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下玉GB: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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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离开池子,冷风一吹,虞白才后知后觉明白过来。

    外面哪有什么人。

    长陵行宫幽深僻静,本来就没多少人。

    再说,就算……有衣裳在,有大氅遮,根本没人会发现。

    ……被骗了。

    被燕昭哄着一次又一次,下山时腿都发软,几次险些跌坐在地上。

    始作俑者笑得开心,半提半拽地把他捞回住处,说还有些事,让他先睡。

    一挨到床沿,虞白第一件事就是把脸埋进枕头。羞赧还熊熊烧着,他耻于面对燕昭的眼睛,也害怕那双眼睛。

    盯着他一切最细微的反应,不仅不让他躲闪,还让他跟着一起看。

    他到现在全身都还是烫的。

    可紧接着,他又想起了什么,就从软枕上抬起头,小声开口:“殿下……节哀。”

    “节哀?”

    燕昭像是没听懂似的,反问了句:“你说先帝忌辰?”

    虞白点点头。

    背着光,她目光灼灼,比烛火还亮。

    她扯了扯被角,盖住他还露在外面的肩,指背在他颊边蹭了蹭,笑得意味不明。

    “我为什么要哀?”

    【作者有话说】

    昭一把推开导演办公室,沙发上霸气一坐,剧本往茶几上一甩:给本公主换甜宠剧本!

    鱼(突然出现)(按住):不,你不想——

    掉落30包包~

    50☆、惹4

    ◎“别闭上眼睛,看着我。”◎

    翌日车队启程,离开长陵。

    年节已过冬日未尽,越往北越萧瑟。好在风里已经带了点稀薄的春意,回程不再像去时那么冷。

    行至京畿,车队在道旁暂歇。这片刻不颠簸的间隙,燕昭没下车,仔细翻阅着几份密信。

    过了一会,她朝旁边开口:“你先下去。”

    “后头有车空着,怕冷的话就先过去等一会。”

    虞白知道她是有重要的事要谈了,顺从地掀帘下车。

    迎面涌来料峭的风,他却一点没觉得冷。怀里抱了个手炉,出发前燕昭塞到他手里的,他整个人都暖透了。

    马车里,一沓信笺密报摆开,是前几日还在芜洲时,底下人搜集来的徐宏进私下与人联络的信件。新新旧旧的纸页几乎把车厢中间的小几盖住,然而书云手中还拿着一小沓,没处放。

    燕昭脸色不好看,书云自觉放轻了声音:“殿下,还有这个……”

    她又递过去几页纸,“徐尚书近日的行为举止。遭罚之后他不常活动,出门也是去些茶馆一类,但往来联络没断过。除了张太傅,还有其他人。”

    车厢里静了几息,只闻车外风声。

    “张为没帮他?”

    “应当是没有。消息回报说徐尚书日日阴郁,很是失意。”

    “我也猜没有。”

    燕昭重复了半句,点点面前密信中,被她特意摆在一起的几封,“否则他不会病急乱投医,什么人都寒暄起来了。”

    随着她手指落下,纸页轻轻一响。墨迹微颤,几个名字挑衅似的抖了抖。

    薛啸,冯响,裴永安。

    “徐尚书问候这几位将军……殿下是怀疑他意图攀附军权?可这是谋反重罪,一旦查出祸连九族,徐尚书他……敢吗?”

    “你敢赌吗?”

    燕昭抬眉瞭她一眼。

    “就算他不敢,也还有张为。张为傲慢短视,眼下与徐宏进割席,保不齐日后如何。再说,即便不考虑他们两个,我也得等。还有他们三个,”

    她屈指弹了一下那几封信,“他们本就看我不惯,若真有清君侧那一日,没人会犹豫。”

    兵权四分,三分不在她手里,唯一的那份还形同虚设。

    张、徐两人得料理,兵权也得收回来。

    “至少裴将军那边,殿下可以稍微放心吧。”书云抿抿唇,“裴二公子在长公主府任职,算是……裴将军无论如何也会收敛着些。”

    没把“人质”说得太直接。

    “难说。前些年刚开府的时候,你忘了?回回裴卓明休沐回家,再回来站直都费劲。不知道挨了多少家法。”

    书云沉默片刻,试探似的问:

    “那……殿下要派人探探徐尚书打算吗?”

    空气静了一息。

    这事艰难,两人都知道。光是截下来面前这些密信就费了不少工夫,其中几页甚至沾着大片血。

    查探机密,还是得让能接近徐宏进的人去。

    安静中,两道视线一齐从密信上移开,望向车外。

    车厢里供着炭盆,车帘挑开了细细一道缝,正好能看见那道纤细身影。

    正好——

    能接近徐宏进的人。

    大概是因为阳光晴好,他没去后头车上,就站在车外道旁,眺望远处连绵的山。

    毛绒绒的裘氅底下,他双臂环抱着一个小小手炉。

    寒风吹乱了几缕碎发,他抬手迅速别到耳后,然后再次环紧了手炉。

    就坦然又天真地等在那里,全然不知自己成了身后车厢里的话题。

    燕昭静静看着,许久没有出声。直到风鼓进来,车帘挡住了那道身影,她才眨了下眼睛,收回视线。

    “继续派人去查,”她几下把面前的密信折起来,“不好查就慢慢查,养他们也不是白养的。”

    书云刚想说什么,又被她打断:“上元节宫宴,他们几个都去吗?”

    说的裴永安几人。

    “目前没有收到告假的消息。不过……那位应该还是会缺席。月前初雪宫宴,她就没露面。”

    燕昭听着,慢慢眯起了眼睛。

    形同虚设的那部分。

    “她的事,回京以后再说。”她叹了口气往后一靠,“叫阿玉回来,走吧。”

    元月十四,仪仗驻跸南辅,预备次日进京。

    南辅别苑全不似长陵清净天然,红墙青瓦,放眼望过去,和内廷没什么区别。

    气氛拘束,纵使没什么公务要办,燕昭也没了玩乐的心思。入了夜,她无事可做也不想睡,索性提了壶薄酒跑去湖心亭,坐着吹冷风。

    不记得第几杯入腹,才听见亭外桥上传来脚步声。

    来人迎着风走近,额发被风吹得碎乱。他试图去挡又挡不住,只好微微低下头躲过风,一双潋滟的眼睛从碎发后面抬起来看她,有些笨拙又可怜。

    “殿下。”

    早在他第一下试图遮住风的时候,燕昭就弯起了眼睛,等人走到跟前,声音都已经带上了笑意。

    “怎么这么久?”她抬手点了点身旁让他坐,“晚上风大,冷不冷?叫人给你拿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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