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奴娇: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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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得远了,见不着他的面,自己发热的脑子许就能凉下来,不再着了魔似的想他。

    想到此,她且压下心头杂念,问从人李定娘的近况。

    从人道:“是同鬼面将军一道来的那李娘子么?她不在府署,据说住城东门靠湖荡子的一座别院。”

    李定娘与她前后脚到,此时估计新住处一番拾掇。今日时辰已残半,应怜不好就去寻她,便且在此住下。府署里又拨了两个女使随时照应着,今日便匆匆过了。

    转过天来,应怜晨起梳妆,因想着一会儿去寻宗契,问一问上元县救人的事;后又要出门寻李定娘,本要像往常样梳个同心髻,照在镜里,见绰绰约约一张面孔,心中一动,不自觉微笑了笑,唤来女使春莺,问:“你可会梳头?”

    春莺道:“娘子要梳个什么样儿的?”

    “好看些的,也不要太精巧了,我一时半刻便要出门。”应怜想了想,打开珠饰匣儿,挑出一副金玉珠儿蔷薇花钗、缠枝牡丹青玉插梳、两只鎏金帘梳,并零星几支蕊花短簪,道,“小盘髻好不好?”

    春莺含笑答应。

    “娘子生得花朵一般,梳什么头都好看。”才捧了茶瓯进门的茜草也道。

    当下为应怜拧了小盘髻,又妥妥帖帖地插了花钗在髻前,后头挽青玉插梳,金帘梳缀在两鬓,又将短簪前后点缀了。描眉点唇,妆成后镜里芙蓉,含态楚楚,隐约里透出一点瑰艳来。

    “会不会太……”应怜晃了晃脑袋,额间一点轻粉宫黄、耳畔两支金茄点珠耳坠摇曳生姿,微迟疑了一下,想说太艳,又有几分难为情,换了个说法,“太招摇?”

    春莺将头一摇,言之凿凿:“哪里招摇?娘子是平日里太素,才几根钗呀,就看不惯了!”

    应怜不做声了,心内也爱如此扮相,便不再讲究什么未嫁不好过于妆扮的旧规矩,换了件退红缂丝的织锦半臂、天水碧回云褶裙,回眸顾盼、粼粼横波,已是一番春芳暄妍的殊色丽景。

    从前与宗契两个在一屋檐下,随心妆扮,不费那许多心思,确是太素。

    她想着,也不知宗契见了,会不会也夸一声好看。

    不过他似乎也不大在意这些美丑妍媸。应怜心底几分期盼,却又忐忑,便同春莺出得院儿来,要到前头宗契那处去。

    才到一处山水池苑,分花拂柳,小径上走着,却正逢着外头而来的元羲。

    好巧不巧,今日他一身天青罗衣,玉竹发冠,笔挺修长,身姿如松如竹,已是清隽难言的姿态,更兼眉目如画,从前眸中三分郁色一扫而空,竟如神仙中人、见之令人心折。

    不过对面而立,便已如从画里刻下来的一对佳偶,天青作衬,再合宜不过。

    他才见着应怜,目中清亮更甚,便来同她一道:“巧了,我正要寻你,你倒来了。”

    应怜顿住步子,笑了笑,“你怎的这样早?”

    “我想见你。”元羲眸光流连在她身上,毫不掩饰的欢喜。

    身旁春莺捂嘴窃笑。应怜微微红了脸,旧日里几分熟悉的感觉迟迟姗至,却有些为难,“你来得不巧,我正要出去,过后再去寻你?”

