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奴娇: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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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

    范碧云吸吸鼻子,说话前,眼眶先红,不知是怕是怒,“惜奴,你被骗了。”

    应怜怔住。

    “初三那日,来接我与祝娘子的,根本不是好人,他们、他们想要我们的性命!”范碧云怕得发抖,从被子里钻出一只手,紧攥住应怜不放,“我、我那天夜里睡不着,本想去起夜,却听到那几人外头密谋,说到前头密林里无人处,便将我二人一杀,尸体扔河里,脑袋割了回去覆命……覆命、覆命,他们要覆谁的命!我好怕……”

    那手向来连一片指甲都漂亮得像玉做的花儿,此时攥得指尖泛白,桎梏一般,将应怜攥得腕子生疼,却不如她的话更如一道紧箍,牢牢箍在应怜头上,教应怜头脑一片空白。

    半晌,她才找回声音:“他们不是标师吗?我亲自去请的啊……”

    范碧云急急摇头,当真哭了出来,“所以才说你被骗了啊!我自然信你是好人,只是你那姐姐——李定娘,她骗了你!她根本就是想要祝娘子的命!”

    应怜真如万丈深渊,一脚踩空,浑浑噩噩被掼得心胆俱裂,摇头喃喃:“不会、不会,这绝不可能!她为何要害祝娘子?这说不通……”

    那灯笼未灭,随意搁在桌上,无风静照,将二人的影子拉长了投在壁上,仿佛张牙舞爪的两只野兽。应怜僵了片刻,未待范碧云开口,陡然猛又一惊,紧盯了她,盯得人心里发毛,反攥住她手,从牙缝里挤出话来:“那你呢?你又是怎么逃出来的?他们身强力壮一行九人,怎么就放过了你!”

    范碧云抿着嘴,一张脸阵红阵白,不知是恼她不信,还是惧她如此态度,“我……我……我说我闹肚子,离远了一些……”

    她忐忑不安,吞吞吐吐讲完,半晌却不见应怜反应,细窥看她神情,见她不言不语,反倒安静下来,目光虽似在望她,却又好像透过她,望见什么别的东西,便心中更加没底,那点眼泪也干了,更哭不出来,更多的是恐惧。

    她错押了宝,如今无处可去,若应怜再不收留她,她一穷二白,还能投奔向谁?

    “惜奴……”范碧云又唤了一声,更加可怜,声儿细细的,几乎能勾铁人心底的怜悯心。

    她们旧日总还有些情谊,应怜又是个再软和不过的人,听这声声“惜奴”唤出口,总还不会把她往外撵。

    只是应怜半晌眸光动了动,凝在她身上,却冷静了下来,点点头,“我懂了。”

    范碧云瑟缩着望她。

    “就像那次在青玉阁,你丢下我而去一样,”应怜话声平静,却有些凉,“你丢了祝娘子,自己跑了,对不对?”

    范碧云被她瞧得难堪到无以复加,低了头争辩:“不是我要丢下她,是那些人凶顽,人又多、又带了刀枪,我一个弱女子,难道能对付得了他们!我难道能从他们眼皮子底下带走祝娘子?”

    应怜叹了口气,任她分辩,并不还嘴,却问:“你还听他们说了什么?”

    范碧云摇摇头,绞尽脑汁也再说不出什么。

    “行了,”应怜起身,勉强压下脑中一团乱麻般的思绪,稳住声音,尽量平和对她,“你也受了不少惊,夜深了,便先睡下,有话咱们明日慢慢讲。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定娘表姐。”

    她话中似乎消了火气,范碧云听出几分怜悯意思,几乎喜极而泣,只是惶惶点头,真正有了几分羞惭,说话间便带了哭腔:“惜奴,你真好,不枉我东躲西藏了一整日,半夜才敢来与你通风报信!”

    应怜却不答,只是去衣奁里翻出一个包裹,沉甸甸的,又提了灯,自出去了。

    那必是她装钱的口袋。范碧云倒在她香香软软的床榻上,困乏极了,心中却想:

    她必定是怕我夜来偷了她钱财出逃。何必呢,我既打定了主意跟她,自然不会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平白污了自己名声。不过她这样做也应当,毕竟人心隔肚皮,谨慎些倒无妨。

    最后那话她倒没撒谎,因怕那些人追来,果真是藏了大半日,至晚才偷偷摸摸进了城,否则也不会浑身狼狈。范碧云受了一日夜的惊吓困苦,这时累得很了,不一时便昏昏然睡去,且睡得十分安稳。

    她心底是清楚的,应怜此人,最是重诺,既应允了不向李定娘报信,那便必不会泄密。她最是无需担忧。

    第52章 第52章山不就我我就山

    翌日,雪稍稍住了,庭院里已空莹积了一层于枝头石上,落梅砌下冰雪里,雪也添了一段不输梅的寒香。

    原来这小院虽不是雕栏玉砌、朱门绣户,却也自有别样静谧安闲。范碧云晨起梳妆,推窗后怔怔望外,心头涌上一股庆幸,若非闻风而去,如今哪有命在,还看这饶有诗情的雪。

    但安闲处自有危机。扬州她是不能再待了,需想个法子搡着应怜也走,否则教那李定娘察觉了,她仍是难逃一劫。

    正想着说辞,却见廊下对面来了一人,正是应怜。

    她仍携着昨日那小包袱,行来时举动如纤纤月,端的好绰约风姿,隔着两段回廊,彼此相见了,先点一点头,少息便至。

    范碧云已想得一番好由头,全是真心实意为她着想,一见了,便先声开口:“惜奴,此地不是久留之所,我思想了一夜,你得走。”

    好些个辛苦操劳,全挂在嘴头上,说罢了,观应怜反应,才察觉她虽平静,眼下却微有青黑,比前夜里见又憔悴了些许。

    应怜几乎整宿没睡,心里存着事,便不由得去想,熬到近天明,才稍稍睡下了小一个时辰。

    她已想好了,故今日将身所携之钱点数一遍,银铤、串钱、会子统归一处,再折上些金银首饰,通共差不多有一千五百贯。在从前买不上几样物件,如今看来,也算是立身安稳了。

    这里头零零杂杂,有秦氏夫人所赠、有王家时所得、有宗契走时所留,其余大半,竟都是定娘留下,与她做平日花销。

    她分出一些,裹好了行囊,又将余下收好,在厢房里发了好一会呆。

    宗契的痕迹已散尽了。如今厢房就是厢房,空屋无人居住,若不打扫,想过一段时候,便要生蛛网灰尘了。

    他才走了三日,一屋便已冷落至此;若是几年未见,物是人非,差别岂不更殊绝?

    而她与定娘之间,已生隔了四年。

    范碧云那头,见应怜不说话,等她下文,便将那说辞道来:“你与李娘子虽是姊妹,此回她坑害祝娘子事,定然没向你透露一分一毫,足以见她心思深沉。她如此处心积虑,无非就是与那王渡狼狈为奸,不教祝娘子坏了他们的好事。你想,若她晓得你已知情,便就能顾及彼此情分,不对你下手?”

    应怜摇头,“我仍是不明,若真如你所说,她为了嫁给王渡;可祝娘子已远避他乡,再不能中间搅扰,为何就不能放她一条生路?”

    范碧云迟疑了片刻。

    【“这是什么地界?”连日来  ,她心中不安,只得时时问路程。

    外头汉子答言:“泗州。”

    范碧云向来也不识得什么三洲四洲,心思也不在这上头,不过随口一问,跟着又小声劝祝兰:“都说穷不与富斗,王家如今是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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