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星星的人: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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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及问她什么情况,就听见幕布后传来主持人的声音:

    “下面有请8号——黑桥乐队出场!”

    江家显撩开幕布,率领几人走到台前,各自调试乐器,然后开始演奏。

    文思脑子还没静下来,她还沉浸游戏里、吹罐后的飘然状态里,一路赶来,连呼吸都还没有平复,心跳是乱的,手指拨的弦是乱的。

    长时间缺失睡眠和休息,让她精神恍惚。

    舞台灯光打过来,仿佛化成实形,给她重重一击。

    从文思中途弹错音开始,整个乐队的节奏就崩了。

    漫长的五分钟结束,江家显没有鞠躬谢幕,摘下身上的贝斯直接下了台。

    文思仍是恍惚的,但身体率先做出反应,追了上去。

    她拦住江家显,身上带着香水味道,堪堪掩住日夜浸染的烟味。浓妆下的五官失真,神态难掩急切,没了以往的从容:

    “家显对不起,我……”

    江家显不听道歉,也懒得问她缘由,脸上浮现出淡淡的厌恶,不浓烈,就像隆冬湖面凝结的一层薄冰,叫人彻骨生寒。

    “松开。”他不悦地看向缠在自己胳膊上的那只手。

    他们这样的人翻脸很快,不留情面,谁不合心意,那人就没机会再见到他,出现在他视线里。

    因为身边献殷勤的太多,如过江之鲤,抛却谁都干脆得像扔垃圾。

    不需要珍惜谁,永远都有下一个在候着。

    无论是朋友,还是暧昧对象,抑或是情人。

    文思陡然间被一种森冷的寒意扼住,她那么久的步步为营,刻意的迁就,不动声色的靠近,暧昧玩到头也只混了个朋友的名头,现在江家显叫停,她就功亏一篑。

    “让你松开,没听到吗?”

    江家显的声音不大,压迫感十足。

    文思看着自己攥紧的五指,弯曲着,又放开了,她该表现得更游刃有余,此刻却束手无策。

    过度吹罐带来的后遗症让她思维停滞,时不时陷入混沌之中。

    江家显连贝斯都没要,扬手打了辆车,等其他人出来,他已经不知去向。

    张松安慰众人,说比赛输赢无所谓,重在参与。

    队里的鼓手原本心里憋了一肚子火,看见文思一脸失魂落魄,非常憔悴,精神状态不太好的样子  ,顾不上追究演出事故,转而关心她:“你怎么样,是不是生病了?”

    文思捂着胸口:“心脏不太舒服。”

    “那赶紧去医院……”众人忙说。

    生病也是没办法的事,这样一来,缺席,迟到,演奏出岔子,大家都只能表示理解。

    张松开车来的,拉了文思一把:“赶紧上车,我送你去医院。其他人自己回去休息,也都累了,去医院用不着这么多人……”

    车开出两里地,车后边的人早就甩开看不见了。

    文思已不复刚才病恹恹的惨状,让张松改道,送她回家。

    张松犹豫不定:“真不用去医院?你脸色看上去确实不好。”

    文思:“回家出事了不会让你负责。”

    “嗐,”张松说,“你这话说得就没意思了……”

    张松这个经纪人是文思推荐给黑桥乐队的,两人喝酒认识的,在这之前,张松在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型音乐公司干过两年,公司倒闭,他也失业,接着就是游手好闲,混日子。

    江家显要是派人去查,他编的简历早就露馅了。

    但江家显懒得费这个劲儿,本就是玩票性质的,无所谓,多给个人开工资而已,手指缝里漏点零花钱。

    如今眼见着金主发火,大有散伙的意思,张松还是觉得有点可惜,这么轻松的差事可不好找了。

    他劝文思:“思思啊,这么大的饭票,别轻易放手啊,他叫你松开只是在气头上。

    “男人嘛,哄哄就好了。

    “陪少爷玩游戏,哪能半途而废。”

    *

    心情差到极点的江家显在出租车上给裘柯打电话:“哪儿?”

    “当然是学校啊兄弟,”裘柯的声音要死不活,“虽然今天校庆,也是要照常上课的好不好,你以为都跟你一样吗……”

    江家显因为乐队演出,特地请了假。

    裘柯本来要翘课去看热闹的,奈何最近班主任盯他盯得紧,硬是没找到机会。

    “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比赛搞完了?怎么样,好玩吗?”裘柯接连发问。

    江家显被他问得更烦,直接按了挂断,让司机送他去岩中。

    没过多久,裘柯的电话又打过来。

    江家显以为他还要追问乐队比赛的事,蹙着眉,一脸不耐烦地按了接通,张口就要开怼,裘柯兴高采烈的声音传过来:

    “你才猜我刚看见谁了?”

    裘柯自问自答:“是阿星!”

    “她穿了演出服,这次校庆她居然要上台!”

    “江二,快来看热闹!!错过就没有了!!!”

    一路上,裘柯像个喇叭,及时播报前线讯息,台上到第几个节目了,再有几个就要要轮到骆星他们班了。

    从学校大门到举行校庆演出的艺体楼,江家显不由加快了脚步,穿过竹林的石板小路时,他跑了起来。

    跑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像体育测试上最后的冲刺。

    风声迎面,竹林簌簌低语,什么乐队,什么比赛,统统被抛到了脑后。

    他跑过艺体楼水泥灰的长廊,跨进艺术大厅的一刻。

    前方的椭圆形舞台上,音乐戛然而止,随后,一声唢呐响彻整个大厅。

    那声音高亢,盖过所有喧嚣。

    像一把沉沉的钝刀,生猛地凿破结冰的湖面。

    两年前,升高中的那个暑假,江家显组织了一场舞会,邀请了不少同学朋友,阵仗很大。

    江家有一架造价昂贵的钢琴,大家玩游戏,轮流上去弹一两句,连成曲子。

    他们这群人从小被家里安排上各种兴趣班,钢琴竖琴巴松管,不说精通,多少会点。

    在场要说完全没碰过钢琴的,真就只有骆星一个。

    江家显问她为什么不参加游戏,她也只好说自己不会。

    “那你会什么?”江家显说。

    骆星站在长餐桌一侧,她刚尝了青梅酿,喝得有点多,烛台的灯光在那张洇出薄红,粉桃子似的脸颊上轻轻扫着。

    她张了张嘴:“唢呐。”

    “唢呐?”江家显听了很诧异。

    “嗯。”骆星肯定地点点头。

    “我们这群人里没有学这个的。”

    她微微仰着头看他,坦然地说:“我跟你们不同嘛。”

    “你们会的我不会,我会的你们也不见得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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