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奴娇: 11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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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你胆敢哄骗官家,不要命了!”

    “官家固然盛宠,可咱们娘子三番五次忤逆,又没有妃嫔的品秩,后宫之中树敌多矣。”范碧云匆促低语,“一旦圣心稍移,咱们阖院宫人难免遭殃。我有法子,为娘子固宠。”

    几个宫人将信将疑,又惧怕起来。范碧云微笑自若,不待几人再言,跟随进屋。

    炉中燎着瑞脑沉香,冰鉴里盛着鲜红如美人指的荔枝,交映在一堆碎玉琼冰之中,丝丝寒雾,溽暑尽消。锦屏之上荼蘼盛放,薄薄绢纱之后,燕服冠袍的天子端坐于花间,面容隐约,自有一份常年浸染的清贵气度。

    天子算不上年轻,行将至不惑,若单论容貌,自追风也难及元家四个郎君;然天下至贵若此,本无需容貌锦上添花,无论美丑,皆是天颜,使人战战兢兢。

    中贵人只随入一个,是早年便跟在天子身畔的宦官李胜儿,最是通上意,此时正近旁侍立,轻轻为他揉着太阳穴。

    范碧云步履轻盈,转过绢屏来,拜见因略微头疾而皱眉的天子。

    “她可与你说过,今日去了哪里?”上方的男人淡淡问。

    她摇头,“并未。”

    “是朕惯得她。”沉默一顿,他叹了一声,眉心又拧紧了三分,“她那孤标的性子,若离了朕……”

    他却又很快不再说,似乎觉着这话不该,甚至想也不该。

    李胜儿专注地侍奉,缄默寡言,并不接话。

    范碧云垂头默立,终于将心横下,是成是败,总有豁出去的那一刻。

    “娘子吩咐奴,有一物要独示于官家。”她略抬起眼眉,盈盈一望,很快又温顺低下头去,“奴这就去取,请官家少待。”

    天子有些意外,果被勾起了好奇,微扬了扬手,李胜儿停住,乖觉退下。

    范碧云掀帘入了内室,行过香案时,纤纤身形带起一阵缭乱的瑞脑香。她回头,轻望了一眼,正对上天子扫量的目光,略一驻足,手拂鬓发而笑。

    那双手从不曾被圣目所留意,此时一抹纤白如温玉乍现,柔美仿佛无骨,嫣红指尖恰似美人唇一点,鬓角上微微一勾,便勾住了男人的眼目。

    极短的一瞬,她抹过身去,不见了身影。

    里头仿佛没有了声息,那有着一双妙手的宫人不过春。梦一缕。天子心弦微动,本已止息;不过片刻,却听里头传来轻柔的宫人说话:

    “此物已备,官家请屈驾玩赏。”

    天子依言移步。

    里头却四望不见人与物,唯祝兰铺陈了锦绣的卧床之上,湖青帘帏如水波轻晃,里头隐隐约约,勾勒出个曼妙的轮廓来。

    他想象着里头坐着祝兰,一步一步上前,揭开帘帏,一刹那失望后,果见那小巧的宫人,柔媚地披散了发,褪了轻薄的褙子,穿着一件湘色的抹胸,缘角精致绣了一枝带朵的胭脂海棠。

    那是祝兰的抹胸。

    “你姓字为何?”天子不见惊讶,目光却深了三分。

    “官家想唤什么,便唤什么。”她话音低得仿佛在他耳畔,却大胆地伸来那双暖玉一样的手,轻轻一勾,便将他勾向床帏。

    那双手轻轻摘了天子的玉冠,散了他的袍带,十分僭越地将他按在了她腰腹之间。

    范碧云屈腿坐起,如那夜景状。那枝海棠温热柔软,紧贴天子的头脸。他惊诧于她的胆大,一时却闻到了祝兰常用的那缕衣香,散在她年少的、汩汩生春的身躯上,奇异地糅杂成一股难以抑制的渴望。

    “唤我。”她再轻不过的诱引,一点一点,带着他重温那夜的幻梦。

    暑热又起。男人的呼吸湿润了海棠,由轻而重,渐而浑浊。那夜他是恐慌,此时是焦渴。

    “……兰娘。”他从胸腹中发出声音。

    范碧云勾起了唇角。

    第118章 第118章伞上微微雨,不知晴何……

    晌午时天色昏昏漠漠的,又卷起了风,残夏已了,不知是否要落一阵秋雨。

    应怜才送走了客。

    新来的女使们进进出出收拾

    残盏,她便将花厅让与她们,自己默默到了廊下,一时漫无目的,茫茫地走。

    客是贵客,人是故人。她从未想到,祝兰竟还活着,惊喜交加之余,互诉了阔别后的境况,自是无限唏嘘。

    祝兰此来,是为重逢,却也说得明白,这一登门,往后便再不相见。

    “洛京乃深险之地,我不愿再久留于此。”她道,“今日来,一是圆了与你契阔之谊;二是与你赔罪。再有,总有些事,我不吐不快。”

    应怜百般地不解,“赔罪?这是哪里来的话?”

    祝兰深深地望着她,“这事几经波折,我与你慢慢地讲吧。”

    “一切要从二三年前,一本忽入王家的账簿说起。那时我尚在扬州,为王家一疯妇。他家上下人等,皆以为我神智尽丧,便有些事当着我面做来,甚不够仔细。我从王渡的言语里得知,有一孙姓的先生,从前做得固堤度支的账房,里头曲曲道道,尽是偷省、挪用。那堤你想必曾记得,后来毁于一旦。孙先生惧怕被牵连祸殃,来到王家避祸。可笑王渡当时存着想要投效贵人的心思,稳住了他,骗得了这一账簿。

    “你可知那时派去固堤的州官,十有八九是为新任?只因彼等为三王麾下之人,结成朋党,要做些政绩来,因此又要修堤、又要开河,惹得民怨沸腾。彼时我为王氏夫妇所害,幸得活命,满怀冤怨,颇费了些功夫,探听得曾与先父交好的前任扬州知州,正因二党相争事贬官外地。他自是如今官家那一头的人,急切想抓些三王的把柄。可巧,我去投他,那账簿之事便做了敲门砖——我本藉此了己私怨,但那李氏到底是你的表姐,我行此报复事,终究与你有损。这是赔罪。”

    往昔的一桩桩、一件件,本以为是伶仃的琐事,如孙家投宿、王家法事,却未想它们竟串成了一条明里暗里的线,伏脉至今。应怜心中滋味百转,问:“我曾听闻王家那一起匪祸来得蹊跷,想来……”

    “是官府行事,为的是搜检那一本账簿。”祝兰承认得很爽快。

    她这一招借刀杀人,拉仇家下水,手段实在利落。应怜无话可说,只得又问:“那……找着了么?”

    祝兰点头,“我带着账簿,在知州的护保下,入了洛京,得见了官家。”

    她所言并非先帝,而是时为太子的新帝。

    合一合时间,那正是太子失势疯癫、朝中动荡不安的一段时日。

    “我到了他身边。打头一眼,我便心知,他所患疯症,与我是一般。”她微微地笑起来,眸子里有奇异的悯色,“我自然没有你当初治我的那一碗符水,不过与他讲了些话。许是那番话与那一账簿,愈了他的病。他病症已去,便入宫见先帝,再不提什么兄弟不恭,也不提朝臣相斗,只涕零重叙父子情谊,终得了先帝一句‘吾儿知错甚善’。”

    “朝臣皆道他天家父子失和已久,你是否觉着纳罕,为何最终登位的是官家,不是三王?”

    这些尽是宫闱秘事。所幸二人所在内室,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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