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下玉GB: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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拧起了眉,口中喃喃:“这么早……”

    像是回应他的疑虑,第五针落下时,熟睡中的人身体猛地一颤,险些从临时铺就的矮床上翻下来。见状金吾脸色骤变:“不好!她积毒太久,恐怕反应会剧烈得多,按着她!继续!”

    不用他说,荆惟就已经出手按住人双肩,虞白也提了速度,接连落下几针。

    可越是往后,燕昭挣扎越猛烈,十三针将尽,两人都快要按不住她,然而就在这时,持针的人停了。

    “你干什么!就差最后一针了,行针中断是要命的,继续呀!”这牵扯着他的命,金吾无比上心,“鸠尾穴、鸠尾穴,你是忘了吗?”

    金吾连声催促,荆惟也焦灼起来,但虞白好似都听不见,只紧咬着唇盯着燕昭上腹。

    鸠尾穴紧要,偏一分错一厘便是遗症缠身。

    荆惟不通穴道,金吾偏重解毒,可他不能不顾。

    他不仅想要燕昭安康,还想要她永远安康,可她现在挣扎太过,寻常针法缓慢,根本不行……

    他左手的针换到右手中。

    下一瞬,啪嗒,银针从指间滑脱。

    本就带伤无力的手腕在此时抖得厉害,几乎和金吾残废的右手没有区别。

    虞白呼吸一颤,瞬间打消了这个念头,左手又捻起一枚银针,定位,抬手……

    不行,不行。

    他猛地收手,根本不敢想若这一针慢了、伤及她脏腑,会是怎样的后果。

    银针再次换手。

    可驽钝的关节似乎与身体隔了层膜,虞白甚至需要低头用眼睛看,才能确定那枚针被他捏在手里。

    他死咬着下唇,左手紧紧掐着右手小臂,试图用痛感唤回些掌控,可他越急越紧张,手也越发不听使唤,渐渐地,呼吸、心跳乃至意识都与他脱离了,慌乱中,他甚至病急乱求医地回头,望向大殿深处那半坐半塌的佛像——

    而后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人求神,其实是不再寄希望于当时的自己。

    但这枚银针上,他的手腕上,承载的不是他的希望。

    是燕昭的。

    燕昭信任他,需要他,把希望交托到他手里。

    燕昭觉得他做得到。

    那他就能行。

    颤栗不止的手腕忽地稳了一瞬。

    只一瞬,一点银光从他指尖飞弹出去,正正刺入鸠尾穴。

    视野里跳进一点深色,他低头,看见燕昭指尖涌出的鲜血里掺了乌黑。

    耳边先听见的是嘈杂嗡鸣,是他剧烈到极速的心跳,接着才听见谁说了句,“成了。”

    “成了?那我去净个手。”

    “你两只手都能用?那是什么针法?”

    “这么多黑血?啧……”

    “留针一刻,该起针了……算了,你歇着吧,我来。”

    “噢,黑血停了。等等!包扎之前不先洗洗吗?”

    灯影轻晃,人声交错。虞白保持着一直的姿势跪坐在那里,张口想说话,却先感觉唇角滚下一股烫热。

    他抬手一擦,手背殷红,才发现是方才咬破了嘴唇,满口鲜血。可他没觉得疼也顾不上,“她怎么还不醒?”

    “她为什么还不醒?”

    意识回笼,燕昭只觉得全身像被碾过,又像是血液变成了火浆,在她体内来回烧灼。

    这是怎么了……谁对她做了什么?

    她艰难地抬起眼皮,看清之后又一阵恍惚。

    这是……在哪?

    远处是静谧无人的山野,眼前是间清净宽敞的院子。脚下草地新绿柔软,和煦阳光温热地泼洒在身上,面前浅木色的门扉虚掩着,门内隐隐有人声。

    陌生,但又熟悉的场景。

    她不由自主迈步上前,轻轻推开,看清院内正忙活着的人后,迷茫和不安瞬间卸下大半。

    虞白一身布衣,挽着的袖口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臂,围腰扎出窄窄一把。他正把洗好的衣裳往竹竿上晾,听见脚步回头绽开一个笑,快步迎上来,

    “你回来啦!今天猎到了什么?”

    “我……”燕昭低头,才发现手中拎着个竹篓,里头装着两只野兔。

    不待她理清情况,竹篓就被自然地接了过去,虞白眼睛亮亮地“哇”出了声,踮起脚在她脸颊啄了一口,“好厉害!可惜午饭已经快好了,这些留着晚上吃吧。”

    说着他提着竹篓往饭菜飘香的方向走,留下燕昭站在原地,脸颊潮湿,脑袋发晕。

    见她这样,虞白又笑起来:“愣着做什么呀?快去净手用饭了。”

    “……”燕昭低头朝自己双手看去,这才看清自己也是一身布衣,袖口挽起一半,利落轻便,比她平日那些冠服袍袖要舒适得多。

    可她本能地觉得怪异,觉得不对,仿佛她不该在这里,一切不该是这样。

    再一抬头,虞白脸上明亮的笑意消失了,变成委屈巴巴的可怜模样:“你不喜欢这里吗?这里只有我们两个……这是你的愿望呀,你不喜欢吗?”

    燕昭微微愣住,再看周围,终于回想起来。

    对啊,这不是她从前梦寐以求的生活吗?

    宁静的山野,宽敞的院落。

    软草一直生到门口,墙外盛放着片片桃花,没有闲人打扰,没有公事堆积。

    阳光和空气都没有拘束,微风拂过,带过柴火微微刺鼻的味道……是自由的味道。

    自由的味道。

    “喜欢,怎么不喜欢。”

    她一下笑了起来,上前接过虞白手中的竹篓搁在一旁,抬手环住他的腰摩挲,“你方才说什么,吃午饭?”

    说着她埋首深吻下去,也不管厨屋里炉灶上正有热汤咕嘟。怀里的人小幅度地挣扎,一边埋怨她把衣裳弄脏了,一边回应得很热情。

    她就要沉溺进去了,却听见虞白轻轻叹了声:“要是能一直住在这里就好了……”

    “你说什么?”燕昭愣了一下,“为什么不能一直住在这里?这里不好吗?自由……”

    她后知后觉地想起了什么,回头看去,缓缓僵住。

    这才发现温馨的小院外竖着围墙,山野美景全被遮挡在外;门扉上落着深深浅浅的刀箭痕迹,几乎摇摇欲坠;院外那片桃花树,本该是灿如云霞美景,仔细看去却是枯焦一片,显然遭过火攻。

    怀里,虞白却反常地平静:“这没什么呀,我们再搬到更远的地方就好啦。这不是你喜欢的吗?很自由……危险也没关系……”

    燕昭收紧手臂把人按进怀中,声音止住。

    原来是做梦了吗。

    原来……她心底仍然残留着对广阔天地的渴望。

    可这不是她的愿望。

    伤痕累累的院墙提心吊胆,爱人跟着她四处躲藏,这不是她想看见的情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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