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个黄昏: 第66章 靠岸【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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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6章 靠岸-正文完像他们在游轮上……

    这是阮熹和程岱川在黄昏号游轮上度过的最后一夜。

    静谧的客房,昏暗的夜灯,空调冷气吹不散空间里蛰伏的燠热和燥动。

    半透明的纱帘外悬着一盏朦胧的月亮。

    海面波光粼粼地荡漾,月影晃动,像阮熹悸动又

    震颤不已的心房。

    程岱川的指尖触在遮光窗帘的按钮上,“滴”,窗帘垂坠紧闭,那盏月亮和漫天闪烁的星子一起被隔绝在客房之外。

    只剩下他们两个。

    程岱川站在床头柜旁,蹙着些眉,垂着头,唇角抿直。

    他胸腔起伏着,直视阮熹的眼睛。

    商阿姨给程岱川挑选的这条西裤,是裤腿宽松的休闲款型。

    腰身刚好合适。

    劲瘦的腰包裹在细腻柔软的小山羊绒面料里,拉链上方有两颗光滑的牛骨纽扣。

    程岱川自己捻开了一颗。

    剩下的一颗,交给阮熹。

    阮熹指尖发颤,解了好几次都没能顺利地把那颗纽扣解开。

    她抬起头,求助似地看向程岱川。

    他在她仰起脑袋的瞬间俯身,托起她的下颌和她接吻。

    从温柔的呼吸交错、唇瓣轻碾到舌尖试探,再到淹没喘息的深吮与搅缠。

    他们嘴唇上沾染着相同的湿润,几近窒息,程岱川才喘着退开。

    阮熹颤着睫毛,睁开眼睛。

    眼里汪起潮湿,视线有些模糊,她失神地注视他近在咫尺的眼睛。

    程岱川垂着睫毛,眼睛里同样不清明,夹杂着爱慕、迷恋和深情。

    接吻时,阮熹的手就按在那颗没有被解开的牛骨纽扣上。

    掌心的温度传递到那枚质地厚重的纽扣上面,令它不再冰冷。

    程岱川的腰腹肌肉逐渐紧绷,阮熹呼吸错乱,胸腔不断起伏。

    他重新靠近,亲吻她的侧脸、脖颈和愈发胀红的耳垂。

    在她耳边说:“解开它。”

    阮熹承受着程岱川辗转在耳侧的轻吮,一双手哆哆嗦嗦,好不容易才解开那枚被她捏到温热的纽扣。

    程岱川在阮熹耳边轻笑,说她抖得像长期饮酒的酒鬼戒酒后的戒断反应。

    她有点一气呵成的意思,不理他的调侃,顺手把拉链也解了,一滑到底。

    程岱川停下亲吻,沉默两秒,倒吸后,缓慢地呵出一口长气。

    声音性感,很欲,也很撩人,惹得阮熹整只耳朵都跟着发麻。

    他托着她的手腕问她:“敢看吗?”

    阮熹向下窥视,看见程岱川掖在西裤裤腰里的黑色衬衫。

    衣摆有些褶皱,有种禁欲感。

    阮熹心潮翻涌,再抬头看看程岱川,抿着濡湿的唇,干咽。

    他抚摸着她的侧脸,温声问:“要不要关灯?”

    那个过程漫长、持久、欲罢不能,回忆起来令人眩晕。

    阮熹开始理解程岱川帮她时的沉迷。

    明明是在帮他,她心里也堵满奇异的满足感,呼吸急促,皮肤逐渐沁出一层薄汗。

    “阮熹。”

    “嗯?”

    “动一动。”

    阮熹哪里做过这种事,两只手都按在上面,握又不敢握,动也不知道该怎么动。

    她声细如蚊:“怎么办啊程岱川,我不会。”

    程岱川表情隐忍,蹙了些眉心。

    他额角沁出汗液。

    汗液染着昏暗里的一点夜灯光、顺着他的下颌流下来,砸落在阮熹发颤的虎口皮肤处,令她产生滚烫的错觉,灼得她心惊。

    程岱川用指腹抹掉那滴汗液,握着阮熹的手,带她寻找合适的频度

    她听见程岱川闷在胸腔里的、难耐的呼吸声

    阮熹整条手臂都是酸的。

    程岱川拿了酒精湿巾和抽纸盒,单膝跪在阮熹面前,帮她擦手。

    把她的每根手指都细细擦干净,然后他垂头,吻了一下她的手背。

    折腾许久,他们熬到很晚才睡。

    入睡倒是没什么困难,互道晚安后互吻额头,最终相拥而眠。

    一夜好梦。

    阮熹在短促的汽笛声里睁开眼睛,程岱川已经穿戴整齐地坐在沙发里,又恢复了清爽、干净的模样。

    游轮逼近港口,港口城市错落的建筑轮廓出现在半透明的纱帘之外。

    阮熹盯着晨光笼罩的城市剪影,脑袋里的画面还停留在昨晚。

    阮熹想起程岱川昨晚皱着眉的闷声;

    想起他敞开三颗纽扣的黑色衬衫里,隐隐泛红的皮肤;

    想起他仰起头时,轮廓更加突起的喉结的滑动;

    想起他半眯着的,被欲念侵蚀的眼眸;

    想起她说“程岱川我好累了”时,他在她耳边哑声说的那句“快好了”

    不能再想了啊!

    阮熹胀红着脸,把头埋回到被子里:“啊,程岱川!”

    程岱川走过来。

    掀起被子一角,瞧一眼缩在被子里里面、面红耳赤的人。

    他抬眉,调侃:“这是梦到什么了?”

    “什么都没梦到。”

    阮熹声音软软地撒娇:“程岱川,我手腕还是好酸呀。”

    程岱川被堵得无话可说,把阮熹的手牵出来,轻轻按揉她的手腕关节。

    阮熹想起程岱川昨天的明知故问,有样学样地打趣回去:“你耳朵红什么?”

    程岱川好笑地看阮熹一眼:“讲题听不懂,坏事学得倒是蛮快的?”

    阮熹笑眯眯地窝在被子里:“近墨者黑噢。”

    “叮叮叮叮——”

    游轮上的广播已经开始提醒乘客靠岸时间和今日天气。

    也贴心地叮嘱,让准备下船的乘客带好随身物品和证件。

    游轮旅行的旅程要结束了。

    他们该回去了。

    阮熹准备起床,想想,还是决定先把事情和程岱川说清楚。

    她清了清嗓子:“程岱川,我昨天没喝多。”

    她可能是有那么一点点兴奋过了头,但绝对没有达到喝多的程度。

    程岱川说:“嗯,知道。”

    阮熹的睡衣昨晚弄脏了,是程岱川手洗的,撑了衣架,挂在玄关的挂衣钩上晾干。

    他们的行李已经整理好,昨晚都懒得再翻,她身上穿着的是程岱川的睡衣上装——宽松肥大的黑色短袖。

    衣摆堪堪盖到大腿根。

    “所以我说的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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