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下玉GB: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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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幼帝碰面接触也有许多次了,可每回都有人盯着,总不方便,幼帝也总一副若即若离态度,止步寒暄。

    交代给她的任务简单,只是挑拨关系,可这小半月下来,半点进度也没有。那位夫人又催了,再加上长公主南下已有段时日,兴许不久就回来了,她心里焦急得不行。

    一转念,淑太妃又有了个主意。

    正巧小径拐弯是个冷风口,她走快几步,在幼帝身前半蹲下,替他拢了拢披风领子,轻叹道:

    “说起来,妾身与陛下当真投缘。不时见见陛下,与陛下说说话,这心里就觉得安定,思乡之情也纾解不少。只是长公主殿下严苛,若知晓妾身时常关照陛下,不知是否会怪责……”

    她哀哀叹着,说到一半,举起帕子掩唇。

    却不想燕祯接着“哦”了声,不以为然道:“这个你不必担心,前几日与长姐通信,长姐已经知道了。”

    淑太妃一愣,险些端不住脸上哀戚忧虑的表情。

    燕祯打量她一眼,继续说着:“长姐并无训斥之意。不过若你仍然担忧,日后还是待在……”

    “陛下这是哪里的话。”一听幼帝又要让她待在西苑,淑太妃赶忙稳住神情开口:“长公主殿下最是宽厚温和,妾身何来担忧?”

    燕祯不太明白,明明她看起来紧张得不行。

    但这不是他需要担心的事,他收回视线接着往小校场走。

    淑太妃在后头追问陛下想不想用些点心,说她回宫后亲手做,燕祯摆手道随意。反正他都不吃。

    乌泱泱仪仗过去,淑太妃从拜姿起身。冷风簌簌,她仍有些心惊。

    她是见过那位长公主的。那是先帝还在的时候了,宫宴上那双眼睛慢慢扫过她,仿佛刀锋从她骨头上刮过。

    明明差不多同龄,但叫她想起都害怕。

    可张夫人允诺事后可以安排她出宫……

    那可是自由啊,她今年才刚二十岁。

    但方才陛下说,长公主已经知晓,并无训斥之意?

    难道长公主如此好糊弄?还是她做的确实天衣无缝?毕竟她哄小孩的功夫也算纯熟,她是真的有个弟弟。

    淑太妃抚了抚心口,忍不住想,有一句话她没说谎,陛下是真的很像她的弟弟。

    并非长相,而是那种软和又依赖人的性子……总之,和那位长公主半点不相像。

    想起许久前宫宴上那一眼,她又不自觉打了个寒战,赶忙回了西苑,做糕点去了-

    折返陇关调查的人很快赶了回来,空着手。

    近日并无可疑人员入关,除了一路同行的商队,其余都是冬来归家的本地百姓。

    汇报,亦是请罪,未曾发现埋伏监视,是随行护卫的巨大失职。

    这一点燕昭并未怪罪。过陇关前那晚,是她想着连日赶路辛苦,且出关后行路艰难,才吩咐守夜人数减半,好好休息。

    且她也观察过,客房窗外那平台格外狭窄,就连她带来的精锐护卫都难以站立,守卫重点便被放在了走廊。

    京中派人埋伏的可能暂时排除,但危机仍在。

    一路上众人严密防备,边探查边赶路,许是对方未能有可乘之机,一连数日安然无事。

    山路覆雪行程缓慢,但也离凉州越来越近了。

    马车上,燕昭与邓勿怜两人对坐,讲着到凉州后督查边庭军务时,可能出现的种种情况以及对策。讲到半途,车外忽地一阵喧闹,接着马车慢慢减速,停了下来。

    “家主,是前面的商队,好像是有人拦路。”常乐的声音在车厢外响起,“我去看看!”

    燕昭简单应了,心里升起几分提防来。

    片刻后常乐折返,说拦路的是个老妪,正和前头的商队争吵。至于吵了什么,双方说的并非官话,听不懂。

    燕昭皱了皱眉,刚要说什么,就见邓勿怜挑开一角车帘,探头出去听了会,坐回来转述:

    “那老妪她女儿快生了,来山里挖点草药,滑倒摔伤腿了。想搭前头那商队的车,人嫌麻烦不让。”

    倒也正常。且不说添个人添个麻烦,又是个上了年纪受伤的;货商车上也都满载,哪里腾得出地方带人。

    让燕昭有些意外的,则是另外一件:“你听得懂他们说话?”

    “我娘教的呗。”邓勿怜靠回厢壁,给自己倒了杯茶咕咚咚喝下。

    语气有些冲,但燕昭知道不是对她。

    过了陇关邓勿怜就这样,一日比一日焦躁。双亲埋骨地就在前方,任谁心情也好不起来。

    燕昭若无其事收回视线,想继续讲边庭军的事,却隐约觉得有道注视落在她身上。

    转过头,虞白坐在车厢角落,正一言不发静静地望着她。

    目光交错,她偏了偏头:“你想去看看?”

    “可以吗……如果不麻烦的话。”他小声开口,“听声音年纪很大了,这个年纪摔倒,不处理的话很危险。而且外面那么冷……”

    燕昭想的却是那老妪说,是为即将临盆的女儿采草药,若不能及时回去,恐怕不好。

    尤其想到虞白就是难产而生,未能见过他母亲,终于还是生出了些不忍。

    “叫人检查一下,确保安全再过去。”

    不久常乐轻叩厢壁,说老妪身上没有武器,周围也没有埋伏。虞白下了车,邓勿怜也被燕昭提了下来,派过去帮助沟通。

    那老妪摔得并不严重,只是腿上划了一道,出血有些多。正巧采来的草药里有止血用的,虞白捣碎了给人敷药包扎。

    燕昭在旁站着观望,拢眉沉思。

    距离凉州城已不远,但瞧着老妪这伤,徒步回去怕是不行了。

    但放人搭她的车绝不可能,心善永远立在自保基础之上。

    她视线扫视一圈,对上了几个行商的打量。

    一路同行,与人交涉之事都是由常乐来做,不知他说了什么,这些人坚定认为她是皇商,屡屡表露结交之意。

    燕昭想了想,惋惜长叹:“我见此老妪实在可怜,真想捎带她一程,只可惜车上没有空余……”

    那个姓黄的行商立即反应过来:“好说好说!我车上有空,哎呀不麻烦,这哪里麻烦呢?小事一桩,人交给我就行了!”

    燕昭感激地点了头,表示日后有发财的机会一定想着他。

    受伤老妪跟了黄商的车队,在一个小村下了车。

    碾着暮色,披着一路霜雪,一行人终于抵达凉州城。

    巍峨城门满是磨砺痕迹,每一块砖都书写着百年风沙。

    边塞发来的奏报与文书,她看过没有上千也有数百,但都不及此时一眼。

    正值秋冬之际,是“储冬”的时节,城中人来人往密集,百姓奔忙着为即将到来的长冬做准备。

    集市、商铺、摊贩,街上人多得几乎无法行车,但笼罩在人群之上的,不是热闹、不是喜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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