    “你去哪儿?”元羲问。

    “去寻宗契。”她说罢,但觉与他称呼太过随意,又怕元羲误会,跟着道,“他们议定要出走一趟,我想问个详实。”

    她说话时含笑,一双妙极的眸里便水色波光,映着朝曦有如春水妍媚。元羲已知她生就这副姝姿雅态,经久未见,却忽此时觉出她与从前不同,仿佛在他不见的时候,悄悄儿的一朵含苞花蕾绽放,有了女儿家的情态,更多了几分见他时从未有的端庄。

    元羲失魂了一刹,下意识微微伸出手,想要触上那一抹清艳却疏离的微笑,心头震动,倏然而止。

    “无妨,昨日见得匆忙,我更未与他结识。”他克制住那点狂浪的心思,与她并肩同行,“今朝正好与你同去,他于你我有恩,我当思怎样答报于他。”

    应怜无法,细究起来却无从拒绝,他二人相见本就是迟早的事,只得点头,与他一同去了。

    宗契早已起身,正在院中习练拳脚。

    他今日不用棍棒刀枪,却拳拳如罡风,携着刚猛的力道;也不讲究身形步法,拳脚里贯了一股闷在心头的情绪,对外人言讲不出,只得泄在冷冰冰的空气里。

    习武时最讲究灵台清明,思绪杂乱是大忌。

    只是自己这方天地,还有什么顾忌。

    连着一个时辰,便这么无章无法地练着,领悟了什么,更没个影儿,只是出了一身汗,心里还是窝着一团,想昨日元氏子那样浮浪轻薄的举动,他恨不得一把将他两个拉开。

    闪转腾挪,步子一个错乱,却踏在一石墩旁,心内一堵,一脚踢去,竟生生将那石墩踢起几尺高,重重飞过半个院儿,砸在开敞的院口壁上,咚地一声。

    猛听得那头里惊出一声,熟悉得紧。宗契一惊,忙折身过去,却正见了应怜捂着胸口、脸色发白,身旁跟着元羲,正横臂护来,侧身为挡了住。

    那石墩经不起这样一遭,与石墙两败俱伤,墙面塌了一块,石墩也缺了一大角,咕噜噜滚在草丛里。

    “可碰着了?”宗契顿觉后怕,上下将人瞧了几遍,这才松一口气。

    应怜才放下心来,望望石墩,再望望他,鬓边金帘梳珠翠摇颤不歇,晃出满眼的耀目来。她半嗔怪他,“好好儿的,你踢这墩子作甚?脚不疼么?”

    宗契衣襟后背尽是汗意,热腾腾地搁她跟前一站,含着幽微衣香的气息便闯入应怜身遭,强烈又熟悉。他微皱着眉,峰梢更显孤峭,皂白分明的双眸乌沉沉地盯了她片刻,又在她与元羲之间一个来回。

    “是我心急了些。”他收回目光,退了半步,与他们拉开一个合乎礼数的距离。

    元羲一颔首,再与他行了个恭恭敬敬的礼,端方文雅,“我听惜奴说起,义兄救她于危难水火;如此恩情,我必答报。元羲从此

    愿为兄所驱驰,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宗契眸光沉沉,并不见多么热切,只是细细端详他几眼,让了半个礼,“不必如此。”

    应怜敏锐察觉他似乎兴致不高,不住拿眼瞧他,猜想他是否因要去上元县救人一事,思量过重导致。只是元羲在此处身份颇有些尴尬,有些事不好教他听得,只得暂且压下心思,先与二人说话。

    宗契将人让进了屋,亲自倒了茶来。应怜向他一笑,他却只瞧了一眼,点点头,未作什么声,道了声“失陪”,先自回内室,换衣裳去了。

    应怜心里便有些不上不下的。

    她见元羲眉眼噙着笑,不由也心里打鼓,思量再三,轻声问了他一句,“我今日是否太过艳丽?显得轻浮?”

    “怎么会,”元羲微微偏过头,也压低了声儿,与她说悄悄话,“我往常还道你太过寡素,如今才正好,簪环相称、玲珑成双。”

    应怜教他夸得脸面泛红,却不自觉向内室望了一眼,心内嘀咕,怎么他也不多看自己两眼。

    他两人交头接耳,全然一副小儿女私情,尽数落在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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