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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惜奴娇》 60-70(第5/20页)
纪,“赵玉笛在么?我寻他有急事!”
若来人寻赵掌柜,钱美或凭心情答在与不在;若来寻“赵芳庭”,钱美就得问一问清楚这人寻他何干;可若有人报说,寻的是“赵玉笛”,无论如何,钱美都得实话实说,将做自己人看待。
“不知兄弟怎样称呼?从哪里来?”钱美当下正色问,“寻他作甚?”
那人掀了掀席帽,露出整张脸来,钱美瞧了又瞧,这少年好样貌,毓秀华美,只是脸孔微有些黄褐,失了白净,
再细细寻思,仿佛哪里见过一般。
“是我,秾李。”来人道,却换了一腔水样温柔的女儿声。
钱美大惊,抚掌恍然,忙后头教人知会赵芳庭,又啧啧纳罕,“我说怎么眼熟,原来是你!结识了你几月,想不到你竟改换了头脸,又是个口技好手!连我也被蒙蔽过去了!”
说罢又问:“听说你们弃了吴县,闹进扬州了?现下如何?你怎么单人独骑地来了?可是有要紧的事?”
正说着,后头匆匆跑来了赵芳庭,使了个眼色,钱美会意,当日便关张歇业,不再纳客;赵芳庭又拉着秾李,带入后头一间再僻静不过的院落,边走边问:“你如何来此?难道他们出了岔子?”
后头一伙几人跟来,杨兴问:“我去报一声教宗契兄弟也来?”
钱美迟疑:“还不晓得是什么样事,若事不美,别又教宗契疑心咱们成不了事,生了退缩心!”
“无妨,叫来便是。”赵芳庭却道,“宗契兄弟是个重诺之人,他既已应承了咱们共举大事,绝不会反悔。”
他拍了板,杨兴便撒开腿去叫宗契。余人共入屋内,关窗掩门,赵芳庭先问秾李近况。秾李道:“上回的信你们已收到了,朝廷发了禁军八万,来拿咱们。吴县是待不了了,好在禁军调度迟滞,咱们一走,如今入了太湖,他们又得好一阵子才及反应,又不善水战,如此一来,给了咱们喘气之机。啸龙将军此时正在太湖,使海底蛟罗大王发到扬州,愿攻下那一城;只是事不协,折兵损将,败退了回来。”
说罢,却见众人面面相觑,有的讪笑,有的不屑,而赵芳庭却皱了眉。
他手底下一个小将李三郎先道:“什么禁军八万,以那拨人尿性,恐怕满打满算也就八千,何必惧怕他至此,竟弃城而逃!”
“话不可如此说。就算他来八千,咱们统共又有多少?不过一万而已!”钱美道,“吴县又不是个要冲,地儿太小,施展不开,教我说,走了也好。倚着太湖水险,就是一步妙招!只是怎么令罗二郎攻扬州?他这人最是贪淫,去了必没好事!”
赵芳庭叹口气,“人家去了都去了,咱们发哪门子牢骚。我单铮哥哥如今可还好?”
秾李却摇头,目中流露几分焦色,“我来,就是为了报信,啸龙将军恐对单将军不利,赵大官人,你可速回太湖,想一想法子!”
赵芳庭大惊:“我不在这些日,究竟发生了何事?你又怎得知林江啸要害我单哥哥?”
