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下玉GB: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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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幸燕昭应当是早就做好了外食的打算,车里备了两套常服,虞白略一思索,打算先把衣裳换掉。

    车厢里足够宽敞,更衣绰绰有余。可刚解下外袍,就听见外头一阵喧闹,接着马车微微一震,停下了。

    虞白猛地攥紧里衣领口。

    “玉公子,前头有人纵马惊市,街上堵了。”

    随行侍卫的声音隔着厢壁传来,“公子稍等,不必惊慌。”

    虞白“哦哦”应了,这才稍放心些。车外的喧闹里果然混着错乱马蹄声,让他有种本能的不安,更衣的动作急急加快。

    可就像是在回应他的担忧,马蹄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响。

    还有是随行侍卫的惊呼声:

    “……庆康郡主!不能……殿下不在……拦下郡主!”

    下一秒,“呼啦”一声,车帘被人一把掀开,

    “殿……呀,真不在啊。”

    来人一手撑着厢顶,一手挑着车帘,从马背上俯身往车里看,毫无规矩可言。

    她一身红衣皱乱,酒气浓郁,似乎宿醉方起,几个侍卫在前后拦她,却又不敢动她分毫。

    虞白紧攥着刚套好的衣领,惊惶地看着突然出现的陌生女子。

    后者视线对上他,眼睛一亮:“哦哟,好乖的小郎君!”

    “走啊,姐姐带你喝酒去?”

    另一边,细细问过兴庆宫近况,燕昭再出宫时,已是许久之后。

    绿衣宫人又隐回暗处,仿佛树木中的一棵。这样的绿影还有很多,在宫墙间安静往来,替她盯着内廷一切。

    对于燕祯,她尽量维系着扶持与监视间的平衡。紧一分则难以自立,亦有不轨之嫌,放松些则有机可乘,甚至自身难保。

    尤其燕祯天性柔善寡断、稚气难脱,仅仅教导就已让她心力难支,这紧与松之间更是不易把握。

    因此更要谨防有心之人,譬如他身边的赵嬷嬷。

    赵氏服侍兴庆宫多年,原也本分老实。但人心难料,燕昭细细问过其举动后,又命宫人继续暗查,若有嫌疑,秘密处置。

    行至宫门外,燕昭从沉思中回神,望见了先行回府又折返、正候着她的马车。可令她微讶的是,随行的并非普通府卫,而是新任队长的常乐。

    年轻人垂头敛手立着,神情凝重。见他脸色,燕昭下意识紧了眉心:“什么事?”

    “回殿下……是庆康郡主。”

    “邓勿怜?”

    只是听见名字,燕昭就有些来气。

    “她又怎么了?”

    话音压着怒意,常乐一听更紧张了。新上任不久,面前这位的脾性他还不完全了解,思索片刻后他决定委婉些:

    “庆康郡主当街纵马,而且……意欲强抢民男。”

    燕昭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什么怪词。

    不过转念记起裴卓明离府前交接时,曾说这常乐品性忠良身手绝顶,唯独闲时爱看些话本,就也能理解了。

    “就这事?”她阖目靠上厢壁歇息,“该报官报官,该赔钱赔钱。说给我听做什么?”

    话落,又突然觉得不对。

    ……说给她听做什么?

    燕昭倏地睁开眼睛,“她这回抢的谁家?”-

    正厅,还未靠近,便已闻到酒气。

    明暗光影里,红衣女子瘫坐在圈椅,在扶手上趴得歪七扭八,似乎睡着了。边上小桌摆着醒酒汤,桌沿还挂着些潮湿痕迹,不知是已打翻了多少碗。

    站在门外,燕昭皱眉看了会才入内,同时朝身后摆了下手,示意关门。

    常乐立即照做。

    刚被训过,他头都不敢抬。

    厅堂内静了下来,只剩沉闷的呼吸和浓如实质的酒气。

    “邓勿怜。”

    红衣女子嘟哝了声,没动。

    “邓勿怜,”燕昭再次命令,“起来,站好。”

    又静片刻,醉得像泥的人才有了反应。邓勿怜撑着扶手慢悠悠站起,可还没站直,她嘿嘿笑着一晃,又咚地跌回椅中。

    燕昭已经皱眉,“我叫你站好了!”

    关门后四下昏暗,一声轻笑更明显。

    “就这么生气啊?”

    “怎么不生气?别的事且先不说,就说今天。邓勿怜,你当街纵马,还……”

    “还调戏你的男宠。”

    邓勿怜毫无顾忌地打断了她,怪腔怪调:“殿、下,就为这事?我家都这样了,我逗一逗你的男宠怎么了?”

    嬉笑入耳,燕昭缓缓深吸气。

    平息片刻,她再次望向面前的……姑且称之为,“好友”。

    少时在禁军校场,两人自碰上就不对付,每每见面,每每较劲。

    邓勿怜自小随家人操练,起初总压她一头,但很快再没赢过。彼时邓勿怜不服,总说有朝一日要扳回此局。

    没人不信。

    毕竟当时,就连街头巷尾的稚童都知道,邓家的女儿更胜其母当年,必会成就又一个传奇。

    不过,这是邓勿怜双亲尚在的时候。

    两位将军为国捐躯,先帝特封其郡主之位,以国供养。

    燕昭几乎想不起邓勿怜从前的模样了,就垂下视线,借着门缝里漏来的一丝光,细细打量。

    红衣乌发托着蜜色肌肤,本该是明丽艳烈的对比。但宿醉未醒又昼夜颠倒,她整个人苍白浮肿,狼狈又憔悴。

    静静看过片刻,燕昭淡声开口:“下旨出兵的是先帝。邓勿怜,若你有怨,就下去调戏他,别往我身上扯。”

    说着上下扫她一眼,“看你这副样子,估计离那天也不远了。要不要我现在告诉你,先帝都喜欢什么?”

    这话简直大逆不道,邓勿怜恍惚地睁大眼睛,仿佛想看看到底是谁酩酊大醉。

    也是这才清醒了些,“……我怎么了?我不就喝个酒吗……怎么就离死不远了?”

    燕昭没回答,只轻声接了句,是吗。

    接着毫无征兆抬手,抄起一旁瓷碗砸在桌角,碎瓷片捏在手中,直抵对方喉头。

    汤水碎瓷泼洒满地,响声狼藉。

    迟了足足两息,邓勿怜才来挡她的手。

    门外响起犹犹豫豫的声音,问一切可好,又在燕昭一声“下去”后死寂。

    死寂中,邓勿怜干笑了两声。

    “输了,”她拍拍燕昭手背,“我认输,我喝太醉了。”

    没动。

    锋利仍抵在颈前,醉意汹涌的血流烫热,又一寸寸被冰凉侵染。

    “你别开……”邓勿怜含糊出声,松散地推燕昭的手,然而下一瞬,又缓缓僵住。

    颈上的手稳如磐石,纹丝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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