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知我意否?: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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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章 第51章“将王娘子引来我这。”……

    能被称为殿下,还有物归还的人,王静姝只能想到惠王。

    果然,顺眼望去,惠王远远地对她笑。

    他今日精神似不错,不显病气的身形挺直如松鹤,浅笑间浓郁的眉眼多了许多的华贵感。

    王静姝被晃了一下眼,心觉惠王还是不病的时候更好看一些,而且他不显病时也就不会让她想到沈遐洲。

    她避开周旁女郎的好奇,跟从侍者而去。

    宴中实是人多,世家郎君女郎游戏一处,还有许多仆侍往来其间,光是走过,就能听得许多喁喁之声。

    她兀地想起,曾听闻许多人议论过惠王,惠王丰秀清贵,为人也良善,是洛京中出了名的美郎君,但及至弱冠也没有婚配,盖因他那身子骨,许多医者皆道他活不过弱冠,即便如今已活过了弱冠,也仍旧没有人将女儿嫁于他。

    这其实是很好猜测的,惠王有如今都是长公主的善待,他母族几乎等于没有,没有家世底蕴,空有华贵的身份,况那样的病体,就更没有女郎愿意嫁给他了。

    王静姝虽是后来才得知这些的,还为其可惜了许久,可她思来想去还是没有将惠王排除在外,他出身是实打实的,况他一直与人为善,似还做一些经营,故而很是有钱。

    他若是早死,于她也没有影响,她不但有王家做后盾,还依旧能背靠长公主与沈家,而且还可得到一个不错的身份,或许还有大笔的钱财。

    所以,惠王与吕三郎一样,都曾是她夫婿的上上人选。

    如果没有后面那些事的话——

    思绪到此,人也已近了身前,她屈礼一下,惠王也微扶她一下,王静姝没有避开。

    惠王没有立即提及归还字画,反邀她四处走走一齐赏花,甚至夸道:“王娘子方才百骁实为精彩,可是有什么技巧不成?”

    他眸光带柔,望着女郎似在讨教,又似在柔情示好。

    王静姝目光偏一下,语中颇有几分可惜:“原来殿下唤我也是为了同我讨教。”

    那种可惜似失望,又似乎惆怅,也像是在指责眼前的郎君难道就没有其他的可说了吗?

    她实是个坏女郎,不想与人交的时候就冷淡待之,想与人交时,眼波微微勾一下,就足够郎君心中生出许多想法。

    惠王下意识地就随着女郎的眼波而心动,像个毛头小子一般想做些解释,他苦笑一下:“王娘子可能不知,我自幼便不曾碰得刀枪弓箭,游戏也不曾。”

    许是他说得太自苦,俊容上自然流露的空怔与幽微的可怜,有些与某个郎君重合,王静姝无端地就被触动一下。

    她控制着自己移开视线,心中生出些气来,她抑不住地想,那个可恶的郎君是不是早就见到陶然了?

    那他要如何?会被陶然请动来千秋宴吗?是不是又要为了托举寒族,与旁的女郎成对出现在她面前。

    沈遐洲是有前科的,被抢走的陆先生,在气时,许多回忆都变得可憎了起来。

    “王娘子……”惠王轻唤了王静姝两声。

    王静姝目中幽火一瞬消失,眼眸弯一下,便有清水一般流动的波光:“殿下方才说什么了?我观金菊灿灿出了神,没能留神。”

    足够美丽的女郎想做什么的时候,都是足够迷惑欺骗人的,即便明知她没有说实话,可谁又在意呢,惠王分明瞧出了她的心不在焉,可灿灿金菊映女郎华裙娇靥,日光也偏爱地打落在女郎莹白面容上,寻不到比冰肌玉骨更贴切的词了。

    惠王微凝着女郎眼睫筛下的日光,南地来的女郎不止一个,可王娘子只有一个,他看中的也只有王娘子,王家在南地的底蕴足够深,王娘子也足够令人心动。

    或许连他自己都早已不知在计量中藏了几多真情,他面上笑意越发雅润,可又不受控地微咳两声。

    王静姝担忧凝他,建议:“殿下不如同我到那亭中歇歇吧。”

    惠王没有拒绝,他在亭中坐下后,喝茶润了润,才带歉意地开口:“老毛病了,劳王娘子担忧了。”

    王静姝凝他片刻,见他不似作假,心中生起了几分好奇,沈遐洲是中毒落下的毛病,但他还能习武,不作的时候身体也瞧不出毛病,可惠王的毛病又是从何来?

    况这两人还是年岁相差不大的舅甥,实在令人好奇。

    王静姝微咬了下唇,在犹豫着可要问。

    惠王看出道:“王娘子可是想问我什么?”

    “殿下贵为皇室子弟,怎会患上这样难以根治的旧疾?”王静姝还是问出道。

    惠王还不及回答,他身边一年轻侍者就控制不住地愤恨道:“这要怪宫中的恶奴,欺我主幼年无人照料,在宫廷中多有苛待,如此才落下了病根。”

    惠王抬手一下,不让侍者继续说下去。

    他微赧,像是羞于提及一般道:“我母妃犯了一些过错,在冷宫中生下了我,若非长公主照拂,我恐连皇子身份都不得被人承认。”

    王静姝虽知道惠王母族出生不好,可严重到连皇子的身份都不被承认却是第一次知,可想在冷宫中过的是什么日子,这落下病根倒也难怪了。

    王静姝为自己等同于揭伤疤的发问生出歉意:“我不该问及此,令殿下伤怀了。”

    惠王并无责怪地摇头,甚至微透了一些他的病是能好的意味给王静姝,后又道:“娘子现在还觉得我是为同娘子讨教技巧吗?”

    “我实是对游戏半点不通。”惠王语气微叹,有种说不出的幽幽羡慕与期待:“娘子可能教我?”

    王静姝微垂下眼睫思虑,她应该答应,她盛装的目的不就是为让郎君们慕她,可她心底又分明不愿更进一步地与旁的郎君交好。

    她大概就是想气一气沈遐洲,告诉他,他的各种装可怜手段没用,她不会为此不断让步与等待,他身缠的那些麻烦也与她无关。

    许是见女郎迟迟没有回应,惠王又不在意地笑道:“是我唐突了,娘子不必应我。”

    他笑容温和,又友善体贴,偏浓郁的眉眼也被这种温和冲淡不少,就更显出了雅润的下颌,让人如沐春风的同时,又生出了那种熟悉感。

    王静姝喜欢的那类郎君的熟悉感。

    她答

    应了,但又用了“下次‘的拖字诀。

    盛情难却下,她还是收下了惠王给的谢礼,绑缚在她腕间的缠珠红绳,据说是大师开过光的祈福佛珠。

    她不免垂头往席间走,宽慰自己道,至少字画取回来了,如此也算是少了一个往来。

    席间女郎们闲聊许多,数次提及近来的流言与笑话——

    “那陶娘子还想与沈家郎君联姻,真是笑话。”

    “她哪里配得,要我说她的舞根本不如王娘子,若非王娘子入洛京晚,没有寻得稳妥的举麾者,哪轮得到陶然的今日。”

    被提及名的王静姝眉头微蹙地饮了一杯酒。

    又有女郎压低声道:“我听我父亲说,是长公主想抬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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