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下玉GB: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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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白有些疑惑,望向燕昭:“怎么了?”

    燕昭笑眯眯看他:“没事,做得好,鱼篓在那边,都交给你了。”

    虞白顿觉自己有用,拈着针雀跃地走了过去。

    空气十分安静,一时间只闻河鱼挣扎声。

    寂静中,有只黑鸟在长空盘旋。

    似乎是嗅到了熟悉味道,那黑鸟盘旋几回,便拍打双翼落了下来。

    守在车队外围的黑衣人中有一个接住鸟儿,从羽翼下取出一物,脚步无声朝燕昭走去。

    “家主,京中来信。”

    燕昭收回视线,接过纸筒展开。蝇头小字寥寥几行,末尾落款一株细草,是衔草司的标记。她快速扫过密信内容,轻声念了句,“淑太妃。”

    衔草司驻在内廷的人来信说,在她离京后,淑太妃数次至兴庆宫求见,打的都是探望关怀名义,不过都被拒在门外。

    对此燕昭早有预料,并不太震惊。张为想要接近幼帝并加以掌控的心不止一日,但他本人无召不得进入内廷,幼帝身边亦是铁板一块,他便把主意打到了同在宫中的太妃身上。

    只是她有些疑惑一事:“淑太妃久居西苑,日常起居也有人监视。他们是怎么联络上的?”

    黑衣人垂首,声音轻轻:“回殿下,淑太妃本就不喜我们这些人伺候,每每靠近必会驱赶,时常闹得西苑沸乱不安,奴婢们就只能远远盯着。”

    “淑太妃信佛,每月都要去安国寺上香小住,那地方本不与宫外相通,只是月前张府请了安国寺的僧人入府讲经,说是太傅夫人自觉罪孽深重,想要学些佛法替父赎罪……就是徐嫣。”

    瞧出燕昭有些对不上名,他极有眼力地补充了句。

    燕昭微顿,随即想起来了,徐宏进次女,张为续弦妻,那个瘦小干瘪得快要被华服吞没的女子。

    徐宏进重罪已死,其家眷也被牵连,倒是徐嫣已经外嫁,没有受到波及。处理徐宏进时,燕昭还想起过这个徐嫣,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再次听到她的名字。

    “我知道了。你代我传信回去——严密观察,不要妄动。”

    她想看看张为下一步打算。

    不过燕祯居然不为所动,这让她有些惊讶。依稀记得那位淑太妃十分亲和,照理说没有孩子能拒绝,张为找的人选是不错的。

    难道阿祯真的不吃温柔这一套,燕昭疑惑地想。

    讨论秘事她走远了些,身后火堆上已经煮起鱼汤,鲜香四溢。常乐一边往铁锅里削着萝卜,一边嘴里讲着话。他觉得出门在外就该乐呵些,就把活跃气氛的任务也揽到了自己头上,讲起他看过的话本里那些精彩桥段来。

    只是讲着讲着,话题不知怎的也被他绕到自己身上,

    “……你们说那编话本的人多厉害,能取那么多名字。我这名字就简单,我娘希望我时常乐开怀,就叫常乐。哎呀你们不要夸我手艺好,我娘烧饭更好吃,我都是跟我娘学的,那胡饼就是。哎呀有点想我娘了……”

    说着说着,常乐顿住。方才还都笑呵呵的,那一脸郁气的郡主还追问他话本故事的结局,怎么现在都不说话了。

    一抬头,那郡主沉着脸色瞪他。再一转脸,那虞小公子欲言又止地看着他。依稀反应过来了什么,但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就见那郡主提起拳头:“你小子——”

    “啪”一巴掌,邓勿怜又一次被打回原地。这次还不等燕昭叫她安分点,她就抢先出声,指着常乐:“他炫耀。”

    燕昭一怔。

    “你都在郡主之位了,谁还能与你炫耀什么?”

    接着转头问虞白:“怎么回事?”

    虞白思索片刻,选了个委婉的说法:“常乐在讲他的母亲。”

    燕昭“噢”了声,明白了。

    再看常乐,萝卜和小刀都已掉在了地上,他跪在那里脸色发白语无伦次,磕磕绊绊为自己的失言告罪。

    燕昭叹了口气,心说还是不够稳重,欠缺历练。

    而后在火堆旁席地而坐,朝两人摆了摆手:“赶路多日筋骨都僵了,你们去切磋切磋。”

    常乐被拖走挨打去了。

    火堆上铁锅里,浓白的鱼汤咕嘟嘟冒着小泡,香气扑鼻,她却暂时提不起什么食欲。

    母亲……

    出京西行,已近十日。许是视野日渐开阔,人的思绪也会随之放空,她竟直到现在才意识到,路的前方,是母亲的故乡。

    她从未去过那个地方,对西域的了解全部来自书上,或是她案上的奏章。

    规整而平展的墨字,如何写得出大西北的壮阔?燕昭心想,若抛开一切,她真想听母亲讲一讲西域的模样。母亲的声音那么温柔,她听着或许也会睡着,但梦里必然也是华丽而壮美的。

    但抛不开。

    母亲的声音也未必真的温柔,她记得父皇最后一次西征前他们激烈的争吵——怪不得会有那样激烈的争吵,那样的尖锐偏激、锋芒毕露,完全不像她印象中的谢若芙。

    燕昭有些记不起谢若芙的模样了。

    脑海唯一浮现的,是萦绕多年的噩梦里,她冰冷苍白地倒在软榻上,唇角残留着最后的笑,仿佛即便死了也是胜利,亦是解脱。

    若有机会,她真想问问……

    “家主,用饭吧。”

    耳边轻声讲她思绪拽回现实。

    虞白端着一小碗鱼汤,学着其余人一样叫家主,氤氲热气后他眼睛亮闪闪的,似乎是觉得这个称呼格外新奇。

    也让她心情好了一些。

    过往已成定局,苦恼无用。不如看脚下路,看眼前人。

    她故意不接碗,支着下颌轻笑:“再叫一声我听听。”-

    陇右寒风吹彻,京中晴空万里。

    每日寅时起身临朝,随后与辅政官议事。功课与骑射亦未中断,都堆在下午晚上。

    难得的片刻空闲里,燕祯路过御花园,脚步稍顿。满园金菊红梅迎寒而开,幼帝却生不出赏花意趣,心中只觉疲惫——

    这便是他往后人生吗?

    数不清的公务,永无休止的忙碌,御案上的小山只会越来越高、永远不会空。

    这还是在有人帮扶、一同商议的情况下。且有辅政官在,大多奏折他们会代理,还压不到他身上。未来有朝一日,这些帮手会退远,所有事情会由他一人承担。

    那一日还没到,燕祯就已经觉得他不行了。

    斜刺里风一吹,他缩了下肩膀。想到接下来还有事要做,他正要往兴庆宫回,就见远远有宫人走来,不是他身边的,而是个生面孔。

    “见过陛下。”宫人俯身拜礼,又说:“淑太妃路过御花园,见陛下在此处,想来面见陛下。”

    燕祯本就有些疲累,这会更心烦了。他脸色一沉,小小的眉心拧了起来:

    “朕说过了,朕没有工夫见她。太妃不宜四处走动,让她在西苑好好安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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