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下玉GB: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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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一会,换过寝衣,又等了一会,终于按耐不住,披上大氅出门去问,才得知她一早就出了城。

    深夜空寂,虞白站在空荡荡的房间,好半晌,才熄掉烛火。

    黑暗洒落下来,他解下裘氅,搭在一旁,又慢慢走到榻边,躺上冰凉。

    今晚,她应该是不回来了吧。

    细算起来,他有两天没见到她了。

    昨晚他等到夜深,也没等到人从书房回来,迷迷糊糊倒在枕上睡着了。

    睡得太沉,就连燕昭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要不是早晨醒来时枕边还留着半分余温,他都要以为她又忙了个通宵。

    两天。

    依赖真可怕,虞白心想。

    不过短短两天,他就觉得心里空透了。

    他往床榻另一侧,燕昭睡过的那边,慢慢挪近了些。

    犹觉不足,就又挪近了些。

    可一直到脸颊贴上她的枕头,熟悉的气息笼罩过来,他还是觉得心口难安。

    她已经缺席他的世界太多年。

    久旱的土地,再猛烈的暴雨浇上去,也会被瞬间饮干。

    这点气息不够。再多,再剧烈,再彻底,也不够。

    他强迫自己闭上眼睛,手指攥着枕头一角,试图进入睡眠。

    然而,睡意尚未至,一阵脚步声先落进他耳中。

    稳健阔步,由远而近,很急,带着些兴奋。

    虞白还以为是做了梦,恍惚着坐了起来,下一秒,又被人推着倒回榻上。

    来人裘氅都没脱,带着长途夜奔的凛冽寒意,冰凉的手一把掐住他脸颊。

    “好啊你。果然不等我,只顾自己好睡?”

    昏暗里,那双琥珀瞳笑得顽劣,闪烁着一路寒风也没冻住的明光。

    燕昭捏着他的脸,笑说:

    “太不懂事了,阿玉,该罚。”-

    燕昭把冰凉的手往他衣领里塞,直到暖透了才放他接着睡。

    接下来一连几日都是如此。

    每天从县里回来已经很晚,踏进房门就看见少年等她等得昏昏沉沉。

    不敢再提前睡,但又实在困得厉害,眼神都开始涣散,被她冰手贴上去的时候又猛地惊醒。

    有一日,她回来已是半夜,蜡烛都快燃尽了。

    昏暗烛光下,那道浅色身影伏在桌上沉沉睡着,燕昭静静看着,看了很久。

    然后再次把冻透了的手塞进他领子里。

    她在外头奔忙半日,这家伙却在屋里安稳地烤着炭盆,实在太不公平。

    让他付出点体温是应该的,她心安理得。

    纤细的身体在她掌下瑟缩,那副想逃又不敢的样子,她觉得愉悦得不行。

    尤其,被寒意激到的那一下,他不受控的呜咽很好听。

    像落进水里的羽毛,湿漉漉的,又轻,被水波推着荡高,从耳廓一路荡进心脏。

    掌心,手背,这样的羽毛她一晚上可以听四次。

    很可惜,只有两只手。

    指尖最后一点冰凉散尽的时候,她恶劣地想,得找些别的冰凉来帮忙。

    这一日,燕昭难得回来得早,但也是片刻不得闲。

    京中送来的奏折又堆成了新的一座小山,她刚下马就进了书房,在炭盆上随便烤了烤手,接着坐到了书案后。

    几本过去,桌面上空出一块,一个绫锦匣子跃入她眼帘。

    燕昭凝眸片刻,很快想了起来。

    是准备送回京给阿祯的礼物。

    前几日她打算写封简信一并带过去,这才压着没有发。

    一想起她这个幼弟,燕昭不自觉皱眉,又忍不住叹气。

    燕祯和她虽为异母所生,但先皇后早年薨逝,先帝又无力教养,从很久以前,就是他们两个相依为命了。

    先帝驾崩后,阿祯成了她仅剩的亲人,血脉架在两人之间,她每每想起都会有些心软。

    但同时……

    燕昭搁下笔,从手边公文堆里翻了翻,找出一封密信。手书密密麻麻整页,记录着燕祯近日来的日常,见过什么人、做过什么事,从早到晚,纤悉无遗。

    燕祯身边,全是她的人。

    保护,教养,还是监视?

    她自己都说不上来。

    燕昭叹了口气,把密信递到烛台上烧了,这才打开那个装满礼物的匣子。

    分量不轻。金玉礼品琳琅满目,丰厚得宜。她拨弄着看了看,打算过两日再采买些淮南特有的玩意,起码能多安抚他几日。

    这样想着,她正要合上盖子,视线却突然被一抹莹润勾住。

    一枚玉佩。

    上好的羊脂玉,玉质细腻透亮,润白胜雪。好玉无需精工,这块玉只请大家雕了寥寥几笔,云纹如水流动其上。

    看着手中这块玉,燕昭思绪有一瞬飘忽,没来由地想起另一枚玉。

    就在这里,在这张书桌后。

    那枚玉被她掐在手里,肆意描绘墨痕。

    谁说玉要全无瑕疵才好看。在她看来,白玉点墨,漂亮得惊人。

    只是一想起他,她就不自觉想到他那个所谓的“友人”,想到他说起那块错过了的玉佩时,眼底湿漉漉地泛着泪,伤心遗憾溢于言表。

    一想到,燕昭就觉得心烦。

    怪不得他身上从来都干干净净的,首饰珠玉也叫人送去不少,除了赴宴以外没见他戴过。

    敢情是在给别人留位子?

    简直……

    她手指慢慢收紧,玉佩整个攥进掌中。

    公务理得差不多了,她可以去做些别的了。可刚起身,动作就被一阵敲门声留住。

    是裴卓明。

    一看见他,燕昭就猜出他要说什么。来往两地传信任务紧要,更兼涉密,故驿员一职由公主府侍卫亲任。裴卓明统领府卫,相关诸事都是先报给他,再由他向上禀报。

    果然,开口正如她所料。

    “殿下,上次您吩咐的都已办妥。消息一传回京,徐尚书那边就有了动静,”

    裴卓明上前两步,递来一卷密信,“这是底下人拦截的。”

    “给谁的?”

    “芜洲别驾,徐文斌。”

    燕昭抬手接过,脸上没什么情绪。

    徐文斌,徐宏进兄弟之子,他的堂侄。先帝最后一年,徐宏进亲自举荐其上任,彼时燕昭空有摄政之名,只能任之。两年过去,她一直没什么机会收拾,这次倒是时来运转。

    “没被发觉吧?”

    “没有,下头的人直接在驿站掉了包。”

    燕昭点了点头,把密信捏在指间端详片刻,而后轻轻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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