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为辛弃疾义女后: 130-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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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贛才轻摇了摇头。

    他任莲心在他胳膊上攀着,没有拂开。

    但也没有再去揽她的肩膀或任何。他只是看着这一切。一切都在发生

    世上各处,悲欢都在一刻不停地进行、运转着。

    吕祖谦的病势在勉强撑过了去年年末后,终于在今年的秋日来到了一溃千里的末尾。

    在完成他最后的编书愿望后,午后,他手持《皇朝文鉴》,临窗读书时,忽然旧疾复发,死在一个晴朗的秋天。

    眼睁睁看到在病榻上断绝了气息的亦子亦友的他那一刻,韩淲、韩元吉都眼含热泪,簌簌而下。

    韩家上下举办了隆重的丧事,韩元吉悲痛欲绝,短短几日内,那种富态消失,形容憔悴,显出了他原本的、被满面红光所遮住的枯槁老人模样。

    大概是由于实在遗憾痛苦,韩元吉不顾众人劝阻,执意为吕祖谦服“斩衰”——这往往是亲生父母为嫡长子寄哀思的礼制。

    而在此之外,作为文坛巨擘,韩元吉甚至不惜亲自为吕祖谦作挽词,并请来多位高官在吕祖谦停灵时前来吊唁。

    “青云涂路本青毡,圣愿相期四十年。台阁久嗟君卧疾,山森空叹我华颠。

    伤心二女同新穴,拭目诸生续旧编。斗酒无因相活酹,朔风东望涕潸然③。”

    莲心一身素服,站在灵堂前,读出挽词。

    “韩伯父与吕叔父真是情深意重啊。”她实心实意地感叹。

    “他将他看作亲生儿子。”辛贛淡淡说,往前面一指,示意莲心跟上,“老师在后院,我们去那里吧。”

    说来他现在倒是确实很注意避嫌了,从不在有人的地方与她有任何身体接触。

    可不知为何,这种守礼却令莲心心下有种难言的酸涩。

    那种酸像细细密密的雨一样,不停腐蚀心口。

    但到底这里是吕祖谦的灵堂,想法只是在脑中掠过了一点,便很快消散。

    莲心甩甩脑袋,跟上辛贛的脚步,往前走

    庭院深深处,与大家以为的悲戚不同,韩元吉家中的后院里,外面所来的人正在相互应酬。

    你赞我为吕祖谦所设立书院捐献的金银够多,我夸你给吕祖谦所写的挽联文采飞扬,几乎仅次于韩公啦!

    “不不,真要比起来,还是大娘子一家文采斐然。就是大娘子养的女孩儿也比一般的女孩儿福泽深厚,又能姐妹接连嫁给吕公这样的才俊,又有韩公这当父亲的为她们作身后挽联。”

    夸人的来客被夸得有些自得,又不好意思一直承受,看见一旁韩元吉的夫人在坐着歇息,便连忙恭维,背起手,复述韩元吉方才的挽联,“‘伤心二女同新穴,拭目诸生续旧编’能以女子之身跻身挽联,与吕公一同受各方高官巨擘悼念、拜见,这是何等的荣耀!前所未有,大娘子养出了些好女儿啊。”

    被叫做“大娘子”的韩元吉夫人闻声转过来头。

    她已是脸上皱纹横生的年纪,但神态平和,看起来倒不显年纪。

    “李公、张公客气了。”

    她微笑,得体回答,“诸公不过体恤郎主痛失得意学生之苦,才好意拨冗前来,怎能算是‘拜见’。倒叫二位笑话了。说来倒是听郎主提到二位近日也屡得重用”

    说着便大方笑着,和众人逐个攀谈起来。

    那两位被叫做“李公”“张公”的人也被恭维得大笑,带着周围几人都纷纷攀谈起来。

    而大娘子的神情在一场又一场的交谈中并不见消沉,面上的微笑仿佛固定着一样。

    丝毫看不出疲倦,也丝毫看不出前段时间里还在家中心绪烦乱,甚至每日能把家中所有人都怒斥数遍的模样。

    吊唁终究是有时间的。

    过了时间,来人像潮水一样,都渐渐散了。

    最后送走一对来吊唁的年轻夫妇,大娘子点头微笑,接受这对男女劝解她“节哀”之后又恭喜她得到韩元吉亲自作出悼念诗的两个女儿“福慧无量”“转世富贵长生”的话。

    之后,她亲自将这对夫妇送到门口,才站住了脚。

    正是一年秋日最美丽的时候。

    院墙外的溪流像透亮的碧玉一样,从西流向东。

    她送毕了所有客人,站在庭院里,听着空气里的一切声音。

    随后闭上眼睛,展开双臂,听着自然里的鸟鸣、虫叫、风刮树叶沙沙响,还有悠长不绝的哀乐。

    “他们都走了吗?”她问女使。

    “还有几个没走,是郎主的那几个最亲近的学生几人,辛家三郎他们。”

    大娘子便点点头:“他们也还罢了。若方才那两人之类只会说下流话的贱种还不走,我真不知道我能忍到几时。真要到时候忍不住了发泄出来,他韩无咎也没理由怪我”

    说到一半,房后传来一道枯叶碎裂的声音。

    主仆两个都非习武之人,耳力不足,便没当回事,只奇怪地回头看了眼,便又继续说话了。

    女使竟也丝毫不为气度高雅的大娘子口中能说出如此刻薄之语而惊讶,只劝她:“娘子不值得为了外人生气。”

    “是啊。都是外人。”

    大娘子轻声说,“我和我的女孩儿,在他们翁婿两个眼里其实也是外人,对吧?”

    女使满面是泪,却还强忍着呜咽,带着哭腔劝大娘子:“好不容易娘子熬到了这时候,才等到姓吕的终于死了,难道现下却要自暴自弃了吗!就是从现在开始,咱们才要活得好、活得快乐、活得为自己,才能胜过那些拿咱们当桥梁的郎君呢。”

    听到这里,大娘子被女使扶着的、因为悲痛甚至几欲软倒的身子终于站定了些。

    她闭上眼睛,渐渐身子颤抖起来,仿佛秋日在枝头将落未落的枯叶。

    良久,她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痛哭失声。

    方才每一个人都在恭喜她。

    恭喜她的女儿,在死去多年后,终于因为夫婿也死了而顺带着在自己亲生父亲写就的挽词里蹭上了一边半角。

    世界因为晕厥摇晃着。

    大娘子被满面担忧的女使搀扶着,腿脚纠缠着,走回房屋,倒在座椅上。

    手里却仍紧紧攥着韩元吉写就的那首诗,直到将墨迹都攥得看不清,才放松了颊边紧张的肌肉,轻轻笑了。

    女儿死了多年,没有一句问候。

    女婿死了,哭得像死了亲爹

    谁的施舍?

    谁稀罕?

    第140章 月白,茶山寺和“做不到”。

    安静的茶山寺中,守门的小沙弥正昏昏欲睡,忽然被一道疯跑进门的身影惊醒。

    看见打头的是辛家的那位小娘子,他这才舒了口气,也不阻拦,就坐回了原处,任两道身影跑进了寺中。

    带湖庄园和这里毗邻,常来茶山寺的除了僧人就只有辛弃疾一家。

    茶山寺的香火,也一半都是辛家供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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