秾李便将往昔几月发生的事,一样样说来。
原来自去年底单铮带人与林江啸合归一处,起初亲近热络,彼此无事;时日久了,便显出不合的苗头来——单铮为人豪爽,直来直往惯了,将士里人缘颇好,却不媚上,素日看不惯林江啸同来的那两个结义兄弟——一个唤作“下山虎”孔奚、一个便是罗二郎——嫌他们欺上瞒下,百般怂着林江啸享乐。
得罪了小人,他在林江啸身边,哪还能讨得了好。林江啸受那二人挑拨,愈发对单铮起了忌惮心。
“这一回罗大王攻扬州前,单将军言道,他往常每入一地,便如蝗虫过境,纵兵士劫掠,害民甚多,搅得如今来投的百姓愈发地少,咱们失了民心,便长久不了。啸龙将军碍着他的面子,两下为难。多亏了军师折中调和,给罗大王下了军令状,约束士兵、安抚百姓,这才使得他去攻扬州。”折柳道。
军师与林江啸同姓,名“文贵”,从前正是吴县的主簿,自归了义军,多出善谋,很得军中上下敬重;为笼络罗大王,计策约束之外,又为他出了一计,教到了城中,只管借“伸冤”的名头,拿城中富户开刀——既得了实惠,又不伤百姓,届时财物分出一半犒赏士兵,士兵也就不再起劫掠的心思了。
本是两全其美的计谋,无奈碰到个舍命不舍财的主。罗大王临了起了敛财之心,压根舍不得拔一毛分与手下将士,他自捞得盆满钵满,教手底下三千人眼巴巴看着。将士们恼起来一合计,竟生了哗变。
罗大王命大,带了贴身十来个喽啰,抢出一条命来,屁滚尿流逃回了太湖。
义军兢兢业业,勉强拉到一万人,这一下,就去了三千,气得林江啸差点没拔刀砍了他。只是那罗大王也有邪招,剩了十几人逃命,他竟还带了个妓。女回来,一狠心,花玉一般的女娘也不要了,献与了林江啸,要她吹那枕边风,为自己日夜说好话。
秾李说到那妓。女,顿了顿,迎着赵芳庭,道,“你认得她的,便是从前青玉阁的白露。”
“噢!那甜嘴蜜舌的雌儿!”赵芳庭眼也没眨,便忆了起来。
说罢,见众人皆望着他,他讪讪,拱手请秾李继续说下去,“我不过这么一说,她哄人惯来有一套的。”
秾李张了张嘴,接下来的话有些难以启齿,“……总之如今他们里里外外围了啸龙将军,挑拨离间,因此与单将军之间便愈发僵。折柳姐姐怕他们内讧闹事,紧将我派来,知会你们几个,单将军那头势单力孤,你们快回去帮他一帮。”
她见众人齐齐怒恼起来,有些义愤填膺的模样,却单单皱眉从容坐着个赵芳庭,似在思量她的话,几分真几分假。
赵芳庭向她瞧来,正欲开口,这时几人破进门来,原是那几人到了。
杨兴在前,宗契随后,一旁却还跟着应怜。她见了半明不暗屋中的几人,抿抿嘴,扫过一眼,有些不大好意思,开口来道:“我跟着听一听,可成么?”
实则来时,她已问过杨兴了的。对此杨兴的答复是:“你要听便听,只是莫要把话对外说。”
不止他,这满屋子的人恐怕也是如此想。应怜在这些人心目中,与其说个人,莫若说是宗契的一个挂件。他们看重宗契,才敬重她,否则,她便什么也不是。
应怜看出这一点,并不介意,扫量一圈众人,目光却落于当中那粗简衣衫的少年身上,借着略微黯淡的天光,又瞧了几眼。
她觉得仿佛似曾相识,那少年见了她,居然也微微一笑,目中透出了几分惊讶。
直待赵芳庭开口,“秾李,我单哥哥晓得这事么?折柳既派你来,可也暗向他通风报信?”
应怜捡了张方杌子坐下来,离几人不远不近,琢磨那“秾李”二字,忽心眼顿亮,恍然全记忆了起来,再细细瞧她,除开那一张微黄微粗的脸面,单看眉眼轮廓,怎么不是曾经雪中送炭的那人?
那头秾李却没顾得与她相认,正与几人说话:“姐姐近日过得已是艰难,那啸龙将军他、他……他疑心她与单将军有私,姐姐避嫌还来不及,哪得机会与他独处相谈?”
话音未落,杨兴叫起来:“忒不像样!这是哪里传的糟烂话!单哥哥天神一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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