她,虞黛本是我姨母之女,昔年我外祖父家落败,母亲与姨母分开,多年未曾见,怎知如今还有亲缘再续之日。”

    再抬眼,她哀声恳求,“我没有别的心思,只是想与她说说话。虞黛已经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我已看不见宫外的亲人,连妙芙都不被允许相见,如今,连这唯一的妹妹,你都不肯让我见吗?”

    季砚有一会儿没说话。

    因他早已顿下脚步,晏乐萦没再扯弄他的衣袖,季砚却重新抚上她的细腕,不时拨弄着那腕上的细金圈。

    见状,晏乐萦有些急切,又道:“她既是你的人,你又担心什么?还怕我与她说了些什么传不去你耳朵里么。”

    季砚又将金圈转了转,倏然开口道:“阿萦,你在吃醋?”

    晏乐萦一怔,顿起烦躁之意,想将被他抓握的手抽离,蓦然却被他攥得更紧。

    “……季砚?”

    季砚未应,而是抚过她的腕,掰着她紧握成拳的手,让她摊开掌心。

    “你握着拳。”他喃喃着,“从前你吃醋时,总会不自觉握拳……”

    晏乐萦愣住,冷笑着连声反驳:“你在胡说什么?根本没有的事,我何曾——”

    “雁雁。”季砚打断了她的话,“难道你真的从未爱过我吗?”

    她朱唇微张,她晓得自己此刻应当反驳,可她努力想说出去些什么,那句本该轻巧至极的“没有”,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当然爱过啊。

    饶是她心说无数次,她曾经也不在意季砚身边有多少人青睐他,可到底爱会令人真情流露,患得患失,季砚曾惶恐她会离她而去,甚至至今还在求她在意,她也不是没有过如此时刻……

    她也会嘴上说着不在意,心里泛酸,一想到若他往后要娶别的小娘子,就要忍不住落泪。

    可除此之外,晏乐萦又有一丝迷茫。

    她从未发现过这个细节。

    甚至,她早就不会如此做,起初她听季淮提及虞黛,甚至听季砚亲口提及虞黛,她心中都毫无波澜……为何如今又有了?

    再用力,她的手彻底从季砚手中抽出,晏乐萦错开季砚饱含探究希冀的眼神,只道:“你多想了,只是被你捉住手并不舒服。”

    季砚薄唇翕动,他似乎还想揪着这点不放,可再度望见她眼底的泪水,最终没再多言。

    但他答应了她,让她和虞黛见面。

    第59章 坐以待毙她恨季砚算计了她。

    春日的天当真诡谲多变,时而郎朗晴日,时而阴雨绵延。

    今年更是气候蹊跷,暮春已至,雨却仍未停。

    在此之后,来栽花的宫人尽数换了一批,后又逢近一月的阴雨天,除了季砚几乎无人踏足这处宫殿。

    连日昏沉绵暗的天,也让晏乐萦的心越发低沉。

    她开始看什么都觉得无趣,做什么也都觉得无精打采,多数时候,即便季砚替她将金链解开,她也懒得去廊下看花看雨,就安安静静卧在贵妃榻上发呆。

    有时候,浑浑噩噩间,她觉得自己都不再像个人,更像是被豢养着的宠物,所以也无需多做什么,多说什么。

    但更恐怖的不止于此,在这么一段说漫长也不漫长,说短暂却也不短暂的日子里,因为唯有季砚靠近她,她不想如此,又忍不住好像在期待着他的到来。

    他离开后她会觉得不安,惶恐,焦虑,只有他在她身边,靠近他,哪怕他要与她欢缠交好,但可以贴近这么一副血肉之躯,与他说说话,她好像才有一种她还活着的感受。

    这样的感受又令她摈斥,痛苦。

    她不知道自己是爱他,还是恨他,亦或是她本来应该对他丝毫情绪也没有,却被迫日日与他相对,只能将一身情绪都系在他身上。

    如此的想法在反复折磨她,分不清爱与恨,分不清欢喜还是憎恶,直至暮春后,晴日重现,季砚终于履行了承诺,让虞黛来陪她说话。

    那一日,晏乐萦总是淡淡的神情之间,才终于有了一丝神采。

    她彻底在心中拿定了主意。

    她不要再这样继续下去,她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失去自由。

    ——她会疯掉的。

    *

    临至端阳,春夏交接之际,难得的晴日一下叫天变得炎热起来。

    晏乐萦褪去春衫,今日特地换了身鲜妍的湘妃色苏绣襦裙,缎面也绣着淡粉色蔷薇,冲淡了面色上的苍白。

    季砚近日忙着端午祭祀之事,白日总不在,可因着虞黛要来,晏乐萦反而不再那般焦躁,一来二去,神色间竟也真有几分轻快。

    可虞黛见到晏乐萦之时,还是觉得她与从前大为不同。

    晏乐萦曾是个极在意穿着打扮的娘子,不是说她非要穿金戴银,而是一应着装都有讲究搭配,尽管数次与虞黛相见,有时比之今日还素雅,可一定是精神十足的。

    她今日一袭淡粉夏裙,本是娇嫩生机的颜色,戴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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