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下玉GB: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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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殿内等着的文官。

    他安安静静站在大殿一角,低着头、垂着手、不说话,努力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但这完全没必要——

    本身,他就是个不会引起任何注意的人,平庸在他身上成了种天赋,他什么都不用做,就会自然地被人忽略。

    也因此,他是燕昭主要的信息获取来源之一。

    “接着说。”

    “是。”

    没有任何记忆点的声音在殿内响起:“殿下离京这段时日,三位将军表面皆无异动。但月前,薛将军与故交小聚时,曾有不忿之语。冯将军每月拜祭亡妻,曾于亡妻坟前抱怨。但听其言语,都有裴将军暗中指印。岁末裴府举办家宴,宴上……”

    燕昭一边听着,一边分神回想昨夜宫宴。

    她和燕祯到之前的种种,早于昨晚悉数入了她的耳。

    尤其裴永安那句“或许身有不适”,几乎是明着挑衅。宫宴上也如此明目张胆,私下里不知狂傲到何等地步。

    若说文臣一派她最忌惮簇拥无数的太傅张为,那武将中,裴永安便是她最大的眼中钉。所幸二人脾气相似本性相斥,目前尚未联手,否则今日她还在不在这都难定。

    要赶在张为前头解决这枚钉。

    砸实了,或者彻底拔除。

    不容易。

    燕昭垂眼看向手中的笔。

    笔杆末端缀着一截金线,用来悬在笔架。她伸开尾指穿过线圈,把玩吊坠般看它在指尖摇摆。

    笔锋锐利,像利刃高悬。狼毫饱蘸朱砂墨,在面前的宣纸上摔开一滩鲜红。

    白纸无字,难以料定这会是谁的鲜红。

    “裴永安那边,还有一个人可以查。这几日他休沐,但不知会不会出门。若有,你想办法观察。”

    “殿下吩咐。”

    燕昭搁下笔,拿起染了红的纸,慢慢攥成团。

    “裴卓明。”

    “阿明?”

    刚迈进府门的脚步一顿,青年慢慢抬起头。

    “……哥。”

    裴卓明朝与自己面容相似的男人点点头,接着就要继续朝自己院子走。

    兄长裴长远一向待他不错,又月余未见,于情于理都不该如此仓促。只是他刚领了二十军棍回来,疼得有些厉害,又目送先前一手提拔的高敏挨了罚被送去庄子,心力交瘁。

    没走出两步,裴长远伸手拦住他。

    “父亲叫你过去。”

    肉眼可见地,裴卓明脸上郁色更深了几分。裴长远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却也不好说什么,踟蹰片刻,似叹非叹开口:

    “若你当初肯听父亲安排……”

    “不必再说了。”裴卓明打断他,却连抬手都没什么气力,“父亲在哪?我过去就是。”

    正厅没有掌灯,黑洞洞的门看着就压抑。裴卓明迈进门,拜礼时牵扯到身上的伤,动作有些僵硬。

    “父亲。”

    裴永安小口小口呷着茶,“嗯”一了声,“回来了?”

    “是。”

    刚沏不久的茶,热气在安静中氤氲。半晌,一盏茶见底,裴永安终于抬眉看向跪着的青年。

    门外投来的光在他身上镀了一层朦胧的边,把他忍痛时轻微的颤栗放大得很明显。

    “挨罚了?”裴永安轻嗤了声。

    “上赶着给人当奴才,还以为你混得有多好。”

    跪着的身影微僵了一下。

    “是我自己做错了事情。”

    裴永安拈着余温未散的茶盏把玩,没立时接话。他视线细细打量过青年身上,许久才开口问:“什么事情?”

    “职责相关,无从告知。”

    捏着茶盏的手一下紧了。

    “我是你老子!”

    裴卓明垂在身侧的手蜷了蜷,但仍未言语,也没有动。

    自打进来,他头都没抬过一次,就直挺挺地跪在那里。

    压迫感从头顶笼罩下来,很陌生,但又很熟悉。这几年,尤其新帝继位后,几乎每次休沐回府,都要来上这么一遭。

    “祠堂跪着去。”

    裴卓明平声应是,慢慢撑地起身。

    从正厅出来,他抬头望了眼天色。

    日头斜了,天际暮霭沉浮。

    看来晚膳是别想了。他沉默片刻,转身朝祠堂走去。

    暮色沉甸甸落下来,把宫墙间一道纤细的身影拉得很长。

    虞白垂头丧气走在长街上,累得手脚都不像自己的了。

    一醒来,早膳都没吃,就稀里糊涂地被拉去干活。闷头擦了半晌的地,那一块块青砖到现在还在他眼前晃。

    他满肚子的苦闷,还有半下午的那一顿十分难吃的、几乎无法称之为饭的东西,就连抬头都没什么力气。

    终于走回了毓庆宫,然而,疲惫的神经还没来得及放松,就又一次绷紧。

    宫门口,一名绿衣内侍垂首立着,听见他脚步声,视线朝他扫了过来。

    虞白浑身一软。

    ……不会又要叫他去干活吧。

    好在人不会永远倒霉。绿衣内侍轻飘飘打量了他一眼,接着就收回视线欠身一礼:

    “公子辛苦了。晚膳和热水都已经备好了,公子要人服侍吗?”

    虞白愣愣的,条件反射说不用,后者并无异议,应了声“是”就退下了。

    殿内一下只剩他一个。

    站在那里愣了一会,他才隐约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

    什么“辛苦了”,怎么像是清楚他白天干了什么一样。

    而且长得很眼熟,似乎是昨晚引他进宫的那个。

    引他进宫,那应该就是燕昭的人。她的人清楚了他的去向,那她是不是也知道了?

    那为什么还任他在那擦了一整天的地……

    虞白站在宫门口,试图思考。

    不会是忙得顾不过来吧。

    他顿时打消了向燕昭诉苦的念头。

    正如绿衣内侍所说,桌上摆着丰盛的晚膳,还都用小炉煨着,冒着热气。

    但他半点食欲也没有,白日里那顿实在太难以下咽,他到现在都还觉得绝望,大概明天也不会有什么胃口。

    绕过圆桌,虞白径直走向屏风后的浴桶,把自己洗干净。原本想等燕昭回来,但实在太累太困,刚擦干了头发,就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忙完一日,又去兴庆宫看过幼帝情况,等燕昭回来时,已经是深夜了。

    绿衣内侍还守在宫门口,见她走近,轻声汇报了几句。听完,燕昭无声勾了勾唇,摆摆手叫人下去,推开了殿门。

    没动过的晚膳已经撤下去了,桌上残留着一点热气留下的水痕。沐浴过后的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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